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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慧说着,神采飞扬的语气,似一切都掌控在了手中,笑声在房间内回荡,突然,似想到什么,萧文慧眉心微皱,“秋霜呢?伤势养的如何了?”
绯玉微怔,主子鲜少关心死士,为何突然关心起秋霜的伤势了?绯玉摸不透萧文慧的心思,回过神来,忙道,“这些时日,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她都在房间待着,倒也安分。”
萧文慧练峨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去将她叫过来。”
绯玉不明萧文慧的意图,立即领命下去,萧文慧的注意力,复又转移到了怀中小婴儿的身上,等到安九被绯玉带来之时,正看到萧文慧对着怀中的婴儿喃喃着什么,安九看到孩子在萧文慧的手上,身体不由一怔,可是明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就是片刻,安九便收回了神思,进了殿,对着萧文慧行了礼。
萧文慧看着地上跪着的死士,仅仅是一瞥,又收回了视线,“那日看看你如此忌惮那安九的势力,今日你就跟在本宫的身旁看看,本宫要做的事情,她安九休想阻止得了,包括北策,更包括这个孩子。”
萧文慧意有所指,甚至那安九……呵,想到刚得到的消息,楚之率领的军队,此刻已经快要到京都城了,到时候,安九就更加没有机会了,她不仅要让安九没了机会,更要让那个女人,也去陪北策,毕竟,只要安九在这个世界上活着,那么她萧文慧就算是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也终究留了个隐患,实在是让人不得安宁。
安九没想到萧文慧会有如此心思和打算,跟在萧文慧的身旁,那……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安九立即领命,“属下定保护主子的安危。”
“呵,保护?”萧文慧轻笑,似有些不屑,“只怕,你没有保护的机会。”
她有御林军,有皇城护卫,更有两个孩子在手,便是所有人都有危险,她萧文慧也不会。
如此的骄傲自大,安九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心中却不禁冷笑,起身走到萧文慧的身旁,垂首不语。
正此时,一个太监形色匆匆的进来,绯玉看到那太监,脸色不由微变,“什么事这么慌张?”
这太监正是她派过去接皇上去朝堂的人,这个时候这般匆匆折返回来,只怕事情办得不顺利,果然,那太监猛地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道,“禀皇后娘娘,皇上……皇上不去朝堂,奴才们,怎么弄也弄不过去啊。”
萧文慧脸色骤变,锐利的眸中,一道历光划过,“不去?只怕这还有由不得他!走,去承辉殿,本宫亲自去请,看他还能不能去。”
萧文慧话落,将怀中的孩子,随手交给一个宫女,大步朝着栖凤宫外走去,安九看了一眼宫女手中的孩子,随即和众人也一起跟上了萧文慧的步伐,想到和靖丰帝的结盟,安九眸光微敛,今日对萧文慧来说是个大日子,他们又怎会让她这般平顺的达成目的?好戏已经开始。
一行人匆匆来了承辉殿,和萧文慧一起赶到承辉殿的,还有北似娴,二人在承辉殿外遇见,北似娴看着萧文慧,那浑身散发的凌厉气势,让人不由一怔,萧文慧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北似娴,并没有理会,径自进了承辉殿。
承辉殿中,靖丰帝坐在榻上,身旁放着一把匕首,面前摆着一个棋盘,一个人就这么下着,屋子里,先前来请靖丰帝上朝的宫人跪了一地,萧文慧一进来,看到这阵仗,便不悦的道,“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身旁摆着的匕首,萧文慧皱眉。
“皇后要来和朕下一盘吗?朕一个人下,也实在是无聊。”靖丰帝看也没有看萧文慧一眼,径自放下一颗子在棋盘上,脸上淡淡的笑着,似没有听见萧文慧那满含怒气的话一般。
萧文慧深吸了一口气,便也没有顾忌这许多人在场,“皇上,你以为你这般,就可以逃得过今日的事情了吗?皇上莫忘了,你已经下了退位传位的诏书。”
“那又如何?东楚国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你以为,仅仅只有那传位的诏书,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那你留着我,还有什么用呢?”靖丰帝不紧不慢的开口,倒也庆幸,这一点能够牵制住萧文慧,要知道,东楚国历来都有规矩,皇位继承人,不仅需要诏书,还需要皇帝亲自宣召,比如太子,赐封了太子,哪怕是皇帝驾崩,太子也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没有得到认可,便是逼宫,就如当年齐王那样,就算是有诏书,那也与逼宫无异。
话落,萧文慧脸色更是沉了下去,若不是因为这一点,萧文慧在拿到诏书之时,就不会将靖丰帝放在眼里了,哪里容得下,他此番阻拦她的事情!
