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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赵挚名义上的娘,平王妃。
赵挚的生母,也就是平王的发妻,没能熬过生子的鬼门关,生赵挚时大出血,当时命是保住了,可没两年就去了,在她去前,亲自求了平王,续家中的妹妹为续弦。
今日的平王妃,便是平王续弦,也是赵挚的姨母。
平王妃娘家姐妹并不只她们俩,还有旁的,另一位感情很好的,就是陆玉雪的生母,遂陆语雪管平王妃叫姨母,与赵挚是实打实的表亲。
只是陆语雪的命不好,父母早亡,家中无法立足,亲情淡薄,平王妃便接了她在身边照顾,一养就是十来年。
宋采唐心里想着这几人的关系,走到厅中,平王妃已经等在首位。
“见过王妃——”
宋采唐照礼福身。
“起吧。”
平王妃声音不似一般女子,不见温婉轻柔,略有些低沉,仿佛揉入了岁月的味道,沉郁,安静,不见一丝明亮,却很坚定。
宋采唐抬头看着首座上的妇人,平王妃并不老,凤眼薄唇,端端有姿,只是她好像真的病了,脸色很不好看,扑了粉也掩不住微黄。疲态
陆语雪站在平王妃身侧,手里端着一碗人参汤,眼睛时刻不离平王妃,伺候的很用心。
只是她现在眼睛微红,之前肯定哭过。
宋采唐沉下心思,想着今日如何应对。
“宋姑娘,”平王妃缓缓开口,“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终于得见,吾甚是荣幸啊。”
她这话很安静,开口的也不算突兀,没夹杂任何情绪,但她这个地位,说出这样的话……
宋采唐长眉当时就跳起来了。
损谁呢?
她眼观鼻,鼻观心,面色肃穆:“王妃召见,是我的荣幸。”
本来她应该顺着话头,客气几句,说什么应该是我来拜访,是我怠慢了之类的,但——
她就是不愿意。
宋采唐身姿笔挺,眉目英慧,与平王妃对视,气场半分不减,这房间中的气氛么……就没那么友好了。
紧绷,又僵硬,好像谁轻轻一弹,就能塌了似的。
平王府里的下人见状,大半继续规矩的做自己的事,脚步放轻,减少存在感,不敢露头,小部分能躲的早躲了,绝不到这里来晃,有那极特殊的,看到这一幕,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赶紧悄悄退出,飞速去找了人,报告郡王爷……
不管外面怎么样,房间里暂时风平浪静。平王妃指着陆语雪:“这是雪儿,宋姑娘见过吧?”
宋采唐点点头:“有缘见过几次。”
平王妃眯眼:“她是我为我儿赵挚选的妻子。”
平王妃这一句话来得很突然,也很干脆,直直兜头砸过来,成功的让宋采唐怔了怔。
聪明人的先发制人,很厉害。
宋采唐反应过来,看了看一脸微红,很是娇羞的陆语雪,又看向平王妃——
“哦。”她微笑真诚,“可这同晚辈有什么关系呢?”
平王妃看着她,也笑了,声音慢条斯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越感:“王府泼天富贵,这世间每一个女子都想要。”
“如同陆姑娘这样?”
宋采唐‘真诚真挚’的看了眼陆语雪。
陆语雪紧紧抿了唇,瞪了宋采唐一眼。
平王妃要损的是宋采唐,可宋采唐这般祸水东引,搞的她像爱慕虚荣的女子一样!
“显然,”宋采唐看向平王妃,“王妃还未见遍这世间所有女子。”
比如她,就是那一朵不一样的烟火。
平王妃身体略略前倾,盯着宋采唐:“清高是一种美德,我欣赏所有自爱自重的女子,但一边占着好处,一边说这不是我想要的,是不是不太合适?”
宋采唐笑意颇有些意味深长,先说王妃啊,你想说的怕不是‘既要当□□,又要立牌坊’这样的话吧?
“比不得王妃,打着为别人好的招牌,做的确是为自己好的事。”
自私又丑恶呢。
宋采唐觉得,平王妃心中对她已经有固定的歪曲印象,勉力解释,对方可能并不会相信,不但不相信,还会更看低她。
所以她不解释。你不是想揭短么?我也来戳你肺管子,大家一起不开心好了。
当然,她这脾气委实不好,不是聪明人应该做的,不建议学。
果然,平王妃一口气憋在喉间,突然咳了起来,陆语雪赶紧喂她喝茶,轻轻拍背,同时不满的目光射向宋采唐,双眼含怒:“不可以这样跟王妃说话的!”
