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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一个人的心里,都生出了这个疑问,可这个北世子,似乎谁也猜不透。
只见他朝安九伸出手,那清亮的声音,似无奈,又似宠溺,“如此,你可满意了?”
这个女人以身犯险,比他现身,他出来了,方才,又那般挑衅,想要刺激自己,现在,也已经如她所愿,这女人……他没有想到,他竟是栽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中!
这话中的意思,怕只有安九能明白,安九好看的眉峰一挑,优雅的起身,倒也好不扭捏,将手放在北策的大掌之内,眼底似笑非笑,“只要世子愿意,世子可以让我更满意!”
这个男人,都已经是她的丈夫,这些时日,却是躲得连人影也不见,若非自己这般设计,恐怕,他还不会出来吧!
可既然出来了,那么,有些东西,也该要去想通了,精明如他,自然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北策挑眉,眼底的宠溺更浓,二人视线交汇,眼波流转,这好似属于二人之间的秘密暗语,却是看得许多人都不是滋味儿。
百里骞锐利的目光落在那交握着的手上,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尽,似乎还嫌不够,不着痕迹的夺过侍者手中的酒杯,一杯杯的倒着,那眼底的嫉妒,竟是没有丝毫掩饰。
“太子殿下……”北柔轻声开口,拉了拉百里骞的衣袖,想要阻止,可是,百里骞手一扬,那力道便将她给推开,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无奈的看着百里骞,指甲深深的掐如皮肉,似乎这能借着身体的痛,才能掩饰心中的疼痛。
夏侯御浅看着两人,眉心也是微皱,目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夏侯音,只见她的嘴角虽微微的杨着,可那眼神中,他却是看出了些微嫉妒。
心中一怔,难怪她今天如此费尽心思的撮合自己和安九,原来是为了他么?
北王府的世子北策?!
眼底一抹异色一闪而过,而此刻,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北策拉着安九的手,二人重新回到了大殿之上。
“北策,你这是干什么?”靖丰帝看了一眼北策和安九,那老练的眸中,似有什么东西凝聚。
北策抬眼,朝着靖丰帝行了个礼,丝毫也不再避讳,朗声道,“皇上,今日北策进宫,就是为了和安九的婚事,臣想向皇上禀报一声,臣已拟定了日子,准备迎娶安九过府。”
那晚虽然他和安九已经天地为证,结为夫妻,可这个大婚,他欠安九的,如何也不能马虎了!
既然这么多人惦记着他的妻子,那么,他就早些娶她过门,好打消了那些人的念头,至于自己身上的毒……北策握着安九的手紧了紧,目光柔柔的落在安九的身上,瞧见她脸上的笑容,心中对自己,更禁不住多了几分自嘲。
世人都说他北策精明睿智,有擎天架海之才,可是,竟是在这件事上,自己蒙蔽了自己这么久,钻在牛角尖里,无法自拔。
若是她嫌弃自己,那一晚,又怎么会和自己私定终生?
想到此,北策的嘴角禁不住扬起一抹苦笑,既然安九不在意,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话落,所有人都是一怔,北策……打算迎娶安九过府?
静得可以听见人呼吸声的大殿之上,砰地一声,清脆而诡异,再看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百里骞的桌前,竟是洒了一桌的酒,那冷峻的脸上,更是阴沉无比。
“不,不行!”百里骞首先开口,明显有些醉意,似乎借着酒意,他也没了什么顾忌,赫然起身,厉声喝道,“不行,你不能迎娶安九过门?”
玉皇后原本正幸灾乐祸夏侯音的算计失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怒声呵斥道,“太子,你说什么醉话,你给我好好坐着!”
不能迎娶安九?这北策和安九是订了亲的未婚夫妻,迎娶安九也是迟早的事情,太子的心中,就算是放不下安九,那也得看着忍着,都已经教训过他无数遍,他依旧这般沉不住气,实在是可气!
大殿之上的其他人,神色也都变了变,百里骞却是不依,“醉话?本太子说的是实话,这大殿之上,可不止本太子一人不想看到她们成亲吧!”
百里骞轻笑一声,父皇就不用说了,这婚虽是他赐的,可他生性多疑,对安九,始终有些芥蒂,现在还多了一个夏侯姐弟,哼,夏侯御浅也想娶安九么?
他那卑贱的身份,倒也配么?
