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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地方确实比其他地方好上许多。
绿茶看中了画糖人的摊子,她也凑了过去:“老伯,我要个齐天大圣。”
摊子前围的大多是五六岁的孩子,他们穿的破烂,见绿茶两人来了,畏畏缩缩的往边上躲。
画糖人的是个老手艺家,他扎在摊子前面的糖人都是栩栩如生,说不出来了的活灵活现:“好咧,姑娘您稍等。”
老大爷就拿了个漏勺,粗砺的手指很是灵活,即刻一个拿着棒子腾云驾雾的大圣便显现了出来:“给。”
绿茶接过了,舔了口:“老伯,给他们一人做一个,我请了。”
倒不是她好心,光是一个人吃着也没什么意思,一群人才好玩。
顾渝丢过去一个银元,刚好掉进了他收钱的破木箱子里:“不用找了。”
老大爷笑咪咪的:“既然看得起老丈我,那今个我就好好表演一下。”
他说着,把外面的厚褂子脱了,露出了个破旧的早就褪了色的马甲,他翻出来了个大砧板,守敛了神情,手腕空悬。
围着的小孩子看见这架势,都屏息凝神,专心的很。
横穿竖画,屋檐飞斜,一个精致的廊画便跃然于上,廊台厅阁,无一不是细致堂皇富贵之象。
糖稀是如琥珀一般的颜色,在砧板上慢慢凝固成型,老人看着做好的糖画,眼里极速的闪过丝怀念:“这便送给你了。”
绿茶喜欢这幅画:“谢谢老伯。”
这糖画是用几个棍子撑着的,绿茶瞧着是真欢喜,便拉着顾渝回去了。
剩下的小孩子还围着小摊子,欢笑声不断。
“别吃太多,当心别牙疼了。”顾渝手里还拿着个糖画,正是那腾云驾雾的齐天大圣,就是大圣的脑袋被咬去了。
“哪会儿。”绿茶并不放到心上,她眼睛精亮,“我觉得着大爷以前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寻常人家哪见过这等富丽。
顾渝手里还攥着那根糖人:“这倒是。”,他见这糖画未免觉得熟悉,他应当是在哪里见过。
“少帅,付锦求见。”宣平刚问出来,少帅陪着那位小姐出去了,正急急的往外赶着,就刚好碰见了,他大喜,“他们愿意再退一步,在供给军响十万两,我们只需把兵马驻扎在罗天城外。”
他是真高兴,倒是没顾忌绿茶还在这儿。
顾渝想解决这件事很久了,天下统一乃是大势所趋,兵荒马乱的时代终将结束:“让他在大厅里候着。”
各大军阀持重,不肯放权,但是驱除鞑虏,又岂能只靠这零零散散的力量。
他本来不在意这些,但是她如果想要太平盛世,他愿意用尽心思,去让这一世太平。
顾渝知道她在这里闷,但是他的身份特殊,出门都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他要是继续当这个所谓的土皇帝,是没办法陪她的。
他侧头,见她笑颜如花的模样。
国不定,岂有家?
他想有个家。
第55章 天上明月光14
天色渐晚; 绚丽火烧云早已退下,夜幕上笼盖一层厚重的黑; 勾匀了墨色,只留下月色莹莹。
他不该这个时候来的; 她应该早就休息下了。
将军感觉到有人来了; 甩着尾巴; 爪子在地上划拉,喉咙里刚挤出来两声威胁的呜咽; 就被人拍了脑袋。
“安静点。”顾渝看它了一眼; 瞳孔里幽幽的反着光。
将军又趴在了地上,尾巴跟扫地一样; 来回甩; 歪着狗头也不吭声了,装的一手好死。
顾渝可不会心疼这只狗,他犹豫了两下; 还是穿过院子进去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屋内还点着灯。
是点的花灯; 隔着粉色的纸面,连光线都柔和了许多。
他站在窗外,纱窗并不隔光,窗子半开心,想来是她觉得闷; 特意让人留的窗子。
室内还拉着珠帘; 他看不清; 但是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个人影。
她手里似乎捧着什么,正在细致的数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看出来那是什么——是一些干花。
早就失去水分的花朵已经没了当初娇艳,可能还剩下一些余香。
他倒是真不明白了,她留着这些做什么。