宋采唐见平王妃稳住了,不再咳得惊天动地,方才微笑看着陆语雪:“也不是谁都是你,能有这份殊荣,在王妃面前小意殷勤。”
陆语雪是真的生气了,这宋采唐回回踩着她说话!
“你如此,不怕王妃怪罪于你么!”
平王妃抬了抬手,阻止陆语雪说话,垂眼看着宋采唐:“我需得提醒你,赵挚现在忙于公务,无暇分身,短时间内回不来。”护不了你。
宋采唐就明白了,平王妃这是故意的,故意选赵挚不在的时候招她来见。
不过平王妃也误会了,她说这些话,完全是性格使然,绝对没有指着赵挚替她当靠山,帮她出头的意思。
“奇怪了,王妃难道要杀晚辈么?”宋采唐微笑,“既不会杀晚辈,又何需关心郡王爷回不回得来?”
平王妃右手轻动,将茶杯盖儿盖到左手的茶杯上,动作缓慢而优雅。
只是她太瘦了,尤其手背,极为干瘦,好像动作大一点就能折断似的。
宋采唐微微皱了眉,这位平王妃,还真是不太健康。
平王妃声音一如既往,安静沉郁:“时间所有女子,心气再高,最终还是得蹲下来,靠着男人过日子——宋姑娘,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太飘,将这句话印在你心里。”
第245章 不许动她
女人心气再高; 还是得靠男人过日子……
平王妃这句话; 暗意十足。
宋采唐这次没有笑,她安静仰脸,看着平王妃; 长眉英慧; 目光清澈通透:“王妃靠过男人了么?还不是自己一个人支撑,过得很好?”
平王妃动作顿住,片刻后,攸的看向宋采唐:“你觉得,我过的很好?”
“过得好不好,别人说了不算; 全由自己,您自己觉得过得好,便是好,您自己不开心,觉得过的不好; 便是不好。”宋采唐福了福身,“王妃的忠告,晚辈收下了,晚辈也有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斗胆在此说与王妃。”
“若想对一个人好; 不如坦诚一些; 明明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却偏偏反着来; 蛮横又无理,我印象里——只有不懂事的孩童才会这么干。您如何做,如何想,如何过日子,我这个外人其实无知无觉,难受的是你自己。”
说到最后,宋采唐目光放到平王妃的药碗上。
平王妃突然放下茶盏,声色俱厉:“这个案子和雪儿无关,你记住了,少将她牵连进去。”
宋采唐半点也没退:“有关无关,看的是事实,王妃高看晚辈了,此事不是看晚辈心意,想要牵连,变成牵连的。”
“我跟这案子本就没关系,”陆语雪突然插话,“不需要你通融!”
宋采唐当即摊手:“那平王妃唤晚辈来,不是为了你陆姑娘,还为了什么?”
“你——”
平王妃的话还卡在嘴里没出来,突然帘子掀开,房间内卷入冰凉寒气。
与这寒气一起冲到殿内的,是赵挚。
赵挚面色不善,冷眼直视平王妃:“你叫她来干什么?”
平王妃依旧很稳,缓缓抬了眼皮:“到底是大了,礼数说忘就能忘。”
意思是赵挚进来,没拜见她这个嫡母。
赵挚也是真的生气了,真就没行礼,连手都没拱,眼睛危险眯起:“你记住了,不准你动她,否则我能干出什么事——你能猜到。”
平王妃大怒,当即摔了杯子:“赵挚!”
这一怒,咳嗽也就压不住了,上身微弯,咳的难受,陆语雪赶紧帮她拍:“姨母您别生气,表哥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性子急,您又不是不知道……”
赵挚丝毫不为所动,目光斜向陆语雪:“你也给我消停一点,记住了,这是平王府,姓赵,不是你家。”
陆语雪脸色瞬间煞白:“表哥这是……要赶我走么?”
赵挚根本就没搭茬,也没打算再理她,抓住宋采唐手腕就往外走。
那力气,那霸道强势,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