安九最该嫁的人是他百里骞,从来都是他百里骞!
“你……”玉皇后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一颗心更是提了起来,瞥了一眼北柔,冷声道,“太子妃,太子喝醉了,你先带他离开!”
北柔正在无措之间,听到玉皇后的吩咐,反应过来,立即起身上前,“太子……”
“你……还有你……”百里骞抬手指着北柔,那恨恨的眼神,凝聚了太多的不甘,若非这个女人,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堂堂一个太子,生生被北王府那老女人无形中胁迫着,甚至连争取安九的机会也没有。
北柔的脸倏地绿了,玉皇后见势不对,心中暗忖,这北柔当真是没用,连自己的丈夫也奈何不了么?
再继续放任太子这样下去,今天就不是他们看人家笑话,而是要被人看了笑话去了。
玉皇后大步上前,左手抓着百里骞的手腕儿,“走,母后亲自送你回太子府!”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说的对,你又何必苛责?”
玉皇后拉着百里骞正要走,夏侯音的声音响起,那嘴角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诡异,目光缓缓的落在百里骞的身上,继续道,“早就听说太子殿下是个性情中人,男儿血性,他说的话,必然是发自肺腑,皇上,北世子打算迎娶安九郡主过门,可也得过了今日才行啊!”
那安九,虽有几分姿色,却谈不上天姿国色,却能引得这几个男人,都为她如此,实在是有些本事。
还好,她一直都没有小瞧她的打算,夏侯音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那交握着的手,眸光微敛,越发来了兴致。
迎娶安九过门么?
有些事情,可并非那么容易呢!
靖丰帝老练的眸子微眯着,“北世子,今日是容妃的生辰,你就圆她一个愿望吧!”
北策嘴角浅浅勾起一抹轻笑,那眼底似有不屑隐现,“今日臣进宫,不是为容妃娘娘贺寿的!”
简洁明了,言下之意,再是明白不过,容妃娘娘的生辰,关他何事?
当下,夏侯音攥着绣帕的手倏然紧了紧,随即,那脸上多了一抹受伤的神情,“皇上,既然如此,那这个愿望,也就算了吧。”
美人伤心,我见犹怜。
靖丰帝心中不舍,想要再说什么,北策却是先一步开口,“多谢容妃娘娘体恤大度,不打扰皇上为容妃娘娘庆生,北策和安九,先行离开!”
说罢,二人朝着靖丰帝行了个礼,在众人愣然的视线之中,大步走出了大殿,那两抹身影,消失了许久,众人似乎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北策强硬将安九带走,这是丝毫也没有给容妃的面子啊!
百里骞怅然若失,一甩衣袖,也是离开了大殿,夏侯御浅看着那背影消失的方向,目光再不着痕迹的瞥了坐在靖丰帝身旁的夏侯音一眼,瞧见她眸中闪烁的幽光,心中若有所思,片刻,似明白了什么,嘴角隐隐勾起一抹轻笑。
众人本是等着看安九和北策的婚事被插足,可眼下……呵,似乎是夏侯音自己找不痛快了。
而此刻,出了大殿的二人,一路不语,安九的手一直被北策握在手中,任凭北策拉着她走着,终于,走到一处,北策却是倏然停住了脚步。
安九瞧见他微皱的眉峰,不以为意的挑眉,“世子消失这么久,不会还要责怪我吧?”
这分明是他避而不见在先,那也怪不得她动脑子,想办法了不是?
北策身形微怔,要出口的责备,却是瞬间被瓦解,看安九的眼神,宠溺中多了一丝无奈,“这皇宫之中,随时都是陷阱深渊,方才我若是不来,当真如了夏侯音的意,可怎么好?”
安九对上那关切的双眸,好似抓住了什么,呵呵一笑,“世子心中分明有我,又怎会不来?再说了,那夏侯音……”
安九脑海中浮现出夏侯音那绝美的身姿,好看的眉峰禁不住皱了皱,“我倒是觉得,夏侯音今日的作为,倒不一定是为了我!”
精明如北策,眸光闪了闪,但随即恢复如常,“总之,你以后没有必要,少进这皇宫。”
“那可不一定,若是世子不时时看着我,万一我什么时候心血来潮,进宫看看娴妃娘娘,那容妃娘娘的琴,当真是动听,偶尔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