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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劫她,结果许明翡宁死也不肯把石头给人,趁人不备就带着石头跑进了原始森林,直到半个月以后,才被百里家的人发现,差点死在林子里头。”
“五福临门”就是指一块翡翠里同时含有红黄绿紫白五色,这种翡翠不仅极为珍贵惜有,而且寓意吉祥。
“她这是舍命不舍财啊……”林向晚暗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许明翡居然是个爱财如命的人。“最后那块石头去了哪儿?”
楚狄用手轻扣着桌面,“你要是知道了,肯定又会替她叫不值。她把石头带回百里家,在百里佟生日的时候送给了他,过了没多久,百里佟拿着这块石头参加了当季嘉德的拍卖会,拍出翡翠类的历史新高价,然后借此当上了百里家的族长。再后来那块五福临门,又被人辗转送回了百里家,你还记得许明翡是因为什么被百里家赶出来的么?”
“他们说她偷了东西……你不会指……”
“对,他们就是说她偷了那块五福临门,其实那石头一直在百里佟手里,他故意这么做的,只是为了把她挤兑走。”
林向晚愕然,脑子里有那么一阵子混乱得让她找不到一丝头绪,她确实是为许明翡叫不值,但她更后悔的是,自己当时没有拿着枪把百里佟打成筛子。
“她为了百里佟,算是殚精竭了。”林向晚叹惜,“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那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事情。我只知道,只憾不悔。”楚狄顿了顿答道。
林向晚抬眼看他,这是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宁憾不悔,宁可事后遗憾原来事情的走向并不如人意,也不要后悔自己没有做过努力,没想到,楚狄竟还记得。
“最好连遗憾也不要有,人有了遗憾,难免的就会生出别的念头。”林向晚对着他说,“要么能够成功,要么干脆死心,做了就做了,对了错了,都不再回头去想。”
“你能做到这么干脆?”楚狄戏谑地回望她,“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我最近总是在想自己过去做过的决定,但不知为什么,越想就越觉得心惊,好像每一个决定都是错的,错了又不知道怎么悔改,因为时光不可能为我而倒流,所以只能任自己这么一步接着一步地错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停止。你说,像我这样的,要怎么办?”
他的目光里似乎有笑意,但往深处看,却只能看得到淡淡的悲伤,林向晚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做错了,她又何尝全是对的?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也想回头纠正,但却从来没有机会。
“楚先生这么聪明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又怎么知道。不说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与他对视越久,心里就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惶恐又像是期待,林向晚觉得这人一定也是一种病毒,把她好好的健康的心脏也要弄坏了。她借口就要离开,楚狄也不强留她,只是在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轻轻吐字道,“我要是个聪明人,怎么会连挽回你的办法都没有?你说这个世界上,哪有像我一样可怜可悲的聪明人?”
林向晚听得清楚,快走了几步,就像身后有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在追她一样。
第44章 我要见他
正所谓乱世当用重典,百里佟这计猛药虽然下得狠了些,不知未来会有什么不可预测的效果,但当下,许明翡确实是比前几天都清楚了许多。
林向晚一边让楚狄联络着好的医生替她诊治喉咙里的伤,一边着手操持起许明翡的日常生活。
她每天抽出很长的时间和许明翡单独在一起,两个人可能许久都不说一句话,但林向晚知道许明翡在慢慢的接受她,她看她的目光里也不仅仅只有恐惧,慢慢地开始有了些依赖。
百里佟偶尔也会过来,不过总是挑林向晚跟许明翡在一起的时候,楚狄带他去监控室,他起初很不高兴,和楚狄吼过几次,但渐渐地习惯了,也就不再乱发脾气。
