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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他自发的想活着;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绿茶知道一个简单又快捷的办法。
早春依旧寒冷。
绿茶的衣着向来华丽,就算是她现在一身素白; 眼睛透亮,唇红齿白,看起来纯真又可爱:“你冷不冷?”
齐戚咬紧了牙关; 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 单薄的背弓成弧; 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红,蜷缩在地上,并没有答话。
绿茶用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她手很白,细嫩,关键是温暖。
然而齐戚还是半垂着眼,里面还是深不见底的寒渊。
“你要是再不回答我,我会觉得你不想要你的舌头了。”这句话说的轻而又轻,轻快里带着调笑。
齐戚却忽然睁开了眼睛,黑沉沉。
他宁愿死和愿意别人折磨他是两回事,他从质子一路摸爬滚打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能屈能伸是必不可少的。
他讨厌别人威胁他。
绿茶见他有了反应,才收回手,一边的流衣用帕子给她擦手,仿佛上面沾染上了污秽的东西。
“我是真的想和你一块玩。”绿茶站了起来,看着远处太阳突破云层,霞光万丈,“你怕是要熬不下去了吧……在不用药的话。”
能不快死吗?
昨夜淋了一身水,在外面呆了整整一晚上,发烧到现在还能成个傻子,她也真佩服这个反派了。
她在赌,齐戚就算是不想再称霸,也肯定想报负回来。
这个人,瑕疵必报。
只有活下来,才能报负回来。
一步,两步……
“公主殿下……”嘶哑的嗓音,干涩的犹如磨砂时发出的响声。
绿茶回头看去,发现齐戚的眼睛真是漂亮到了极点。
气死沉沉的时候暗淡如深渊,一但亮起来,那便是灿如星辰。
他似乎废了极大的力气才跪坐起来,弓着背,额头贴在冰冷的地方上,卑微到可怜:“还请公主殿下饶了臣下这一次。”
绿茶心想,这下真的离死不远了。
她内心在疯狂哭泣。
可是装逼的感觉好爽。
沉迷于作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是就是爽。
未来统一七国的大boss现在拜倒在你脚下是什么感觉?
绿茶觉得自己身体每个细胞乃至灵魂深处都在开花。
原谅她吧。
“你说,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齐戚依然低着头,只不过前面多了一片纯白衣角,他磕了下眼:“我是您养的狗。”
绿茶突然老脸一红,这么羞耻的话,她一般是不说的,但是说的时候还是蛮爽的。
齐戚良久没听到回应,他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她脸蛋发红的眼睛湿漉漉的样子,看起来真当纯良可爱。
只不过内里腐烂发臭,再好的壳子都掩不住。
“主子。”流碧出声提醒,“您不宜在外面待太久,该回去了。”
绿茶这才回神,慢悠悠的走着,恩赐般的说了句话:“去请太医,别让他死了。”
太医还是上次那个。
他给齐戚把了把脉,医者仁心,齐戚已经陷入了昏迷,他只能对一边的宫女说:“这位小公子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了。”
宫女福了福身:“奴婢会禀告给主子的。”
太医见状叹了口气,提笔把药方写下了,还欲开口再说写什么,却被宫女打断:“这是主子的事,多说无益,还望太医慎言,来人,送太医回去。”
齐戚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还清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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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节,举国同庆。
绿茶也被熙帝放了出来。
还特意多敲打她了两句,下次再胡闹,就不止关禁闭这么简单了。
绿茶是被罚了一次,可是熙帝的爱护之情溢于言表,她还是可以横着走。
设宴的时候,绿茶的位置只次于熙帝与皇后。
本来是不和礼节但是熙帝说怜惜她幼年丧母。
没人不长眼的出来找霉头。
一个公主在得宠又怎么样,碍不了他们什么事,与其得罪她,不如去巴结她。
正是花开的时候,京城内一片升平之象。
送给皇帝的贺礼,不需要多明贵,心意到了即可,这是对大臣而言。
妃子和皇子们就要多废些心思了,要是能出彩被皇上记挂上,以后的好处可不在提了。
皇子皇女们都还年幼,大皇子也就是舞象之年,十五岁出头。
他写了一副字,寿比南山。
字体虽还稚嫩,可也见其写的一手好字。
大皇子也是颇为自得,他这一手字,可是父皇亲自夸赞过的。
宴会是歌舞升平,一件件寿礼被呈上,赢得一片拍手叫好之声。
绿茶最近在玩雕刻,她把自己的老虎玩偶刻了下来,当做寿礼送了上去。
这老虎实在不算好,在没眼见的人也知道这是初学者之作,胡须都不对衬,两只耳朵一边大一边小,一点都没有老虎的威风凛凛,倒勉强可以称的上憨态可掬。
就是连最善言的臣子都只能说长安公主心意上佳。
然而熙帝欢喜,他拍手叫好,又赏赐了许多宝物。
宴会也是很累人的,开到一半,绿茶就寻了个由头离开了。
熙帝只放她在闹脾气,他的目光落到那老虎身上,不禁多了两分怀恋。
曦儿什么都是好的,就是女工,再怎么让他胡说,也称不上好。
做一个布老虎都耗费了许多力气,做了许多个才有个样子,欢欢喜喜的拿给他看。
皇后见熙帝眼神漂移:“皇上?”
