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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着萧子鸿点头示意:“萧公子。小公子。”
夏煜脸上的红还没褪去,有些好奇看向他。
萧子鸿给夏煜介绍:“这位是谭毅,舒娘那儿极为擅于制定点条条框框,极为麻烦的一个孩子。”
谭毅这时已蹿高了不少,虽没到及冠,可也年纪有点,看上去是像模像样的一个公子了。
一张常年板着的脸,外带上过早成熟,让他看起来比寻常公子稳重得多。
他也不理会萧子鸿这样介绍,也猜出了面前的小家伙是谁,对夏煜说着:“要学会说不。即便对你提出要求的,是萧公子。”
夏煜几乎是瞬间,从经义上想到了很多可以反驳谭毅的话。
谁可以随意反驳萧子鸿的话?
即便是新上任的这位丞相也不行。
“教主便是这么做的。”谭毅说完给萧子鸿拱手,“劳烦让让,这家店是崇明教的一位姑娘开的。我来替她拿个账本。”
夏煜又默默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娘娘和他一样,都地位有点特殊。好像也不是不能说“不”?
他小脑瓜里这样想着。
萧子鸿拍了拍夏煜的肩:“他说的对,你可以说‘不’。比如现在。”
夏煜看看谭毅,又看看萧子鸿。
他发现自己进入了什么斗争中心。
小家伙想了想,往边上退了一步,随后问两人:“我可以先去找舒娘么?”
这胭脂店留守的小二,这会儿已机灵地将账本给亲自送过来,递到了谭毅手上。
谭毅很清楚这会儿舒浅在哪里。
他拿过了账本:“跟我来。”
夏煜看向萧子鸿。
萧子鸿点了头,他才跟上了谭毅。
夏煜也长高了不少,不过还是比谭毅矮了一截:“舒娘在教中干什么呢?”
“带孩子。”谭毅精简回答他,“养你弟弟妹妹,顺带管管教里头的事。更多时候,她在,即便是不管事,也是一个象征了。有时候你甚至会希望她少管事。”
舒浅在,崇明教的心就稳。
但是一旦舒浅管事,她是真的特别能折腾。所谓上头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谭毅每回看着要增加的规矩,脸都能绿好几次。
夏煜却有点羡慕:“我看过舒娘写的书。”
“那是有点意思。”谭毅这点不得不承认。
如今不止教内,就连教外的孩子,一个个都会讲一两个舒浅书上的故事。力争想要做一个好羊或者做一个别的什么动物。
舒浅写了十二生肖,十二种小动物,再加上锅碗瓢盆,可以开大会了。
萧子鸿跟在两人后头,见夏煜不认生,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这点满意放在谭毅身上很快就没了。
“想听以前萧公子的故事么?是我拐他到教中的。”谭毅说起了过往。
夏煜下意识往后看了眼。
萧子鸿脸上挂起了有点危险的笑容。
夏煜转回头,想起刚才谭毅说的,以及萧子鸿刚才的意思。
那不是让他说“不”,而是希望他遇到事能够说出自己的主见。
夏煜还“记恨胭脂”,当即点了脑袋:“想听。”
谭毅勾了唇。
作者有话要说: 夏煜:记仇,记小本本,是和陛下一脉相承的。【认真】
第131章
回崇明教的路上; 谭毅和夏煜简单说起了以前的事。
曾经过的那些痛苦煎熬的日子; 过了很多年后说来; 不过是寥寥几句话; 就如历史上说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 时常只写谁胜利了,死了多少人; 伤了多少人。
“那时我太小,周边人都没钱; 我想活就只能偷钱。偷到了萧公子身上; 没成。”谭毅开场这样说。
偷窃不是一件好事。
送到衙门; 那可是要杖刑的。当然; 谭毅那会儿还没到七岁,在律法上算不明事理; 不会被判刑。
夏煜微微瞪大了双眼,没有想过面前穿着得体,腰间还有玉佩系着的少年; 那会儿唯有靠偷钱谋生。
“就和实在饿极了; 有人会吃土。”谭毅可不想吃土,“吃土活不了; 我想活。”
出生就是世子; 后来更成了太子。
夏煜对这种人间惨况; 唯有在书中见过。
