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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过后是涌至而上的委屈和惊恐,梁深从地上爬起,哽咽的扑到了江糖怀里。
“小叔叔——!”
夏萝也哭了,奈何站不起来,张开双臂好不难过。
夏怀润急忙把孩子抱起:“没受伤吧?”
她只是哭,不说话。
“妈妈,我、我以为要死翘翘了,呜哇……嗝!”梁深一边打嗝一边嚎,缠着她的双腿像是树袋熊一样强行爬到江糖怀里。
这小子近日吃胖,江糖单手抱着非常费劲。
“哪那么容易死翘翘,乱说什么呢。”她嗔了他一眼,把他放在石头上,转过了身,“上来。”
梁深抹干净眼泪,小身子趴在了江糖背上。
他突然发现妈妈比看起来还要瘦弱纤细,可就是莫名的让人有安全感,瞬间驱散他内心的所有不安和恐惧。
江糖背着梁深往来路走。
“你能告诉妈妈为什么来树林吗?”
梁深闭着嘴不敢说,最后小心翼翼的:“哥哥说树林有仙鹿,让我带着夏萝过来……”
江糖睫毛一颤,未语。
忽的,一道白光闪烁。
梁深指着夜空:“妈妈,是流星。”
银白的光束划破漆黑的夜空,宛如萤火点亮泼墨画卷,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我要许愿。”
梁深双手合拢,对着流星很是诚恳。
江糖随口问:“你许了什么愿?”
他凑到江糖耳边,很小声很小声的:“要流星走了才能说,不然被它听到就不灵啦~”
稍过一会儿。
梁深语气浅浅:“我希望妈妈永远当我的小仙女。”
小孩子的愿望是那样简单美好,就算是江糖都有些被触动。
可惜。
梁深见不到小仙女妈妈了,他很快会见识到一个可怖的魔鬼妈妈。
江糖背着梁深的手紧了紧,深色的瞳眸一片黯然。
她想听从舒望建议,不管次人格做什么都选择包容原谅,可如果她的包容谅解在阿无看来是软弱,是让他肆意而为的通行令,那么——她无需再忍。
作者有话要说: 江女士:毕竟我是个魔鬼。
晚上还有一更。
对不起,昨天开了不太好的玩笑,那段已经删除了,以后不开玩笑了,毕竟作者胸大无脑,希望你们不要和我斤斤计较,我吃屎我吃屎。
昨儿个在知乎上刷到一个问题,大概是年轻爸爸是不是很宠女儿,然后有个答主说自己女儿从小和他们睡,现在十岁还睡在一起,平日不让她抱老公有任何亲密行为,那个答主是完全炫耀的语气,然后下面一群人哈哈哈还说好温馨。
我:???
老子的浅浅是个三岁宝宝,和爸爸抱一下就被喷乱。伦,结果现实世界十岁睡在一起那样霸道还都觉得温馨?真他妈双标,真想叫之前骂我几个的那些读者教他们做人。
第67章 067
很快回到野营地; 江糖放下梁深; 一眼看到帐篷外抱着浅浅等候的林随州。
“哥哥!”
浅浅挣脱开父亲的怀抱,张开双臂向梁深跑了过来。
“浅浅!”梁深同样激动; 飞扑着过去,两个小家伙抱做一团。
江糖环视一圈; 瞥见一个幼小的身影默不作声坐在山丘上; 他手上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 慵懒又无所事事; 江糖知道这是阿无,因为善良的初一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自己的弟弟妹妹; 一个人在一边玩的开心。
她把手电筒甩在林随州身上,几人视线中,大步上前到了阿无身边。
“起来。”江糖神色冷硬,毫不留情的把阿无从地上拉起。
阿无斜睨过去,表情不屑:“干嘛?”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夜色中徘徊。
她使了十成的力气; 直打得阿无连连后退两步。
良久,阿无才回过神,捂着微肿的脸颊,眼神愕然:“你敢打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说着; 江糖又照着他另一半脸打了过去。
阿无身子不稳; 噗通声摔倒在地上。
他满是不敢置信,怎么都想不到江糖会当着外人的面打他; 她不是从来都偷鸡摸狗的吗?就算后来做出改变; 阿无也知道这女人只是装装样子; 所以他才有恃无恐,肆意妄为,可是此刻……她竟然连装样子都不乐意了吗?