熙帝回神,举起了酒杯:“同庆。”
在座人都举起了杯子,诚惶诚恐道:“同庆。”
齐戚的病养好了,可是依然瘦弱,内心再强大,他现在的躯体也不过是个六岁孩童,他吃力的提起一桶水,两条细棍一样的腿在晃晃悠悠的,仿佛时刻要摔倒一般。
楚月见他实在废力:“喂,要不要我帮你。”
楚月也是来这里提水的,她嬷嬷生病了,她昨晚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嬷嬷的。
这里一般都没人,冷不丁见到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她就没忍住喊出声。
可是人家好像并不领情,就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楚月摸了摸鼻子,觉得有点尴尬,但是她实在无聊,只得厚脸皮凑上去:“你是哪个宫里人,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你?”
齐戚还是拎着水桶。
她说要在她回来之前把水缸装满。
就凭着他的力气,来回还有这么远的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还得去做。
楚月真觉得,他下一刻就要摔倒,就想上前搭把手,只是还没靠近,就听见一道冷冷的声音。
齐戚向来讨厌他人的触碰:“滚。”
楚月怔了一下,诺诺道:“我只是想帮你。”
齐戚的性子向来不招人喜欢,他依然重复了那个字:“滚。”
楚月收回了手,去打水。
寿安宫与崇华殿相距甚远。
一个瘦弱的只剩下把骨头的男童拎着一桶满满的水,摇摇晃晃的走到宫道上。
来来往往宫人都视而不见,只有还有些许同情心的小宫女,道一声,他真是倒霉。
不知怎么惹上了那长安公主。
长安公主身为熙帝最宠爱的公主,性子却着实令人堪忧,乖戾两个字最为合适。
宫里人宁愿惹上跋扈的六公主都愿意对上长安公主的。
绿茶回来的时候,齐戚刚好拎着桶水回来。
齐戚很自觉:“主子安。”
绿茶有些热,就脱一层外衫:“挑满了没?”
齐戚还是双膝跪地:“请主子责罚。”
绿茶觉得,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吃定了她不想弄死他:“你想我怎么罚你?”
齐戚眼不睁头不抬:“全凭主子定夺。”
绿茶这才真笑起来:“你要是欢喜,我自然会满足你。”
齐戚眼中迅速闪过丝厌恶,但是他还是压了下去:“谢主子。”
绿茶用手指抬起来他的下巴,笑的像个小流氓:“本宫觉得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齐戚笑的一点都不勉强,虽然干瘦,眼睛亮起来的时候,却是灿如星辰。
绿茶发现他还生了对儿虎牙,弯唇时候,虎牙的牙尖隐隐若现。
绿茶松了手:“赏。”
齐戚爬起来:“谢主子。”
宴会上摆了许多珍馐美食,大多是给人看的。
皇帝就坐在上方,谁会在下面没心没肺的大快朵颐。
倒霉的话,真是露听一句话,就撞到枪口上,真是应了那句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小厨房里赶出来了几道菜。
菜色一般,胜在精美。
齐戚挑鱼刺挑的很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