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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宫女恭敬地低下了头,应了一句:“谨遵娘娘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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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正在书房里看加急送来的折子,前几天鲁省突降大雨足足下了三日,经徐鸿达改造后的河道顺利通过了汛期,无一处堤坝决口。盛德皇帝看了龙颜大悦,又闻今日徐家家眷入宫给太后请安,正想问两句,正巧太后娘娘也差人来寻安明达,说问问皇帝的身体情况。
虽盛德皇帝每天早上都去给太后请安,但太后娘娘仍每隔十日或者半个月就叫安明达过去一趟,细细问问皇上的身体情况,以示关心。因此这回太后娘娘叫他,皇上也不以为意,摆了摆手就叫安明达去了。
安明达一进福寿宫就发觉气氛有些不对,所有的大宫女都在外面候着,屋里只有太后和锦瑟嬷嬷两个人。安明达丈二摸不到头脑,心里恼怒带他过来的人也不提前透漏两句,害自己完全没有准备。
安明达小心翼翼地请了安,太后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忽然喝道:“安明达,你好大的狗胆!”安明达吓的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心里将近日宫里内外发生的事迅速的过了一遍后更不知所错了,也没出什么事啊,太后娘娘哪来的这么大的火?
安明达不知从何说起,只不住地磕头,太后这才冷冷地问道:“十三年前,皇帝私巡路过吉州府时,可发生了什么事?”瞬间,安明达就明白了,滚圆的汗珠直接从脸上滚了下来。
看着安明达的神色,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揉了揉眉心,太后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到底怎么回事?给哀家一五一十地说明白。”
安明达再不敢隐瞒什么,颤抖着回忆道:“当年皇上到吉州府私巡,住在了吉州知府刘道远家的一处园子里。因那次皇上说一切从简,出巡的队伍带的伺候的人手不足,每次停留都是当地官宦送来些丫鬟伺候。”吞了吞唾沫,安明达想起当年的事有些头晕目眩:“到吉州时,因当地十名百岁老人献上祥瑞之物,皇上高兴难免多喝了几杯,刚回到住处正巧瞧见了来送水的一丫鬟。皇上……”安明达偷偷瞅了眼太后的脸色,又连忙低下了头,小声快速说道:“皇上把她看成了圣文皇后。”
太后怒喝:“既然宠幸了她,为何没带回宫里?”安明达吓得都快昏厥过去了,强撑着答道:“皇上酒醒后已是第二天下午了,他看到那丫鬟心情十分不好,又担心太后娘娘知道这事会生气,因此不同意带那丫鬟回宫。奴才没敢劝,只能亲自看着那丫鬟喝了避子汤,按照皇上的意思赏了她一千两银子,嘱咐刘道远放她回家嫁人去了。”
“糊涂!”太后抢过锦瑟嬷嬷手里的美人锤就朝安明达脑袋上丢去,瞬间一流鲜血从安明达额头流了下来。安明达感觉脸上一股热流缓缓流下,瞬间吓得脸色煞白,可没太后娘娘发话,他又不敢乱动。
锦瑟嬷嬷瞪了安明达一眼,喝道:“还不赶紧捂住,仔细吓着太后娘娘。”安明达这才手忙脚乱地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帕子,紧紧地按住了额头。
太后心烦意乱,盘腿坐在榻上紧紧地盯着安明达:“你确定那丫鬟喝了避子汤?”
“是!”安明达连忙答道:“奴才亲自看着小太监熬的,又盯着那丫头喝下去的。要不然奴才也不敢放那丫头离开啊。”
太后闻言略有些疑惑,锦瑟嬷嬷半猜测地说道:“刚才听安公公的意思等皇上醒来时,已过了一天一夜,是不是吃药时已经迟了。”
安明达刚才还不明白太后娘娘是从何处知道十多年前的旧事的,可这会儿听到锦瑟嬷嬷话里的意思,安明达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不小心惊呼出来:“难不成皇上遗留了龙种在民间?”
想了想今日太后娘娘召见的人,又想到徐鸿达的祖籍,顿时又出了一身冷汗:“难道当年那丫鬟嫁给了徐大人?”
