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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才手指颤抖的指向厉正智:“……这位大人,还有一个少年,叫纪元嘉。”
纪元嘉,就是谷氏的儿子。
正正好,今天这两们都在现场。
厉正智不用说,就在人们面前,纪元嘉么,赵挚目光往外围一扫,有个少年就站了出来。
少年身体正在抽条,很瘦,个子很高,肩背却未弯一点,步子走的很稳。正在发育的少年一般都很青涩,瘦成这样更显不出是否美貌,可他一双眼睛生的极为出色,亮如寒星,明如皎月,又深如幽漂,衬的整个人气质极为特殊,令人过目难忘。
关婉看着这一切发生,心说原来那少年叫纪元嘉啊。
又一想,不对啊,这人的母亲入狱了?还是因为凶杀案?
紫金鞭一下一下敲击掌心,赵挚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茂才,问的有些漫不经心:“他们和死者分别说了什么?”
李茂才缩了缩:“说什么……钱啊银子的……小人离的实在是远,除了这几个字,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啊!”
赵挚遂看向厉正智:“李茂才说的对么?”
“他看错了。”
厉正智细长眼睛凉凉扫过李茂才,李茂才觉得自己就像被毒蛇盯住,汗起了一头。
“厉大人这话有歧义啊——”赵挚啧了一声,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厉正智身前,“到底是谁看错了?是这李茂才看错了,还是死者蔺飞舟看错了你?”
这般咄咄逼人,厉正智自知躲不过去,直直迎上赵挚眼睛:“死者看错了。他似乎将本官错看成旁的谁,将本官拦下,说的话本官一个字都听不懂。若郡王爷不信,可着人去查,蔺飞舟被杀时,本官并没有在现场。”
宋采唐听到这话,手中动作顿了顿。
死者死时,厉正智不在现场?
可李老夫人明明说看到了他……
是看错了?
还是厉正智在撒谎?
厉正智看了纪元嘉一眼:“我没见过他。”
赵挚“嗯”了一声,又转身问纪元嘉:“你呢,当时的确与死者有过接触?没有看到厉大人?”
纪元嘉拱手回话,姿态肃正谦雅:“我当时迷了路,不知前方为何,正好见到死者,便问了下路,与死者并未起任何争执。确然,也没看到厉大人。”
赵挚“唔”了一声,看向李茂才:“是这样么?”
第209章 死者有情人
现场一片安静。
所有人视线齐齐看向李茂才; 等着他回答赵挚的问题。
李茂才看看厉正智,再看看纪元嘉; 瑟瑟发抖地垂下头:“是这样没错……”
“当时离的太远,我听不大清他们说话,但他们有没有动手,干了些什么,我确实能看清楚的。”
“我刚要经过; 就看见蔺飞舟拦住厉大人; 眉眼俱厉的说什么事,厉大人没理,袖子一甩就要越过他往前走,他依依不饶纠缠; 厉大人恼了; 忍无可忍的拽住他领口,将他抵在墙上……大人似乎大骂了两句,但并没有伤人; 只勒的蔺飞舟喘不过气; 体力不支无法再拦; 厉大人就把他甩开; 顾自走了。”
“蔺……”李茂才头垂得低低,声音微抖; “蔺飞舟是个文弱书生; 体微力弱; 厉大人分明没用多大力气; 他还是坐着咳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才将恢复,纪元嘉就到了。”
“确是纪元嘉先和蔺飞舟搭的话,但我……小人离太远,着实听不清楚,两个人没有争执,也没说几句话,就各自分开了……纪元嘉面色如常,蔺飞舟脸色却有些不好,不过很有可能是之前被厉大人所挟,情绪不高。”
李茂才生怕得罪谁,把自己看到的事,一样一样详细的说出来,尽力表达‘厉正智和纪元嘉都不是坏人’这个主题思想。
紫金鞭敲打在手,赵挚眸底迎着阳光,深邃悠远:“哦……这样啊,那你刚刚说,他们在争执时提到了钱财,死者跟谁争执时提到了钱?”
“都……都有。”
李茂才额头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这里站着的人,一个两个,他谁都不敢得罪。
“这么有趣啊……”赵挚看向厉正智和纪元嘉,“你们有何解释?”
