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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小声的啜泣因为宋子北的声音断了断,像是狠狠咬住了唇,忍着没有让哭声再传出来。
宋子北眉头皱了皱,没空再管灯的事,大步走到了床榻前,嗓音稍暖:“她们打你了?打哪了?”
听到宋子北的问话,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秦兮终于绷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嗓子沙哑的就像是被刀子活生生的割过,哭声里的伤痛让宋子北忍不住一愣。
第57章
天色阴沉; 别说月亮,连星星也看不到几颗。
宋子北只能透着院里的光亮隐约看到秦兮脸上的表情,悲恸欲绝,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不过的东西。
隐约察觉她遇到的事应该不止是被罚了板子,宋子北心里涌出了一股焦急烦闷。
“到底怎么了?”
秦兮没回答他; 仿佛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脑海里只剩下哭这个动作能发泄她满腔的情绪。
见她哭的浑身抽搐; 整个人抖动的不成样子; 宋子北怕她晕厥,把她抱进怀里,胳膊伸到她的唇边:“别咬到舌头……”
宋子北的声音温柔的不成样子,可秦兮却没有领情的意思; 看着近在咫尺的手臂便狠狠咬了上去; 就像是想从宋子北身上也活生生的咬掉一块肉。
感觉到秦兮的狠劲; 宋子北反而有些安心,空出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哄道:“别哭了; 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这句安抚的话就像是触动了秦兮的神经,秦兮泪眼朦胧,但她抬头看向宋子北时; 宋子北依然清楚的看见了她眼中的恨意。
浓郁的恨意在没有光亮的夜色中明确的让人无法忽视。
宋子北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秦兮,他见过撒娇讨好他的秦兮,强忍克制自己情绪的秦兮,唯独没有见过像是现在这样; 把所有情绪都表露在脸上,眼里写满怨恨的秦兮。
这样的她无端让宋子北有些害怕,似乎就像是她没有任何可以在乎的东西,什么都不想再要,什么都可以不要。
“就是因为有你……”因为长时间的哭泣,秦兮的声音已经沙哑的发不出声音,哽咽的嘶吼出这句话,连眼泪都无力再流。
“滚……”声音尖锐的就像是指甲尖在地上摩擦,刺耳至极。
秦兮说完,感觉到宋子北周围阴沉的气压,觉得自己好笑。
这是别人的地方,要滚也应该是她滚,怎么都轮不上宋子北往外滚。
秦兮撑着床榻艰难的往下走,她刚下床宋子北就接住了她:“你要去哪?”
秦兮拼命的想从他的怀里逃开,但宋子北的臂膀就像是两根铁铸的钳子,牢牢的把她禁锢在其中,让她无处可逃。
秦兮突然就没了反抗的意思,反抗有什么用,她一直努力的在反抗,但还不是被他们这些所谓的主子操控,就像是一场笑话。
“到底怎么了!”宋子北浓眉紧蹙,握着她的双肩,因为屋子的吵闹院子多了些动静,屋外的灯光渐多,宋子北也看清了秦兮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哪里受伤了?”
说着,就去扒秦兮的衣服。
秦兮想起了大夫说的那些话,宋子北的手掀开了领口就让她开始全身发抖,宋子北察觉到了,脑里闪过许多念头,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往下,把她抱回了床上,抬步就去点亮了烛台。
屋内有了光,宋子北才发现秦兮的模样比他想象的还要惨,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她也是整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但却不像现在这样,眼中光辉全无,就像是万念俱灰,没有再活下去的意思。
这个想法,让宋子北心绪不由慌了起来,从未有过的慌。
秦兮还有些抽搐,无助的躺在床上,一双大眼无神的睁着,什么都没有在看,但就是不想把双眼闭上。
见她这副模样,宋子北就算心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明白不该再继续逼她。
拿着帕子把她脸上泪痕擦干,宋子北看着她身上皱巴巴的衣裳:“换身干净的衣裳好不好?”