算是风平浪静的过了段日子,天气愈发的热了,林向晚开始动心思,想要给许明翡搞搞个人卫生。
她在海岛上的时候,那些绑匪绝不会替她想到这么多,偶尔打得太厉害,身上的血污太重,怕她感染死掉了,他们就会有浓浓的海水泼她一身,这办法虽然残忍,但也多亏了如此许明翡身上的伤才没有发炎,她才留了一条命在。
但对于洗澡这件事,由于有了上面这个原因,她就极度反感。
林向晚曾经把她往浴室里带过,许明翡只要一见喷头里喷出的水花,就会吓得东躲西藏,让林向晚抓都抓不住她。
林向晚没办法,只好拿小盆接一些清水,一点一点地用布仔细替许明翡擦着身上,没了水注的刺激,再加上林向晚的动作很轻柔,这下子许明翡倒是没有反抗。
“这么好这么长的头发,变成这样真是可惜了。不过别担心,我现在替你剪了它,等以后再长出来的又是一把好头发。”林向晚替许明翡通着长发,通了近一个小时,都没有任何进展,她的头发因为长期的太阳曝晒和海水侵蚀,变得像烂草一样,再留下去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林向晚和许明翡商量着,手里拿着小剪子已经开始行动。
许明翡乖乖地伏在她腿上,默忍了她的动作,不多时,及腰的长发就纷纷落下。因为她瘦得太厉害,所以身上的衣服也是穿得拖拖沓沓的,平时由头发挡着,倒看不出什么,现在头发被剪断了,林向晚就一眼瞧见了许明翡脖子上的伤。
她倒吸了口气,手指颤颤地抚在许明翡的伤处,低声问她,“疼不疼?”
许明翡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觉得她的手指温柔,就用面颊在她指尖蹭了蹭,像只小动物似的,对林向晚毫不堤防。
林向晚的眼泪就在那一刻涌了出来,她用剪刀顺着许明翡的衣摆处剪开,等衣衫都落尽的时候,剪刀也随之掉在地上……
*
当晚林向晚说自己很累,没有用晚饭,楚狄有些担心她,就去卧室探望她。
卧室里黑了灯,林向晚坐在落地窗前,红酒杯子和空掉的酒缸一起倒在地毯上,她痴痴地看向窗外,指尖在玻璃上画出邻居房子的轮廓。
她画得十分认真,就连楚狄走近都没有反映,直到楚狄也盘膝坐在她身边,她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叶楠在干嘛?”
“在和师傅下棋,大概要两个小时。你怎么了?”楚狄伸手在她额间试了试,出奇地,林向晚竟然没有躲。她的目光呆滞,眸子里一片混沌,楚狄的眉头皱起来,“喝了很多酒?”
她的体温有些高,但并不是因为病态的发烧,更像是因为酒精作祟。
林向晚也不辩解,十分老实的点点头,“你别不高兴,没喝你的好酒,只是普通的。”
“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才不高兴的?”楚狄的声音略提了一个八度,林向晚用手捂住耳朵,“别这么大声,好吵的。”
“你到底怎么了?白天不是好好的?发生什么事?”楚狄有点焦躁,他不喜欢她藏着事情不对他讲,只要她心里憋了事情,到最后倒霉的总是他。
“我也想和你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讲,我今天给许明翡洗澡……我看到了她的身体……”林向晚讲到一半,身子竟微微地颤抖起来,楚狄突然间明白了她为何而消沉,他伸出手臂,将她半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很可怕是么?我虽然没见过,但是也能想象……别担心,这些事情都过去了,许明翡会好起来的。”
“不……你不明白……我们都在说她会好起来,那是因为我们不是她。我以前也有信心,她只要留下,就能慢慢恢复,但我今天年了她身上的伤……我不敢再这么肯定了。楚狄,那些混蛋……他们在她背后还有腿上……用刀子,刻了自己的名字……那些伤疤,永远也不会褪下去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不会修复……她这辈子,永远也别想忘记这件事情,只要她看见自己,就会想起这段恶心的经历……她以后该怎么办?我们可以治好她的伤,但谁能医好她的心?”
林向晚没办法向楚狄描绘当她第一次看到许明翡身上那些新伤旧伤,还有那几个恶棍的名字时,她的感觉。因为那种感觉是完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她只恨自己没在现场,没能亲自手刃那几人。
“这不是你我能操心的问题。这是她的人生,就算再艰难,她也要自己走过去,我们只能陪在她左右,在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扶她一程,但没人可以陪她一辈子。”楚狄紧握着林向晚的手,“别太小瞧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