“江糖,你冷静一点。”夏怀润生怕暴怒的江糖做出冲动的事,放下夏萝就上来拉她。
“松开我!”江糖挥开夏怀润的手,居高临下看着阿无,“你到底有什么不满你就说出来,你为什么总要伤害你的弟弟妹妹?他才五岁,你就这么狠心的想让他去死吗?”
阿无全身颤抖,疼痛让他的愤怒到达极点,除了肉体的疼痛外,更多的是心灵的屈辱。
他又看到了那些个夜晚,狭小的柜子,暗无天日的光阴……
阿无攥着拳头,咬牙抬头:“别人都那样欺负你的孩子,你们都视而不见,既然你们不管,我来管!”
江糖一怔。
注意到他还肿胀的额头。
在阿无眼里,一切无意间伤害到初一的行为都是别有预谋的谋杀,他认为夏萝故意伤害初一,所以才将她哄骗到林中,可是……梁深又做错了什么?
江糖愈发觉得阿无这个人格偏执可怕,像是入了魔一样疯癫。
阿无冷笑声:“我不想让梁深死,如果让我停下也可以,你死后,我自然会停下。”
“死?”
江糖觉得自己听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她点点头,转身去帐篷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
啪嗒。
江糖把匕首甩在了阿无脚下的草地上。
她冷冷淡淡:“给你个机会,你现在可以用那把刀子捅死我,我绝不反抗。”
现在的情形已经有些控制不住。
林随州急忙把吓呆的三个孩子哄回到帐篷,上前刚要劝说时,她警告的眼神落了过来,顿时,林随州驻足。
江糖的视线重回阿无身上,神色嘲讽:“快些,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你这个年纪杀人是不会犯法的,你不是想让我死吗?动手。”
“你、你以为我不敢吗!!”
阿无脖子涨地通红,弯腰捡起匕首,利刃出鞘,在清冷的月光下折射出徐徐寒芒。
“你敢就做。”
“你不要逼我!!”他握紧刀刃,眼眸已蒙了薄泪。
江糖的表情是那样轻描淡写,好像再看一只撒泼的野猫。
他很想刺过去,可是……
'阿无,不要伤害妈妈。'
初一是那样说的。
他手上松动,迟迟没有动弹。
江糖半垂着眼睑:“你不敢,你只敢对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妹动手,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除了让初一愧疚难安外,你能得到一点好处吗?”
阿无眼神冷冷的:“你不要总拿初一当挡箭牌。”
江糖笑了,“是你总拿初一当挡箭牌,你连承认自己所为的勇气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谈保护?”
“你总说我不爱初一,自私自利,可你要明白,现在不爱初一的人是你,自私自利的人也是你。”
她的话显然戳中了阿无痛楚,他泪眼朦胧的咆哮出声:“我没有——!”
“是你不好,全是你的错!是你虐待我们!!”愤怒取代理智,阿无闭着眼,握着那柄匕首就向江糖刺来。
可是下一秒,他觉得手腕一痛,力度不由松开,睁眼一看,匕首已到了男人手上。
林随州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阴森可怕,眼神如同鬼魅,像是下一刻就要把他生吞活剥,阿无惊的内心狂跳,脸色不由苍白几分。
江糖的眸光略过匕首,咬咬牙:“你如果没有,你就不会妨碍初一的人际交往,更不会破坏他们兄弟感情,你就是嫉妒初一善良可爱,招人喜欢,你把爱当做借口,去满足你虚伪的内心!”
“我、我没有……”
他低低哭了。
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有初一,他想保护初一不受到伤害,有错吗?
没有错。
这个世界不够美好,初一只知道天是蓝的,太阳是暖的,妈妈是温柔的;他却不知道,天空会变黑,太阳会西沉,妈妈会虐待他。
他帮助他承受了那一切,到头来为什么还换来他的苛责?为什么还要看他们母子情深?
阿无深吸口气,眼神突然冷静:“我不会消失,你会后悔的。”
诡异笑了下后,他闭上了眼。
初一的身子软了软,眼看要摔倒时,林随州上前接住了他。
他睁了睁眼,又很快闭上。
林随州带着昏睡过去的初一回了帐篷,打了块冰毛巾覆在他头顶。
江糖眸光微闪,瞥向身后:“让你见笑了,初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