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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今朝暗骂自己糊涂,连夜写信加急送去盛京,奏请征医术高的大夫来,专门负责帮工地工人看病。段君铭的反应非常快,几日后,就有两名大夫带着大量药材的药材前来报到。
工人们士气大振,项少初却着实吃了一惊,但转念又想,定是楚今朝自己走了,担心这里缺少大夫,所以又派了大夫过来。
楚今朝以这种方式就近督建着浔阳,倒也一切顺利。项少初虽然有些奇怪她遥控得似乎巧了些,但也没说什么。直到她将想出的改良施工的方案画在纸上,让瑛娘交给项少初时,事情才稍稍脱序了。
第二日,项少初专程绕着浔阳城找到了她的马车,下马来拦住了。
瑛娘这几日在浔阳城混熟了,立刻就将他认了出来。“大官爷,什么事呀?”
项少初笑道:“瑛娘驾到,小弟我不来拜见一番怎么成?”
瑛娘被他说的心花怒放,本来就爱笑的脸蛋更是跟朵花儿一样了,道:“少贫嘴,大官爷是要拜见我家夫人吧。”
项少初也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瑛娘也。”说完,他敛了笑,规规矩矩地朝车帘一拜,道:“夫人,项某唐突,不知能否移步一见?”
楚今朝早透过窗子就先看到了项少初,才赶紧放下了车帘,如今听到他居然要来见她,这下子还真有些左右为难了。她是可以不见的,但是,就算说不方便见面,那也得说呀。
只怕一开口,就穿帮了。
“大官爷,我家夫人不喜欢跟生人说话。”瑛娘见楚今朝不说话,自作主张地帮她回绝了,有些惋惜地道,“我家公子……”边说着,手势在额边打几个圈,一副“你明白的”表情。
然后项少初不明白也明白了,也不求见了,只问道:“不知夫人的兄长是哪位?夫人为修建浔阳城如此费尽心力,项某无以为报,愿尽绵薄之力,帮夫人重新立碑安葬,聊表心意。”
悼念兄长,这是她骗瑛娘的话,瑛娘信以为真也拿去向有疑问的工人们解释了。现在好了,谎话说多了,扛不住就得砸自己的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掩饰
透过车帘,项少初的轮廓很清晰地站在前面。她可以出声的,只要稍加注意,声音也不是不能改的。段君铭就说过,当你真的当自己是另外一个人,换一种心情,换一种态度时,语音语调以及声音里传达的个人特征全都会变,再刻意地加以伪装,就算像,也不会有人怀疑。
所以,换一种身份回答他?一个柔弱哀伤思念亡兄的娇女子?
她学不来。
楚今朝隔着车帘轻轻拍了拍瑛娘,瑛娘会意,转过身来问她怎么。楚今朝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帮我多谢项大人的好意。但家兄能与出生入死的兄弟合葬在浔阳城口,已经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瑛娘如实地转达了她的话,项少初无奈,却也没有坚持,只鞠了一躬,道:“夫人深明大义,项某深感佩服。在此谢过夫人,也谢过令兄。”退后一步站在路边,等着楚今朝的马车过去。
楚今朝松了一口气。为了表明自己的确不喜欢跟生人说话,这一整天她都没有再开过口,直到瑛娘把马车赶回家,道一声:“夫人,到了。”
“瑛娘,今日谢谢你了。”楚今朝掀开车帘,扶着瑛娘的手,踩着她放好的凳子下来,为今日她帮她解围道上迟到的谢谢。
瑛娘还没反应过来,问:“谢啥。”
她一反问,楚今朝才知道,的确是没有立场道谢。她是受了困,但在瑛娘的角度可没有。
“谢你每天不辞辛苦,陪我去浔阳城。”
瑛娘边收拾着东西,边叹着气,道:“夫人,不是瑛娘爱唠叨。你的性子是要改改的。夫人你心气高,瑛娘我明白。但外室本来就没什么地位,除了讨男人多疼点,还有指望肚子争点气,这日子才能好过一点儿。但夫人,你看你,公子每次来,你都把他给气走……哎——”
这从何说起?楚今朝瞠目不知何以对。饶是她自负聪明,也没想明白瑛娘是怎么从她的道谢扯到她对段君铭态度冷淡。
再说,她哪有气他?段君铭每次都是晚上才赶上,他累她也困,睡一觉了顶多说几句话,天亮了,他就又走了。瑛娘跟他照面,想挽留他多呆几日,他却总是道:“不了。”或者“该挽留的不挽留。”
结果,瑛娘以为是她把他气走的?
