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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他万万不能同意啊!
若是一同意,安九和北策结合在一起,就当真更加是让人无所适从了。
对卿王妃来说,安九是个隐患,对老夫人来说,北策是个隐患,可恶,实在是可恶!
“朕……”终于,诡异的沉默之中,靖丰帝终于开口,目光扫过的北策和安九,二人脸上的笑容,分外刺眼。
他堂堂皇帝,倒是第一次赐婚,赐得如此不甘!
可眼前的情形,他能如何?纵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也不得不卖北王府一个面子!
靖丰帝顿了顿,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意,似乎是渐渐接受这不得不赐婚的现实,浑厚威仪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朕早就知道安九和北策两情相悦,朕也早就想着,何时将这婚是给定下来,既然今日老王爷大寿提起,那朕便趁着这个机会,为你们二人赐婚,权当作是给老王爷的寿礼了。”
“哈哈……好,好,这寿礼,本王喜欢,甚是喜欢。”北老王爷呵呵的笑道,更是激动的走到厅中的安九和北策二人面前,炸了眨眼,“还不快些儿谢恩?”
安九和北策相视一眼,跪地谢恩,而此刻,好几人的脸色,早已经黑得不能再黑。
皇上终究还是赐婚了,这下可好,这安九和北策两人走到一起,不仅仅是对卿王妃来说,还是对老夫人来说,都越发的难以对付了。
“呵呵,恭喜北世子,恭喜安九郡主。”淑妃朗声开口,瞥了一眼靖丰帝,他那隐忍的表情,被她捕捉在眼里,心中暗忖,这赐婚,怕是让皇上憋屈至极,有些冠冕堂皇的话,怕是说不出来了,那么,这个时候,便由她来说,淑妃说话之间,走到大厅个的中央,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拔下头上的的蔷薇花簪,亲昵的拉着安九的手,“安九郡主,这是皇上赏赐的,今日,本宫也借花献佛,借这花簪,以表对二人的祝福。”
如此亲昵的态度,让安九眉峰一挑,借花献佛么?
安九对上淑妃的眼,本以为这淑妃的示好,是和玉皇后一样的意图,可是,在瞧见她那深邃内敛的眼眸之时,安九却是明白,这个淑妃,是比皇后要细致精明多了。
她那眼神中,怎么也无法掩饰她的细致入微,既然细致入微,那靖丰帝的心思,她该比皇后体察得清楚吧!
安九嘴角一扬,淑妃讨好的是皇上,那么,正好……安九眸光微敛,伸手将那花簪接在手中,扬起一抹笑容,“安九谢过淑妃娘娘,谢过皇上,安九会铭记的皇上和淑妃娘娘的恩德,为皇上效力。”
一句为皇上效力,让北策也是怔了怔。
瞥了一眼安九,瞧见她一脸真诚的模样,心中禁不住浮出一丝笑意,说的好似跟真的一般,她还真是尽职尽责,这个时候,就在放烟雾弹了么?
很显然,这句话,似乎稍微安抚到了些靖丰帝那憋屈的心情,看着安九,神色捉摸不透。
可同样的话,却是让卿王妃的心中,怒气更盛。
呵,安九郡主说的可真好听,为皇上效力?是以世子妃的身份么?
不过是刚刚得了赐婚,好似她已经手中握了的北王府的大权一般,世子妃……
卿王妃心中暗自咀嚼着这三个字,一旦北策继承王位,那安九这世子妃就变成了王妃,那到时候,这北王府的当家大权,岂不也要交到她安九的手中?
想到此,卿王妃的心中越发不悦,她就说这安九留不得,是个危险至极的人,可她还没有丝毫动作,这边就来了个赐婚,当真是让她措手不及。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卿王妃目光无意间瞥见叶曦……心中一怔,视线随即转移到了他身旁的老夫人身上,顿时,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微微一动……
对,不过是赐婚罢了,只要安九一日没有入北王府,那么,这赐婚对她来说,就无需太过放在眼中。
这安九,可是当了好几年的太子未婚妻,可到最后呢?
一纸退婚书,她安九原本的太子妃之位,最后不也落在了她的女儿北柔的手中?
