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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我姐姐对你痴情一片的份上罢……”
他一说这个,保罗脸色顿时一沉,把没藏讹宠吓得一缩脖子,“你也知道,国内豪酋众多,若不发兵,太后脸面上怎过得去。”
保罗爷正在为女人的事情头疼,被他一说、想起没藏氏每次奉承,虽说你情我愿,可他到底是作为敌国细作去的,未免有些抱歉,“那讹宠兄准备如何呢?”
“我一回去便和宋庭议和,议和。”没藏讹宠赶紧说,保罗伸手拉他起来,“跟我议也是一样的,别愁眉苦脸的,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你独自走了又能怎样?黄头回鹘和草头鞋鞑靼部落能轻易放西夏国舅爷过境?咱们谈完了你收拢败军回兴庆府就是。”
没藏讹宠垂头丧气,人在他手上,能怎么办,保罗伸手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拿些气势出来,你现下是西夏议和使者可不是俘虏。”没藏讹宠闻言眼种一亮,看来他还是瞧在姐姐面子上照顾我啊1当下昂起了胸膛。
保罗倒也不是无的放矢,朝廷为什么要跟西夏打?说白了两个字,面子,如果西夏肯去了帝位俯首称臣,满足了朝廷那些大佬们的虚荣心,这仗一准儿便打不下去了。打仗要花银子谁不知道,可有时候为了面子虽然心疼银子但还是得把银子往外砸。
没藏讹宠身份一变从俘虏变成议和使者,而保罗伸手一抹脸,长吸了一口气,一把拉住没藏讹宠,腾身而起在乌骓兽屁股上一点便跃往空中,身子还没到达顶点,狮子吼便用了出来。“大宋朝廷和西夏议和,国舅爷没藏讹宠正在本侯身边,西夏儿郎们,此刻不杀吐蕃兵更待何时?”
一轮红日高挂,只见辽阔的大草原没边没际尽是溃兵,西夏兵马虽然精锐尽去,可党项人到底是马背上的民族,眼下逃在最前面的便大多是西夏兵,此刻听见那如雷声音。有聪明的回首看,眼尖的便瞧见了远处肋生双翼的好汉跃在空中,身边还拽着一个人,不是国舅爷、大丞相没藏讹宠又是哪个?
方才保罗一抹脸,正是飞天魔女龙云凤传授的控制脸部肌肉的秘诀,有些没跑远的西夏兵瞧见这位俱都一愣,这不是绥德侯萧潜么?
由于西夏朝廷碍于颜面并没把保罗就是绥德侯的事情透露出去,因此这一招倒是极管用。而保罗手掌一贴在没藏讹宠背后,便教他说了一番话,有他蓬勃内力相助,没藏讹宠一喊话,当真其声远兮,西夏兵在一些下级军官带领下掉头杀向吐蕃兵,正好包了吐蕃人的饺子。
巴瓦却央夹在吐蕃溃兵中,他一代宗师身份。想逃跑还不是轻而易举,此刻业已跑在最前面寥寥数百人队伍中,听见保罗狮子吼大喊,回首瞧去,只见无数吐蕃勇士被汉人和党项人团团围住,血肉刀光飞舞……刹那间只觉得胸中一闷,一张口,哇得一声吐了一口污血来。
“国师,走罢!汉人有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话的吐蕃汉子满脸血污,身上也不少伤痕,他是吐蕃一个小部落的多杰(金刚),对巴瓦却央崇拜异常,一身武功也颇有可观之处,若不然在这乱军之中还真跑不出来。
都说大宋军队实力在诸国中是最弱的,可为什么十万吐蕃大军却被万把宋军一冲即溃呢!巴瓦却央脑中混乱,中脉内真气乱成一团,一想到今日之败怕吐蕃诸部十数年难以回复元气。便只觉心胸大乱,烦闷欲吐。
他正在思索这个问题,远处保罗狮子吼大喊道:“国师,可知道汉文‘乌合之众’四个字怎么写?”
“乌合之众,乌合之众?“巴瓦却央脸色巨变,顿时醒悟了,吐蕃王朝早就散架了,连一个强有力的赞普都没有,诸部落你出三千人马他出五千人马拼凑出十万大军,其实各部落人马调度不齐,打劫还差不多,怎能打仗,而自己这个所谓国师只是尊号,自己又何尝懂得行军打仗?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亏得自己自恃一代英才,却连这个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啊!
