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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便知道,不能放她走了。”
“这场堂会我是主人,想要控制四方,易如反掌,就算月桃大庭广众之下嚷出来,我也能让她走不出去。”
“但这女人没有。她私下约我相见,又快又好的伺候好郑康辉,就直接冲我来了。”
“她准备了刀子和□□,当我蠢呢……这么不乖顺,当然要给她特殊照顾!”
提起当时场面,刘正浩相当骄傲:“没能弄死我,她很惊讶,小脸白的像纸,啧啧,真真我见犹怜。我告诉她,我早就看穿一切,她杀不了我。”
“我以为这又是个硬气的,想好好玩一把,感谢上天恩赐的机会,谁知她立刻就哭了……是真的怂,真的软,我玩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一个接受现实这么快的人。她也疼,也惨叫,但从一开始就各种求饶,为了不让我杀她,她甚至各种讨好,提出各种要求……”
“比如,”刘正浩邪笑,“往下边塞东西。”
“我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主动的女人,下面想吃东西,各种求,各种饥渴,要值钱的好东西,上好南珠,最光滑洁白的贝壳,最上等的绿松石……我当然要满足她,不但满足,我还可以给她更多!不就是钱,爷有的是!”
刘正浩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捂了嘴:“好天真的姑娘,直到死前,还以为我会放过她呢……”
“我给她戴上了问香的耳坠,她应该很高兴。”
“那么讲义气,终于得偿所愿在一起,她在地底下,一定非常感激我。”
各种说完,刘正浩拉着长声感叹。
“我可真是个好人。”
第158章 来自灵魂的拷问
凶手招供; 计划完成,温元思再也不用恶心的假扮崇拜; 面上笑容渐渐收起。
“刘正浩,你可真是……不要脸。”
刘正浩瞬间眯眼:“你说什么?”
“我说你; 眼瞎心盲,蠢笨至极; 花娘都能将你玩弄于股掌; 你的脸,早就丢尽了; 哪来的勇气骄傲?”
温元思眼神冰冷:“怎么样; 听明白没有?”
“你——”
温元思早看不惯对方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斯文如此,都恨不得上手扇两把; 好好揍一顿; 这时根本忍不住:“你以为官府怎么找到的你?是月桃提醒。”
“就是你口里这个胆小懦弱,一事无成的花娘,尽力调开你的注意力; 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线索。”
刘正浩眯眼:“不可能!”
“那些东西; 珍珠贝壳绿松石金珠银珠; ”温元思唇角微勾,透着讽刺; “你只顾满足于月桃害怕你; 就没有想过; 你房中那么多东西; 为什么她只要这些?”
刘正浩的确并不理解,当时大男人的满足感爆棚,他没有细思这个问题,但现在,顺着温元思的话往下,他很快想通,眼瞳骤缩。
“颜、料!”
是他画画用的颜料!
刘正浩气的将茶盅摔到地上,那个贱人!
事实摆在眼前,心里明明想通,他仍然不肯承认:“我不信!不过下贱没脑子的女人罢了,怎么可能这么聪明,想得这么远!颜料又怎样,那些都是珠宝,女人爱的昂贵东西,同我没关系!这样就认定我,太牵强!”
刘正浩咆哮站起,犹如困兽,指着温元思鼻子:“你骗我,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之前说的一切全是假的,你只是想套我的话!”
“说你蠢笨之极一点都没错,你可真是后知后觉啊,刘少爷。”
温元思微笑:“怎么样,被官府抓到的游戏好玩么,爽不爽?”
“哈哈哈哈——”刘正浩仰头长笑,“你们抓不到我,就算我自己亲口说出来了,又怎样!我有我爹!”
“我刚刚只是讲个故事,道听途说的故事,不认识我自己做的,怎么样!”
仍然无比嚣张。
“你真的不想被抓住么?”