太后也是这么估摸着,只是拿不准到底真相如何,只能连连追问道:“当初刘道远就没来信回一句这事怎么处置的?”安明达的衣裳都湿透了,声音里也带着哭腔:“皇上刚一回京,就升任刘道远去四川当巡抚,刘道远直接从吉州府去四川赴任,临走时送信说安排他夫人的陪房送那丫头回乡了。”
锦瑟嬷嬷说道:“刚才娘娘问那丫头的生辰倒是对的上,只是……”她看了眼太后,默默地跪下了:“有句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见太后点头示意,锦瑟嬷嬷才说:“若那徐姑娘真的是皇上流落在民间的沧海遗珠,娘娘打算怎么安顿徐姑娘?”
太后愣住了,她之前只是一味的想知道徐嘉懿到底是不是皇家公主,但却忘了,徐姑娘如今顶的是徐家二姑娘的名头,其父是刚治理完水患的翰林院侍读学士徐鸿达。若是将青青带回宫中抚养,不仅有碍皇上声名,只怕那徐鸿达也无法在朝中立足了。而徐宜人的下场更不必说,只怕当了公主的徐嘉懿也要面对这世人暗地里的指指点点,成为百姓私下里的笑谈。
可这事终究要和皇帝说一声的,要不然安明达这额头上的伤就躲不过去,再一个眼看着徐家姑娘就快到了相看亲事的年龄,记得圣文皇后长相的人不知凡几,到时候议论起来让皇上起了心思,不如现在就直接捅开。
太后叹了口气,吩咐道:“请皇帝过来吧!”
因黄河未再发生水患,皇帝心情极好,听见太后派人来请,还十分有心情的让人准备了几样太后爱吃的点心一并带过去。可进了门,看见满头血迹的安明达,愁眉苦脸的锦瑟嬷嬷,皇上不由地慢了脚步。给太后请了安后,笑着问道:“这小子怎么惹怒母后了?母后别气,我叫人打折他的腿!”
“你呀!”太后咬牙切齿地在皇帝的脑门上狠狠地点了一下:“你这辈子算毁常望舒手里了。”听到已故圣文皇后的闺名,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忍不住问道:“母后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提起望舒?”
太后指着安明达没好气地说:“你问他!”
安明达爬了两步,跪倒在皇帝面前,语带哭腔地说:“皇上,当年您在吉州府宠幸的女子有可能是徐鸿达徐大人的夫人,徐家的二姑娘许是陛下的沧海遗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1:
玉帝:人间真乱,看看这狗血的剧情,看看这滥情的皇帝,啧啧
王母娘娘:这么说你比较专一了?
玉帝:我对娘娘一片真心!
王母娘娘:呵呵,你问太上老君要的美颜丹送给谁了?
玉帝:……叛徒!
小剧场2:
顶着一轮黑眼圈的玉帝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兜率宫:叛徒!你居然告密!
太上老君一脸真诚:娘娘说只要我说实话,她就把招财进宝领走!
玉帝:……就这样???
太上老君:他俩再呆下去,我怕徐家就能集体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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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爆马甲
“什么?”盛德皇帝微微眯起眼睛,回忆了好一阵才想起当年那个事来:“你说刘家那个丫鬟?她怎么了?”
“皇上; 今日徐鸿达妻女进宫; 太后娘娘估摸着徐家二姑娘怕是您的沧海遗珠。”安明达眼巴巴地看着盛德皇帝; 不知道这种事要怎么处置。
“我记得当时她是处子,徐鸿达又没什么侍妾通房之类。若是当年的那丫鬟,怎么生的是二姑娘?”
“皇上; 徐家大姑娘是徐大人原配所生,前几日徐大人还上了折子替原配请封诰命来着。”作为皇帝的贴身太监,这种些末小事安明达记得牢牢的,就怕哪天皇上问起来,自己若是不记得可就抓瞎了。
盛德皇帝闻言头都大了,心虚地咳嗽两声,眼神漂移不定就是不敢去看太后娘娘:“母后为何断定徐家二姑娘是朕的公主?”
太后叹了口气,指着他说:“那眼睛长的和你是一模一样; 那脸旁长的又像常望舒。我一见她就琢磨着不对,问了她出生年月; 可不就和你去吉州的时间对上了。”
一个长的像望舒和自己的女孩子!皇上心中一动,眼神也热切了几分; 立刻催促着安明达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朕查!”
安明达刚从地上爬起来要往出跑,太后就喝道:“慢着!”
一句冷喝; 让安明达瞬间又跪在了地上,也让盛德皇帝发热的脑袋也冷静了下来,他将手腕上的念珠摘了下来,一粒一粒摩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