秦兮没搭理他,但宋子北手一伸向她的衣领,她就开始抖了起来,宋子北的手顿了顿,拿起了一旁的锦被打算先帮她盖上,只是动作进行到一半,他目光便触到了她衣裳上的血迹。
乌黑的血迹从她下腹的衣裳中缓缓的渗了出来,可能是骑了几个时辰的马,宋子北腿突然有些软。
宋子北伸手要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见秦兮抖动的更厉害,停住的眼泪又冒出了出来,捏紧了拳头忍了忍把诗画叫进了屋子。
“让诗画帮你看看好不好?你不愿意我在,我就在外面等着。”
宋子北拂过她额上的乱发,手指轻柔,第一次没有因为她的抗拒强迫她。
转身,宋子北面色瞬间就阴郁了下去,吩咐了诗画,等到回转屋内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事都问的清清楚楚。
第58章
女人小产过后身体的东西要将近七八天才能流干净; 秦兮身下垫了布条,只是情绪波动太大,又加上移动,才让污血溢了出来。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身体好了才有以后不是。”诗画见秦兮死气沉沉的模样; 忍不住宽解道。
她还有什么以后; 秦兮打理好身上的一切; 又躺回了床上。
“这件事跟爷没有关系,若是有他在府里,你一定不会遇到这样的事。”诗画怕秦兮为难宋子北,还不忘替他说话。
“我知道; 一切都是我的错。”秦兮平静地道。
如果不是她贪生怕死; 如果不是她还想着回到现代跟家人团聚; 如果她一开始就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孩子本来就是不该有的,就这样掉了也好。
想着; 秦兮忍不住的又开始无声的掉泪,明明她已经那么小心了,怕他在不该来的时候出现; 她一次又一次的灌下药汤,可他怎么还是来了。
见她又哭了起来,诗画怜悯道:“鸢尾,你别那么想; 谁都不怨,只怨那个孩子的命不好……”
孩子有什么错,不是他命不好,是她无法给他好的命运,扼杀了他的存在。
秦兮面向墙壁,闭上了眼,原来人疲乏到了一定的程度,连听别人发出的声音都能变成一件艰难的事。
见状,诗画拿着帕子把秦兮脸庞的眼泪擦了,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而门没关多久,又再次被人推开。
宋子北怕身上的寒气染到秦兮的身上,站在床榻一步远的地方,秦兮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宋子北站了良久,久到一点睡意都没有的秦兮睡着,宋子北听着她均匀平缓的呼吸,出了瑾落院直直朝福熙园走去。
已经到了亥时,大房一家还未入睡,但也都做好了睡前的准备。
宋大爷听说宋子北来了福熙园,皱了皱眉:“大晚上的四弟过来做什么?”
“一定是因为他那通房。”宋大夫人轻蔑地哼笑了一声,想起秦兮小产时的模样,整个人兴高采烈的就像是马上能唱起小曲。
宋大爷疑惑地看向发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那通房犯了错,老夫人说要我按着规矩罚,然后两板子打下去就见了红,”宋大夫人说的开心愉悦,“本来小叔为娶妻就是有孩子也不能要,如今不是正好了,可怜我这个替罪羔羊,明明是老夫人下的命令,小叔却来找我麻烦。”
宋大爷还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宋英杰的事她根本一点都没放下,就算是宋老夫人下令打的丫头,那一定也有她的煽风点火。
“大晚上的,要是小叔有事就明日再说,你去说我和大爷都睡了。”宋大夫人拨了拨指甲,朝传话的丫头吩咐道。
“毕竟是一条人命,你明天端正些,跟四弟道声歉,别把事情闹大了。”
“什么人命,大夫都说鸢尾那丫头天天喝避子汤那孩子本来就保不住,保都保不住东西,哪里有命。”
宋大爷皱了皱眉:“明日见了四弟,你可不能那么说。”
“你就放狠劲疼你那弟弟吧,总有一天有你吃亏的时候。”
“子北是我看着长大的,再者我的官位能爬得那么顺,你以为子北出的银子少,他前些年赚的银子没少给我,还有母亲,在银子上的事从来没有吝啬过我。”宋大爷不想发妻再跟自己的弟弟闹什么矛盾,就把话说明了,“家和万事兴,子北从小性格就霸道,再者上次那件是本就是英杰的错,你还有什么意难平的。”
“家和万事兴,我明日好好跟小叔道歉就是了,不过就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接受了。”宋大夫人一脸无所谓地道。
宋子北自然是不愿意的,宋大夫人话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