厉正智面容板正:“蔺飞舟认错了人,拦住我就要问我要钱,说我欠他的,我又不认识他,哪来的欠钱一说?再说我今日站在这个位置,会欠他的钱?笑话!”
纪元嘉礼貌拱手,声音清朗:“我自己贪玩,走错了路,寻人帮忙,付出银钱也是应该。死者为我指路,我欲给些回报,他却没要。”
两个人的话,听起来都应情应景,合乎常理,没有可疑之处。
如果是撒谎,技术是相当好了。
厉正智目光斜斜剐过地上跪着的李茂才,看向赵挚:“如此,这案情该明了了吧?仵作检验,凶器与当日相符,过程推敲无异,本案已无疑点,郡王爷可以轻松了。”
赵挚手中紫金鞭一停,咧开嘴冲他微笑,明明是笑,却不带一丝温度,寒意森森:“案情明不明了,是本郡王的事,不是你的事。”
厉正智眉梢一跳。
“啪——”
赵挚突然甩了下鞭子,鞭子在空中骤驰骤停,发现响亮又悠长的声音,他本人的声音随着鞭声,变的缥缈,意味深长:“怎么,厉大人今天不和左大人掐,有空来管我的闲事了?今年大旱,各地粮荒,厉大可都准备处理好了?该不会——最后要让民间组织,你瞧不起的商人来帮你收拾残局平事吧。”
宋采唐便知道,赵挚起了疑。
厉正智和左修文一向不和,二人基本是王不见王,你说对我偏偏要说错,你说错,我就一定要坚持是对,任何场合,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在这桩案子上,反应倒是出奇的一致……
宋采唐一边想,一边手下不停,对尸体进行缝合工作。纤长手指捏着针线在各肌肉层组织层游走,灵巧非常,不出片刻,就把胃部缝好,接到死者腹中。
周仵作看的直搓手,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上前道:“要不我来?”
宋采唐怔了一瞬,片刻莞尔:“好啊。”
她把针线交给了周仵作。
周仵作之前还真是剖过尸,太专业的知识不懂,缝合却是没问题,宋采唐见他动作并不生疏,就没再管,顾自到一边净手。
青巧帮她把罩衣解下,“呀”了一声:“小姐你衣服脏了!”
罩衣选的已经是市面上最厚最防水的布料,但毕竟不完全防水,解剖过程也不是每时都没意外,伤了衣服很正常。
青巧早就有备用的,指了个方向:“婢子来时问过,那边有房间可以换衣服。”
宋采唐点了点头:“好。”
这里有赵挚撑场,宋采唐根本不担心,也没注意接下来几边对话,朝赵挚投去一个眼色,赵挚就懂了,微微点头,摆手叫她去。
这里里外外有他控场,他很放心,宋采唐不会出意外。
宋采唐的确没有出意外。院子不管深浅,人多或偏僻,护卫都很多,里三层外三层布控,还十分安静。
换完衣服往回走,经过转角时,她看到了一个姑娘,走的特别急。
抬眼一看,不远处是官房,她便明白了。
人有三急,看热闹看久了,某处就会特别急。
一条路走到尽头,宋采唐再转头,那姑娘已经从官房出来了。可从官房出来,她神态看起来也并不十分轻松惬意,似乎有点慌急。
再看,一个妇人在不远处等着她,观二人亲密样子,应该是母女。
“那是左修文的妻女,妻子余氏,女儿左姗姗。”
突然一个声音响在耳边,很熟悉,宋采唐头也没回:“你认识她们?”
祁言哼了一声:“汴梁人谁不认识她们?一个母老虎一个臭美精。不过小唐唐啊,这么久没见,看到我一点都不热情,我好伤心,好难过啊——”
他一边说话,还一边做出西子捧心状,浮夸又油腻。
宋采唐:……
她看向祁言后背:“御史大人。”
祁言立刻摆正身形,快速恢复成精英子弟模样,微笑从容回头:“我只是开个玩——宋采唐!你骗我!”
他身后空空,哪有什么赵挚?
宋采唐这下是真笑了,笑出了声。
祁言还是那么活宝啊!
“走吧。”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笑,带头往回走。
祁言愤愤不平,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乖乖跟上。
离开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