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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大亏的朱子昊十分想往青青跟前去晃一晃,卖个惨顺便告他哥一状。只可惜徐府还有两天宴席要摆,等摆完了宴席再歇上几天,朱子昊来的时候脸上的伤已好了大半。纵然这样,朱子昊来徐府的时候脸上仍是青青紫紫的。徐婆子拽着朱子昊心疼地问道:“你哥怎么把你打成这样?”朱子裕在旁边笑了一声,朱子昊顿时将预备好的扯谎说辞给吞了进去,哼哼唧唧地道:“不小心把我哥的书架给弄塌了。”
徐婆子不识字,但养了个状元儿子出来,可知道买书是多费银子的一件事,当即说他:“那书架又不是能玩的东西,怎么能把书架弄塌呢?你哥砸你不亏!”看着朱子昊青白交加的脸,青青和朱子裕顿时大笑不已。
定了亲,朱子裕来找青青更明目张胆了些,大光朝本就风气开放,未婚男女都可见面,更别提未婚夫妻了。无情地将弟弟丢到了徐祖母的屋里,朱子裕和青青借着赏花的借口一前一后离开了。朱子昊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忿忿不平:“我也要找个媳妇!我也要定亲。”
徐婆子笑着逗他:“你看中哪家的姑娘了?徐祖母给你做媒去。”
朱子昊一肚子话顿时给憋了回去,半晌才一脸绝望地道:“我还没见过别人家的姑娘呢。”
朱子裕此时早把他那个蠢弟弟抛在了脑后,跟青青手拉手满园子转悠:“我家园子开的花好,等我们成亲后,我让人将园子里的登高楼收拾出来,夏天我们就睡在那里,既凉快又清净。”
青青面上却有些愁云,她松开朱子裕的手,随意采了些花配着柳枝编花篮。朱子裕在她旁边坐下,拿手拨开青青脸上被风吹落的发丝,问道:“怎么不高兴了?不想嫁我呀?”
青青嗔了他一眼,轻轻地问道:“我们必须得今年成亲吗?”朱子裕一听这话音不对,顿时急了,连忙拽着她问:“皇上都给选好日子了,我都盼了好几年了。”
青青几下编好了花篮,放到一边,轻声道:“我昨日去给太后请安,听娘娘的意思,今年我爹怕是会外放。也不知我爹会到哪里做官,总不会是近的地方,刚嫁人就要离爹娘这么远,我有些舍不得。”
朱子裕沉默了片刻方说:“既然太后说了,定是选好了地方,等回头我偷偷打探打探,也悄悄去问问沈太傅,若是得了信我和你说。”
青青点了点头,又道:“现在也未必定的下来,听说一般快到八月份才下旨呢。”
朱子裕轻声笑道:“我们六月份就成亲,等到出了满月后,我陪你回娘家住对月。”
青青笑了一声,见左右无人,悄悄地告诉他:“当初姐夫来我家的时候,都是住前院书房的。”
朱子裕一张俊脸顿时变成了苦瓜,皱着眉头粗声粗气地说道:“这一定是岳父的馊主意。”
青青拿手刮了刮脸蛋,笑着睨他一眼:“回头我把这话告诉我爹。”
朱子裕连忙抓下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搓,嘴上哀求道:“好青青,千万别告诉你爹,若是他听到了,等成亲时候还不知道怎么为难我呢。我可不像姐夫文采那么好,到时候对不上他的诗,误了娶你的时辰可怎么好。”
青青狡黠一笑:“我教你个法子,你去求姐夫,他整日和爹在一起办公,一定能知道爹会出什么题目。再让他帮着做两首诗,到时候你背过就得了。”
朱子裕闻言喜笑颜开,又道:“你前几日说要打首饰,我请了一个极好的玉石分割师傅,明日打发他过来?”