她要将她的孙儿送上皇位,如今的局势,也容不得她才去逼宫这般激烈的手段,所以,她只能委屈求全。
靖丰帝不着痕迹的看了萧文慧一眼,“皇后,朕又不是不去朝堂,只是这一盘棋没下完,朕的心里终究是没有其他的心思,纵然宣召传位,也不急于一时不是?”
萧文慧早已恨得牙痒痒,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平静下来,大步走到靖丰帝的面前,和他相对坐下,“皇上自然知道,迟早都要去宣诏书,就请别耍什么花样。”
“耍花样?这皇宫如今都掌控在你萧皇后的手上,朕还能如何耍花样?”靖丰帝心中终于浮出一丝得意,这些被软禁的日子,他堂堂一国皇帝要多窝囊就有多窝囊,今日终于可以让这萧文慧不得不忌惮着他,想到自己和安九的联盟,靖丰帝从容的落下一颗子在棋盘上,口中喃喃,“今日朕传位之后,皇后打算如何处置朕?”
显然没想到靖丰帝会问这个问题,萧文慧微微愣了愣,但随即就恢复如常,“皇上可以在皇宫里颐养天年。”
“是吗?皇后不杀了朕?”靖丰帝淡淡开口,一抬眼,果然看到萧文慧眼中的凌厉杀意,嘴角轻笑,这萧文慧的性子,怎会容得下他?就算他传了位,她已然不会容他。
没有打算等萧文慧的答案,萧文慧虽不耐烦,却还是不得不陪着靖丰帝下棋,可一盘下完,萧文慧催促着靖丰帝去朝堂之时,靖丰帝却又寻了别的借口。
“皇后,那晚的酒,朕一杯也没有喝,咱们夫妻二人,是不是该喝上一杯?”靖丰帝坐在榻上,懒洋洋的道,脸上的笑容,无邪无害,看在萧文慧的眼里,却是刺眼。
“皇上,你……”萧文慧面容一凛,更没了好脸色,方才在萧文慧进门之后,就已经进来了的北似娴看到这情形,急忙道,“来人,皇上要喝酒,还不快去准备些上好的酒菜送上来?”
北似娴吩咐道,对于靖丰帝,她始终记得他对忌儿的残忍,不过这个时候,却不是她记仇的时候,想到靖丰帝托人传递给她的消息,北似娴敛眉,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里。
似才发现北似娴的存在,靖丰帝眼睛倏然一亮,她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她同意了自己的安排?
萧文慧冷冷的看了北似娴一眼,面色更是难看,“娴妃不在长乐宫照顾小皇子,来这里做什么?”
“姐姐不是让臣妾好生打理后宫的事情,皇上的起居,自然也是臣妾的分内之事。”先前在门外,北似娴有些被萧文慧的气势所震慑,可此刻,心中却早已经平静了下来,这番应对,竟是格外从容。
萧文慧凝眉,看了这二人一眼,嘴角轻笑,“呵,娴妃难道忘记皇上授意淑妃毒杀小皇子的事情了?呵,娴妃妹妹的心还真是大度得很,本宫佩服,罢了,既然皇上要喝酒,那本宫陪他喝一次又何妨?”
萧文慧是何等精明,这二人此刻站在一起,必定有所联系,可那又如何?一个靖丰帝左右不了如今的时局,加上一个北似娴,同样也无济于事。
北似娴听了萧文慧的挑拨,明了她的刻意,自然不会中计,不多久,宫人便准备好了酒菜送上,满满的一桌,比那天晚上萧文慧所准备的还要丰盛,那一日,萧文慧主动,而今日,靖丰帝看到美酒上桌,立即起身,却也没有忘记将身旁的匕首插在了腰间,走到桌子旁,径自倒了一杯酒,“皇后快来坐,今日这美酒,闻着真是香醇,还有娴妃,你也一起。”
北似娴走上前,随意寻了一方坐下,萧文慧轻笑了一声,也上前,三个人一桌,靖丰帝喝得畅快,可两个女人,却是没有什么动作,萧文慧看着靖丰帝的举动,丝毫没有掩饰她的不屑,似在看这靖丰帝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诡异的气氛中,诡异的僵持,安九看着这几人,靖丰帝的自得,北似娴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