“既然对公子有心,就把态度放柔点,让公子多陪你,也别再去那里了。工地多事,今日亏那项官爷是个好说话的,要哪日出事了,让夫人和公子间生了嫌隙,瑛娘我可真是对不住夫人了……”
为了表示诚意,楚今朝忍着没有离开,反而很努力地想明白瑛娘到底在说什么,无奈,她脑子转的都快打结了仍旧是一头雾水。
“多谢瑛娘帮公子我说话。”门外忽然传来笑语,楚今朝被瑛娘绕晕的脑袋一个激灵又清醒了过来。
不需要回头看,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哎呀,公子,正说你呢,可巧就来了!今日来了可要多留几日啊,夫人这几日身子不大好呢……”
段君铭一进门目光自然先落在了她身上,早瞧见她气色好呢。虽然知道瑛娘这是使了点小心眼想他多留几日,他还是以防万一地伸手去,牵过了楚今朝的手腕,搭在脉上,确定无恙了,才回过头来笑着答话:“有人留我,我当然留。”他边说着,将楚今朝揽进臂弯,道:“不过,瑛娘,有一点你弄错了。夫人就是夫人,是公子我的发妻,不是外室。”
这下轮到瑛娘瞠目结舌了。看看段君铭,又看看楚今朝,难以置信。
段君铭也知道他们的情况实在是很难说服人,也不予多解释,继续微笑道:“所以,夫人不稀罕男人疼,也不需要肚子多争气,她的日子照样过的好!”过得该死的好呢!需要女人疼,需要……脑子争气的是他。
“至于夫人对公子我的心意呢……”他边说着回头去看楚今朝,宠溺的眼里温柔得腻死人,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楚今朝明知道他是作假演给瑛娘看,也禁不住耳根发臊地撇开脸去。
段君铭回过头去,扬起信任的笑容继续对瑛娘解释道:“我最清楚了。所以瑛娘放心,我信得过夫人,不会跟她生分。”
楚今朝这下才有点明白,原来瑛娘真当她是守礼守节的良妇,因为身为“外室”,所以更要格外小心与男子的接触,否则被丈夫知道了生疑。她那会的不说话,比她装什么娇小姐的声音都娇。
她有些尴尬,外室也好,发妻也好,她……算了,这不重要。她缩了缩肩膀,退出段君铭的臂弯,淡淡地道:“我有话跟你说。”然后转身往屋里走去。
段君铭回头朝瑛娘丢个“你看吧,哪个外室有她跩?”的表情,然后跟着楚今朝身后而去。
楚今朝虽然语气冷淡,但其实是有些心虚。瑛娘在这里,她没办法称呼段君铭“陛下”,也没办法说出“奏请”这种词。总之,她的本意其实是:“陛下,微臣有要事相奏。”
段君铭才不理她的本意呢。进了房就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双手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下巴搁在她肩头,很亲昵地调戏:“夫人有何吩咐?”
楚今朝有些不自在,缩了缩肩膀,想要转过身跟他面对面,段君铭却赖上这个姿势,觉得舒服极了,硬着揽着不让她动。“有什么话直说好了,朕听着。”
楚今朝无奈,只得勉强撑出公事公办的模样,把改良施工环境的事跟他说了。段君铭偷香两下,不以为然地道:“我道什么事?这事你之前不是写信说过了吗?户部朕帮你看着,财政这边绝不会短了这里的。”
有了这个保证,楚今朝放下了心。她把初步构思告诉了项少初,以项少初的能力,再加上辎重保证,必定能将之改良到最好,她只需要过段时间再去工地转转检验一下即可。
以为需要时间讨论的话题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朝廷的纷争她如今鞭长莫及,也懒得理了。且那些争权夺利的事,她真厌烦,反正段君铭擅长这些,有他在必不会出事。现在非常时期,只要不殃及她,她都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段君铭见她没说的了,才在她耳边笑道:“今日被项少初拦下了?”
楚今朝点点头,一点也不惊讶他会猜到事情经过。
段君铭又笑道:“男女授受不亲?”
楚今朝有些无奈,又点点头。
段君铭笑得更厉害了,吐出的热气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