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挚哼了一声,看他的眼神很像看一个傻子。
似乎在说,你对米家有什么误解?米家男人的蠢笨,不是刻在血脉里了吗?
温元思解释了更详细的理由:“十几年前,皇后娘娘就曾力主为女孩贞德考虑,应单独教养,很多高门大户讲起了这个规矩,米家,和咱们安抚使刘大人家里,比任何人家都出色。”
“米家和刘家的孩子,生下来是男孩,不用细表,是女孩,满周岁就搬上绣楼,在奶娘和妈妈们照顾下长大,请女红先生教授技艺,逢五可以和同在绣楼里的同族姑娘玩耍,逢年过节,才可与家人见一面,吃顿饭,其它时日,不准下绣楼,直至出嫁。”
所以很多时候,就算是家中兄弟,其实对她们的长相也并不熟悉,只是幼时见过的,长大后不一定能认得出来,何况女孩子的脂粉盒,本就可以造出另一个世界。
花娘们的妆,就没有淡的。
“而且十几年前,大梁氏还在宫里伺候皇后娘娘,小梁氏带着女眷,为维系这层关系,一直未曾离开汴梁,米高杰那时随父在栾泽。”
米高杰到底大几岁,女孩子心思细腻,就算真认不出来,一听名字,一亮出身,问香月桃哪有不知道的?
这话里又带出了另一条信息——
宋采唐皱眉:“十二年前,从汴梁回栾泽的路,抛弃问香的路,月桃其实也在。”
当时才四岁,懵懵懂懂,很多事不明白,但当时那些争吵,那些悲壮,一定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所以当她丢了,家人一直没找来时,她其实心里已明白,父母不要她了……
也没敢想再能回去。
祁言扇子‘啪’一声扔在桌上:“两个小姑娘辛苦度日,为父母做了最后一件事,保守秘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世,认出米高杰也不说,自己做着所有努力不□□不丧良心,米家人却什么都不知道……真他娘……操蛋的米家!”
赵挚冷厉:“祁言——”
提醒他好好说话。
祁言也知道宋采唐还在呢,不能随便骂脏话,但米家真是恶心!可怕!!
只两个女儿心正身正聪明,还早早惨死!
“这种事我不只听说过一回了,就你们刘大人请的那几尊贞洁牌坊,里头都是!这样养女孩真的对么?养半天养出一堆废物男人?皇后娘娘怕是——”
温元思立刻提醒:“祁兄慎言!”
天家总是没有错的,话说错了,小心被针对!
祁言抿抿嘴,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就我那表妹,性子不好,牙尖嘴利爱欺负人,可她小时候也是乖巧可爱的,就是按规矩上了绣楼,才一天天变成了现在这样——”
“憋久了,她需要发泄,家人为了让她听话,就顺从她的意思,反正发泄一回,就能乖乖上绣楼……她现在还小,再长大点就真的废了!”
皇后倡导,真的就对吗!
赵挚冷笑:“毕竟她是皇后娘娘,要‘母仪天下’。”
房间再次沉默。
这是宋采唐第一次在赵挚嘴里听到有关朝廷的事……
看样子,他很不喜欢皇后娘娘。
大面上的东西,宋采唐还是知道点的,比如皇后娘娘是本朝安帝娶的正宫娘娘,可惜一直无子,太子生母去世很早,皇后娘娘把还是孩童的太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长大。
她的慈母之行,被天下人称道。
听赵挚这话音,这里面有故事?
赵挚不再继续以上话题,回到案子:“我已仔细调查对比过,问香和月桃每次有斗争陷害大动作,真正得利的肯定是彼此中的一个,但这回不一样,她们都死了,明显是哪儿出了问题。”
温元思:“我仔细看过卷宗,七夕当日,问香抢月桃机会,肯定是故意的,月桃后面的表现,似乎对此也并没有太多意外。”
问香非常重视这次场子,精心准备,花用的时间非常多,光调香据说就很久。
月桃当晚睡觉不关窗,第二日就病了,出来时因为风寒,眼睛红肿,还骂问香,看起来非常自然,没半点疑问,但这些,现在回看,应该是故意装的。
宋采唐眼睫微闪,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所以——她们会不会,猜到了凶手是谁?”