青青说:“也好,只是不知他会不会切割打磨红宝石?我想拿那块红宝石打两副头面。”
朱子裕道:“镶嵌宝石另有一个出名的师傅,明日请他一并过来。这样精贵的东西,得花细功夫才能做出好的头面来。”
未婚的小两口坐在廊下窃窃私语,宫里皇上和太后也在谈论徐家,盛德皇帝有意外放徐鸿达去四川管盐业。
四川人是天下的盐。四川自贡一带大光朝最大的井盐产地,每年朝廷从自贡一带征的盐税就有二百万两。但与旁处的盐务不同,自贡的井盐是掌握在张、王、李、赵四大家族手里,多连年形成一个结实紧密的盐网,虽每年赋税超过二百万两,但这些人手里剩下的只有更多。盛德皇帝一直想改革四川自贡的盐务,但上一总督因急于立功操之过急,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任上。虽拿不出什么证据,但种种迹象显示,总督之死和四大盐商家族脱不了关系。可以说四川自贡这块是个干的好极容易立功,但也风险并存的一个地方。
太后闻言有些不安:“既然这么危险,让徐鸿达去妥不妥当?可别让他丢了性命,到时候咱和没法和嘉懿交代。”
盛德皇帝负手道:“朕打算让杨四将军一并前往任四川总兵一职,杨家和徐家向来加好,有杨四将军在定能保徐鸿达平安。”
第83章 两府的各种事情(已更小剧场)
五月的天已经开始热了; 青青换上了薄衫坐在炕上听宁氏说及笈的事宜。及笄礼那日穿的衣裳戴的首饰都不用另备,及笄用的三套衣裳及首饰太后早就安排人做好赐了下来。
到了正日子那天,饶是宁氏做了万全的准备,也被上门的人数惊住了; 有一家来了好几口的; 有外甥女侄女都带来的,把后院特意搭起来的卷棚挤的满满当当。宁氏和朱朱眼看着招呼不过来; 沈夫人忙让自己其他三个儿媳妇帮衬着安排座次; 招呼茶水。
正热闹着,忽然一仆妇匆匆忙忙进来,回禀道:“宫里来了人。”宁氏闻言连忙带人到二门处恭迎; 半晌徐鸿达、朱子裕二人陪着太后宫里的锦瑟嬷嬷和御前大太监安明达从前院过来。
宁氏请安问好; 锦瑟嬷嬷和安明达也和善的回了一礼。安明达尖着嗓子朝徐鸿达摆了摆手,笑道:“徐大人自去忙就是; 让徐宜人陪着就成了。”
徐鸿达笑着点了点头; 倒是朱子裕垫着脚眼巴巴地往里瞅; 可二门处离卷棚还远着呢; 自然是什么也瞧不见。
徐鸿达见朱子裕唉声叹气地样; 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肩膀:“走吧,怎么这么没出息,昨儿不是刚见了吗?”
朱子裕摇了摇头,用怜悯地眼神看了眼徐鸿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这种感情岳父大人是不懂的。”
徐鸿达气的恨不得一巴掌把朱子裕给拍出去; 什么叫这种感情他不懂!他当年暗恋青青她娘的时候; 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没出生呢!
给了朱子裕一个不屑的眼神; 徐鸿达哼了一声,背着手昂首挺胸的走了。
朱子裕十分不解:……岳父大人到底在骄傲什么?
***
宁氏带着锦瑟嬷嬷和安明达来到卷棚,顿时热闹喧哗的棚子里一静,沈夫人和杨大夫人孟氏率先反应过来,起身笑着打招呼,其他人方才起身行礼。因二人是代表皇上和太后来的,因此沈夫人等人往下让了一个位子,请二人上座。
锦瑟嬷嬷今日不像在福寿宫的时候那么严肃,穿的衣裳鲜亮了两分不说,脸上也带着笑容。可她规矩了一辈子的人了,她纵使坐着,身子也挺的笔直,双手板板整整地放在膝盖上。
面对众人或多或少的好奇目光,锦瑟嬷嬷泰若自然的笑道:“太后娘娘挂念懿德郡主,本想亲自来观看郡主的及笄礼。但皇上担心太后年事已高,出宫多有不便恐伤凤体,便让我同安公公一起代为观礼。”宁氏起身郑重地行礼大礼,谢过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厚爱。
青青及笄礼的正宾是大理寺卿薛连路的夫人,赞者是则由朱朱担任。从一开始的素衣濡裙到曲裾深衣到最后的大袖长裙翟衣,薛夫人配着衣裳连梳了三个发饰,意欲着青青从天真无邪的女童成为今天典雅端丽的少女。
一次又一次的跪拜,青青拜父母的养育之恩、拜长辈们的关爱之情、拜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厚爱。
丫鬟们送上素酒,青青一边敬酒一边郑重地向薛夫人、来观礼的客人、乐者、有司、赞者等作揖行礼。
看着女儿娇俏的面容、虽还有些稚嫩但又不失端庄大气的举止,宁氏不由地想起刚出生青青时的情景,本觉得还在眼前的事情,可一看到亭亭玉立的青青,才不由地恍然发觉,居然已经过去了十五载。
安明达和锦瑟嬷嬷观完礼就要回宫复命,青青和宁氏难免挽留一二,锦瑟嬷嬷帮着青青正了正发髻上的簪子,笑道:“太后娘娘还等着我回去讲给她听呢,若是回去晚了,只怕娘娘晌午饭都用不香。”
众人闻言只得罢了了,宁氏、青青及几位相熟的夫人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