哼,安九危险又如何?不过是她之前太低估她了,可以后,再也不会了!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卿王妃眸中的颜色越发深沉了些,安沫啊安沫,作为好姐妹,她自然要好好帮她照顾好女儿!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敛去方才眼底的不悦。
日子还长,一切她都要从长计议!
卿王妃心中盘算着,想到什么,卿王妃脸上绽放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些,“大喜,当真是大喜,父王,皇上,今日安九成了策儿的未婚妻,臣妾也是高兴,按照规矩,王府嫡长媳的世传信物,是该在成婚之日交给新媳妇儿,可今天这样的大好日子,倒不如一并传给安九,也正好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
嫡长媳的世传信物?
众人皆是一怔,满脸的好奇,而安九心中却是挑眉一笑,方才还极力阻止皇上赐婚,这才多久,竟是如此爽快起来,这女人翻脸当真是比翻书还快啊!
不过……为何她倒是觉得,这信物不会来得那么简单?
“好,自然是好。”北老王爷朗声道,别说是世传信物,他甚至巴不得这对璧人早些成亲生子。
得了北老王爷的准许,卿王妃更是热络了起来,眸光微敛,“不过……”
安九微怔,看在眼里,不过?果然不会那么简单么?
“那信物在臣妾的锦绣阁收藏着,这事先也不知道今日会有这么多喜事,倒也没事先做好准备,实在是疏忽,不如……九儿陪我一起去锦绣阁走一趟吧。”
卿王妃顿了顿,继续道,那眉宇之间丝毫没有了先前因为北柔舍子之事的郁结与不快,目光落在安九的身上,“九儿,可好?”
陪她一起去锦绣阁?
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来,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只是,卿王妃想要干什么?
北策眉心皱了皱,已然紧握着那双纤手的大掌微微收紧了些。
安九感受到北策的关切,对上他的眼,柔声道,“好,自然是好!”
卿王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将她带走,就算是想玩什么花样,而不敢明目张胆的伤她分毫,相反,她倒是要看看,这卿王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北策蹙眉,可看见安九嘴角安抚的笑意,大掌微微松了些。
他怎么忘记了,自己之所以选择安九,便是因为她的精明,她又怎会让卿王妃伤了她?
“那走吧!”卿王妃敛眉,朝着众人福了福身,“各位先喝酒,我和九儿去去就来。”
说罢,便率先转身,走出了大厅,安九也没有多留,紧跟随着杜若卿,大厅的热闹渐渐在安九的身后越来越远,刚走出大厅不久,杜若卿便遣散了随侍在身后的王府丫鬟。
黑夜中王府花园,幽深而宁静,一路上,二人谁也不说话,似极有默契的保持着这诡异的沉默。
“安九,你这般聪明,该是知道我让你出来,并非是为了什么信物。”杜若卿的声音响起,终于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安九敛眉,黑夜之中,那双熠熠的黑眸笑意隐现,“卿王妃遣散了随从,这么明显的举动,若是安九还看不出端倪,那卿王妃也不会将安九单独叫出来了,不是吗?”
杜若卿赫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安九,“呵,安九,你比你的母亲,要精明得多,你可知道,方才我为什么要阻拦皇上给你和北策赐婚?”
“卿王妃的心思,谁猜得透呢?”安九敛眉,淡淡开口,为什么阻止么?理由再简单不过了,她和北策是敌对的,自然也不希望敌人多个帮手,不是吗?
“是因为你的母亲。”杜若卿敛眉,眼底好似被蒙上了一层浓雾。
安九挑眉,更是来了兴致,“我的母亲?”
安沫郡主么?
“对,你的母亲最是不喜欢侯门深宅,她曾说,她向往的是侠义江湖,一双人一双剑,潇洒自由,可她一生都被羁绊着,她出身安阳王府,从出身之日,就是先帝亲自封赏的郡主,还好,她有安阳王爷庇佑,招婿入门,郡马爷只能有她一个妻子,可是,你那父亲,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风流种。”杜若卿似想到什么,眸中的颜色越发的深沉。
安九蹙眉,没有想到,卿王妃要说的竟是这些。
风流种么?想到那个比她小几个月的叶涟漪,还有国公府上那好几房夫人姨娘,就可以看得出了,不是吗?
那叶曦,确实是个风流种!
“他在外面养着女人,你母亲不是不知道,而是无可奈何,她怀着你的时候,曾对我说,这辈子,她逃不出的命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