“后来见萧公子长得好,我就将他哄骗到了崇明教。那会儿崇明教教主缺个压寨相公。当然,是下头的人瞎折腾。那会儿崇明教在外还是魔教。”谭毅解释了一下。
夏煜觉得这故事可真是精彩。
谁都没和他说过。
他想着一个皇帝竟然做过压寨相公; 这恐怕写在野史里,能写个好几百字,指不定还能专门出两本书。
谭毅想起那段事,也觉得有点好笑,话里都带上了一点笑意:“崇明教给钱,给米。一个压寨相公不算贵。”
萧子鸿不得不轻咳一声。
他一点不想知道自己当年价值多少。
好在谭毅还真没说当年萧子鸿当初值了多少米。
如今细想那会儿,他不过是赚了点小钱,拿了一点米。对于崇明教和这位帝王而言,那是已赚了千万两白银,在往后,论亿也只是日子问题。
“本想着后来的事与我没了关系。我下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崇明教再联系上。”谭毅很快就见到了熟人,和人招呼了一声,“王师傅。”
那位被称为王师傅的朝他热情招呼:“谭毅啊,忙呢?我去送货啊。家里头最近鸡蛋下多了点,回头给你们那群孩子送点去,我那儿吃不完。”
“谢王师傅。”谭毅朝他道谢。
谭毅见王师傅走远,才与夏煜继续说着:“教中的孩子都在一块儿,平日吃食除了有教中统一采买外,还会有人馈赠。比如刚才的鸡蛋。”
这些鸡蛋不多,或许一顿就吃完了,不过能够让孩子们舔着唇高兴好半天。
走了一路,谭毅说了不少关于崇明的事。
夏煜对什么都充满了兴趣,这里也问,那里也问。
崇明教和当初上山困难,下山也不方便不同了。
道路被拓宽,马车都能轻易往来。
路口还有年纪大的老百姓端坐在那儿,摇着大扇子专门卖水的。左手放了大木桶和碗,右手放了一个木盒子,一碗一文钱。
教门口有人看守,走进后脚下踩的没有半点泥泞,都是石头或者砖铺的路。
旁边的屋子规规整整,和京城全然不一样。
京城的屋子不是这样的。
夏煜睁大了双眼,盼着能够再多看一两眼。
等到了教中没一会儿,他更是央求着谭毅,想要先去那些个孩子念书的学堂看看。他从来都是和伴读一起学,哪里见过的十来个,二十来个孩子一起学的。
再说,舒娘就和孩子们在一起。
谭毅看向萧子鸿。
萧子鸿点头:“我一道。”
谭毅点头,引着夏煜往小学堂去。
那小学堂就在乔曼以前住的地方。
乔曼成亲后,和毕山一块儿住了。后来孩子们多起来,干脆将整个地方重建了,专程弄了一个小学堂,给教中的孩子们学东西。
这会儿舒浅穿着教中自制的衣服,颇为潇洒坐在讲台上,和众人讲着几年前海商引刚颁布时的事情。
“谁都知道海商引,每个州府只有两或者三张。谁不想要呢?这一个州府有钱人岂止两三个?我有钱么?有。你们的二当家,三当家有钱么?也有。”
那时冲进门的百姓,几乎就在她的眼前。
“那日,到了点。门一开。拿着钱的下人,甚至有的掌柜亲自前来,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就想着能够挤到一个好位置。其实位置都一样,证明自己有五百两的人,且能寻到人,组织起来队的。这才能有一个位置,拿一个木牌。”
这是公开公正,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举行的竞拍。
“他们明明知道这点,还是拼劲全力挤,几乎是被挤到脸扭曲了,涨红一片。”舒浅皱起鼻子做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
她这样逗得下面的孩子们咯咯直笑。
“好不容易差吏们把场子镇住了,有钱人都坐下了。第一张海商引就开始喊价了。”到这个时候,其实根本不是价格争斗。
“喊了两声,这价啊,立刻就上了千两!知州眉头一皱,觉得此事不行。”
又有人因为“眉头一皱”而笑出了声音。
舒浅讲这段,自然是美化了人的。那会儿轻易就喊到了上万两,这才是让人觉得不妥当的。知州慌乱得整个脑袋都嗡了一声。
这海商引价格没了上限,还能成么?
她用手比划起来,学着官老爷的神态,揣着架子:“这知州脚一跺,高喊:‘停!’。他看了眼下方的百姓,皱起眉头:‘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