第146章 她们已被凶手看穿
她们会不会——猜到了凶手是谁?
宋采唐的话; 成功让房间空气安静凝结; 气氛变的瞬间不同。
赵挚陡然眯眼; 目光犀利。
温元思轻轻放下手中茶盏,温润笑容不在,面色疏冷。
祁言下意识搓着胳膊; 感觉更冷了。
“等……等一下,”他顶着压力,艰难问道,“慢点; 又只有我不懂了么?为何问香和月桃会知道有人想杀她们?”
宋采唐赵挚温元思齐齐侧目看祁言,话也是异口同声。
“花娘之死。”
祁言:……
他现在有种跑到墙角蹲下; 默默抱紧自己背对整个世界的冲动。
所以不能怪别人太聪明; 是他太自己太蠢吗!
宋采唐微笑:“每年固定时间段; 都有花娘死亡失踪; 这件事,不是你自己打听到的么?”
流言只在各花舫红牌之间流传,正好; 问香和月桃都是红牌。
祁言哼了一声:“所以不明原因的; 问香觉得有异,认为月桃被盯上了; 出于保护妹妹的目的; 抢了七夕机会?那月桃呢?”
温元思声音略轻:“月桃也知道; 但因有问香压着; 她知道的可能并不多; 只是隐隐约约的猜测。”
祁言长长哦了一声,还是不觉得不对:“可问香死了啊?”
要是知道凶手是谁,哪怕不会干别的,躲避肯定能做到吧,花娘可都长着七窍玲珑心。
赵挚:“所以月桃也死了。”
祁言:……
有种掀桌的冲动!
所以这因果关系从哪来啊!哪那么多所以啊!为什么月桃会死,你敢不敢说明白点!
宋采唐比两个男人心软些,再次用类似怜爱智障的目光看了祁言一眼,好心提示:“她们的怀疑,是错的。”
祁言问号脸。
宋采唐:“她们找错了人。”
祁言用最大努力捋着脑子里的思路——
知道每年都会有花娘死,姐妹俩很警惕,姐姐问香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怀疑上了一个人,担心月桃出事,就自己扛着,抢了机会——也许私下还调查了什么,但她怀疑错了人,所以她死了。
月桃知道一点这个事,可被姐姐又压又哄,知道的并不多,但当晚姐姐没回来,她就觉得不对了,想要为姐姐报仇。她或许也调查了些什么,尤其姐姐近来的行为,锁定了一个人,中元这日,想要为姐姐报仇,但她也找错了人,所以她也死了……
一连串头脑风暴,祁言有点晕,又很兴奋,一口气把自己猜想倒完:“是不是这样?我说的对不对?”
他眼睛亮亮的,期待的看着三人,像只等待表扬的大狗。
温元思颌首,笑容谦雅明朗:“祁少爷很聪明。”
祁言美的鼻子都要歪了:“那是!”
赵挚意义不明的嗤了声。
祁言立刻不敢再得瑟,乖乖坐好,继续往下想:“那问香和月桃,都怀疑谁?”
宋采唐低眉笑了,慢慢把茶盏放到桌上:“——冲着谁去的,就是怀疑谁。”
尤其是最开始,两个姑娘开席时的表现,很能说明问题了。
祁言刚刚看到卷宗,还是皱眉:“七夕那天,问香冲着刘正浩使劲——可他是主客啊,问香又是请来招待客人的,不对着他不正常吧?”
同理月桃也是,中元郑康辉是主客,月桃一直伺候他也很正常啊。
“难道是米高杰?两回都和两个姑娘争执拉扯了!”
七夕纠缠问香,臭不要脸想让问香床上伺候他,中元和月桃吵架,因为都是她,他才一直睡不到朱砂痣问香,人连理都不理他。
温元思想到一件事:“应该去找一找当天问香和月桃情绪变化的节点和原因。”
赵挚唇角掀起,笑的意味不明。
也不是意味不明,应该稍稍有点得意,或者说——挑衅。
“这个,我已经查过了。”
温元思倒是很意外:“这么快?已经查过了?”
“我今日找宋姑娘过来,本就是要来商量这件事。”
言下之意,这是他和宋采唐早就注意到的事——
要不是这两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