一道清透如泉水的声音传来,正是宋采唐。
她仔细拽着祁言问了有关刘正浩妹妹的一切细节,做好类似装扮,坐到院中。
今天的事其实有些危险性,又事关大案,她们不好找别的小姑娘来扮,她年纪虽然长了些,但有秘诀。个子高了,可以坐,脸没那么小,还有化妆术,轻纱少女衣裙,天生纤瘦,甚至瘦的有点过的身材,再加上特意设计的小动作,宋采唐有信心扮的像,能给刘正浩带来怀念。
现在果然,效果很好。
她站在窗前,看着刘正浩,眼神沉静:“你其实很累了吧……”
刘正浩已经明白,这就是个局,心内正不屑,突然被宋采唐下一个问题敲到了心底。
“刘正浩,你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光宗耀祖?画惊天下?封妻荫子?”
时光仿佛停驻,四周安静得不讲道理,这一刻无比漫长。
宋采唐眼神微闪,拂了拂袖子:“我猜都不是。”
“你们刘家,似乎没有什么可光耀的,你和你父亲做的事,甚至不敢堂堂正正的和列祖列宗说。”
所以,他活不出光宗耀祖。
“你的画很好,但最欣赏,最期待你画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你就是成为画神画圣,打败古往今来的所有画者,也不能让她复活,在春日的灿烂午后,微风拂柳中,看你为她画一只彩蝶。”
画画的终极理想,根本不可能达到。
封妻荫子就更好笑了。
“别人在你这个年纪,早已成亲,为何你一直不娶妻?是真的不想,还是害怕?抑或是你自己心底也明白,在你们家里,生出的儿子终将成为怪物,生出的女儿,永远只是牺牲品?”
一般男人的奋斗目标,在刘正浩这里全部不存在。
宋采唐声音淡淡,神情也淡淡,没半点逼人之势,刘正浩看着她,却好像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你……你……”
他退后两步,眼睛睁的很大。
夤夜梦醒的惊恐迷茫,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懂!
宋采唐没理他,继续看着他的眼睛,英慧双眸仿佛一把尖刀,直接剖进他的内心:“你们家里,真的是谁死都行,偏你不行?如果你不是下面多长了个东西,你父亲会这样宠爱你么?你今天得到的一切,真的是凭实力来的?你猜你死后,你父亲会不会加把劲,再生一个儿子?”
刘正浩被这可怕事实击中,艰难的吞了口口水:“不,我爹只疼爱我,只护着我……”
“你觉得你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真的认可他,想和他一样么?”
宋采唐的每一个问题,似乎都正好砸在刘正浩的心坎,他脑子很乱,也知道这样乱的自己很不对,但他控制不住,不知道怎么办……
他被这些话给困住了。
这些问题的答案,他真的也很想知道!
“我来告诉你。”
宋采唐长眉微扬,眸底不见笑意,只有隐隐慧光。她的话音带着柔韧与坚强,就像春日佛台下生出的绿草,顶着芽带着弯,沐着佛光,通透明悟。
“你并不认可你父亲的所作所为,你想打破他带给你的禁锢,但缺失与制度抗衡的勇气和能力,你悲哀的活在你父亲给你框定的界限里,继承并放大着你自己都觉得很恶心的事。”
“你为自己找理由,想找到年轻的放荡少女,可你找不到,只能找到畸形的欢场花娘群体。你觉得她们是自甘堕落,有伤风俗,你在提前审判,让她们得以重生轮回,但其实你最想审判,最想救赎的,是你自己。”
“你一直想摆脱你父亲,却没有摆脱掉,你成为了他。但今天只要你做一件事——”
“你就跟他不一样!”
刘正浩意识到了她在说什么,目光有些闪躲,身体往后缩了缩。
宋采唐目光粲粲,话音微缓:“你午夜梦回,是不是经常想起年幼时的你?空闲时,是否也想过,将来要以一个什么样的面目见地下的柳叶和妹妹?你敢不敢大声的对你父亲说不,跟他说我们不是一样的人!”
“认罪吧刘正浩,你和你爹不一样。”
不一样三个字,似乎砸掉了刘正浩身上的所有勇气。
宋采唐定定看着他:“你有错,他错的更离谱。”
“而且他马上就会倒塌,再也成不了你的靠山。”
一句又一句,宋采唐似乎把刘正浩的心挖开,血淋淋的敞开给别人围观。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女人,竟如此懂他。
最懂他的,竟然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