夜风微凉,到了深秋的时候已经冷了。
顾渝心里还是没个答案,他没站多久,便转身回去了。
他向来有失眠症,每每半夜都被噩梦惊醒,站在一个街角,眼睛憋的通红,可他无论在怎么挣扎,选的总是的那个方向。
震耳欲聋的爆破声,炸的他粉身碎骨,明明是梦,那种全身骨骼被碾碎的痛楚却让他神经都绷紧了。
顾渝是不喜欢睡觉的,他躺在床上,闭着眼,大脑依旧很清醒。
就是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这是一个少年。
小麦色的皮肤晶亮,眉飞色扬,洗的发白的短褂,肥大的长裤,脚上踩着两只破烂的布鞋,他倒是不在意,还好心情的哼着歌儿,手里提着个油纸包着的包子。
他觉得这就是他,意识逐渐模糊,重叠……
顾渝昨个心情很好,就算是现在,他都想吹个口哨。
他骗小傻子说,他懒的跑了,小傻子还真信了,就算是不情愿也让出来一半床。
一开始他是真的只是想逗逗她。
就是见她一本正经的跟他说,不许挤她,不许说梦话,更不能放屁磨牙。
他手痒了,揉了一把她头上的软毛,真是把他当什么人了——他睡觉可老实了。
话是那么说的,顾渝可是吊着胆子,一直等她呼吸平稳后才敢睡。
开玩笑,万一他真的放屁磨牙这么办,他在小傻子心里高大英勇的形象啊。
他也醒的老早,天才刚亮,他觉得脖子里痒痒的,挪了下脑袋就是看见怀里趴着个人。
顾渝发誓,他就偷亲了一次。
说实话他现在笑的有点傻,露着大白牙,仔细看看,其中还带着一点娇羞。
可能是业务不熟练,多来几次就好了。
凭良心,这小河里虽然鱼虾都被摸完了,但是里面来着的花是真好看。
粉色的花,一瓣瓣托着在水中央荡。
没错,是在水中央。
顾渝心想傻子才会去摘那朵花,大早上的河水,的确是冻不死人,但是肯定能冻个半死。
他装模做样的往前迈了两步,然后又退了回来,把手里东西扔地上,骂了句:“我真是个傻逼。”
顾。煞笔。渝骂完自己后,看了下四周无人,便飞快的除去衣裤,跳到了水里。
他水性挺好,再加上这个时候摘花实在太傻了,万一在遇上其他人就不好了。
顾渝又飞快的把衣服穿上,最后拿着花笑成了傻逼。
想他英明一世,竟然也会糊涂一时。
顾渝心里还是美滋滋,肯定能给她惊喜。
绿茶先感到的是惊吓,一睁开眼,就是张放大的脸,她缓了两秒,然后一巴掌拍了上去,她觉得自己有点麻木了,但是她要体谅:“你干嘛?”
顾渝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他别别扭扭的从背后拿出来一朵花:“给你的。”
绿茶才清醒过来,她接过,往床头一放:“谢谢。”
顾渝不敢相信,说好的亲亲和抱抱呢。
他脸皮特别厚,就算是亲亲抱抱是他自己脑补的,他也能蹭上去:“哥今个起了一大早去摘的?”
绿茶推开他的脑袋:“那真是辛苦你了。”
顾渝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满意,他坐在一边,目光说不出的哀怨。
简直跟被蹂…躏过一样,绿茶被自己的想法弄的有些毛骨悚然,她也终于受不了,但是不能让他察觉到自己的敷衍,她还光着脚,但是她的目光很真诚:“哥,我好喜欢的。”
顾渝愉快的翘起了唇角,故作高冷,从喉咙里哼出来一个字:“嗯。”
……………………
顾渝忽然坐了起来,额头上满是汗,脸色异常的苍白,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
他出了一身冷汗,这种滋味并不好受,然而他却低低的笑了起来。
笑声冷中还带着点沙哑,他仰起头,喉结滚动,吐出了两个字:“茶茶。”,多简单的两个字,让他心尖都在颤。
在平常他是要洗一下,现在他想去见一个人。
隔膜被彻底消除,记忆里灰白色地带被点亮成了彩色,都因为一个人。
顾渝没想到自己还有胆怯的时候,他搓了下手,眉间罕见的多了丝犹豫,良久,他才长呼了口气。
想想他也是真混蛋,竟然把他的小傻子一个人丢下这么久。
喉头发紧,说不出的苦涩,这些年很难过,她一个人过。
顾渝勾了勾唇,依然压不住蔓延的自责,他解开了颗纽扣。
真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