想到这里,他脸色惨白,中脉七轮乱成了一锅粥,大叫一声,又吐了一口血来,这血和刚才那污血颜色又不一样,却是殷红刺目鲜艳无比,武功境界一下便退转了,今日之事便是他一生中的死结,终其一生,他再也达不到自己原本的境界了。
此役,吐蕃十万大军除去救援粮道的一万人马,其余兵马烟消云散,溃败逃走不过零星数千人,死伤数万,俘虏数万,飞溅的血染红了大草原,四处俱都是尸首,原本绿油油的草原此刻看去乌蒙蒙一片,黏稠的血迹四处都是,没藏讹宠看看四下,心有怯怯,有心拍保罗的马屁,“若不是少保,我今日怕也躺在这里了。”
“讹宠兄这话……”保罗这时候业已换回容颜,似笑非笑看他,言犹未尽,没藏讹宠脸上一红,干笑了两声。
小白虎骑着照夜玉狮子,脸上豪气盼顾,这时候才是她神采飞扬的时候,拎着一杆枪四处游走,呼喝着宋军把俘虏围集起来,小脸蛋上全是冷厉,“有伤的,年老的全数杀了。”
龙卫中颇多老打仗、又知道她是广陵侯身边的人,闻言顿时令下,刹那间无数人头落卞,保罗远远看见,大惊失色。顾不得没藏讹宠,大喝了一声住手,一夹马腹便奔了过去,厉声喝道:“小白虎,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速额真一转头,瞧见他后一撇嘴,“这数万俘虏,不杀还留着供他们吃喝?”
“那也不能杀俘虏啊!”保罗看着邵无数无头尸身。心中怒气蓬勃,方才打仗是一回事,可杀俘虏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白虎不屑一顾,回转头来对那些发愣的宋军说道:“继续杀。”
“你……”保罗气得脸色发青,“谁给你这个权力的?别忘了你是爷的奴婢,这些也都是我大宋的人马不是你们党项人,更不是你的擒生军,你也不是什么西夏公主元帅……”
小白虎却是一脸坚持,“数万俘虏一旦哗变。死伤你负责?论爵位,你是广陵侯,论武功,你眼下也步入天下十四杰,可论打仗,你所依仗的不过匹夫之勇,没藏讹宠胆子小,若是换一个将军。有一万党项好男儿,还有十万吐蕃大军,只要登高一呼,你以为你手上一万人是天兵天将么?”
这时候国舅爷骑一匹无主的马跑了过来,听见速额真说括,脸上颇挂不住,不过眼下小命要紧,当然要拍拍马匹。于是说了一句自以为公道的话,“少保宅心仁厚,不过额真……”他说到这里,只不过微微一踌躇,当机立断还是用了公主这个称呼,“额真公主老与阵仗,说的却也是有道理的。”
“闭嘴。”小白虎和保罗几乎同时呵斥了一句。接着速额真眼睛瞪得大大的和保罗对视,颇有誓不罢休的架势,那些龙卫们左右为难,而无数吐蕃俘虏瞧见同胞被杀,又挣扎起来,无奈没了兵器马匹,被雪亮亮的家伙一比划,杀了几十个蛮横胆大的,其余的又泥塑木偶一般缩了回去。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远处一小股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折惟昌,折老粗快马到了跟前,他虽然本事不大,到底是将军世家出身的老打仗,一看便知道了怎么回事,一翻身下了马便拽了保罗,“少保,来来来,这边说话。”
他拽着黑着脸的保罗远远走去,这才压低了嗓子说道:“少保,俺知道你是文曲星,看不惯这血腥杀戮,只是……”他转首看看,一眼便了然于胸,这才说:“咱们眼下也不过剩下数千人马了,这数万俘虏一旦哗变,那可危险得紧,那白起坑杀几十万俘虏,为什么?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啊!”
“白起是哪位将军?”保罗问了一句让折惟昌啼笑皆非的话、折老粗看看他神情不似作伪,苦笑着给他解释,末了说道:“咱们留个三五千俘虏回朝廷交差,官家看了也高兴是不是?那些西夏士兵想必是你收拢的罢?”
保罗默然,转首看看那些泥塑木偶一般的俘虏,那些人眼神中剩下的尽是空洞,一瞬间,脑海里面浮现起过去看扰太人集中营的纪录片,再看看四下的尸体,偶有徘徊在旧主尸体身边低声嘶鸣留恋不去的落单马匹,还有那些倒在血泊中还剩下一口气却依然努力仰头的骏马,突然便觉得胸中埂咽。
喉头滚动了几下,他咽了几口唾流,黯然道:“站着那边的薄唇男子便是西夏国舅爷没藏讹宠,眼下怎么处理折大哥看了办罢!”说着转身往鲜水河那边走去,却是连马都忘记了,乌骓兽轻嘶了一声,迈动四蹄缓缓跟在后面,照夜玉狮子也撇下小白虎疾奔过去,一人两马,看起来极是落寞。
他慢慢踱步而行,也不知自己是对是错,一路上尸体无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黏黏的血腥味道似乎紧紧沾在衣服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