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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再小,耳力过人的钟勋也听得一清二楚。“孟星陈,你几次三番都出现在案发现场,不觉得太巧了吗?没什么跟我解释的吗?”一开始还不觉得,可屡次三番,不是一个凶手的案子也都遇见他,巧合的让钟勋都要认为这胖老头是凶手了。不过从案发现场凶手留下的脚印大小和深度来看,胖老头并非凶手,也正是这样钟勋才没找他的麻烦。
“我路过啊……单纯的路过群众。”孟大仙躲在清欢身后解释,“谁知道我就那么倒霉呢,每个现场都在我要走的路上啊。我有时候也接上门生意,给人算命不得到处走啊。”
钟勋:“……”真是好解释,他竟然无法反驳。
“本来就是啊!”胖老头不知为啥突然来了底气,“我本来就是单纯路过见,可你倒好,每次看了我跟见了什么似的,都要把我给吃了!我害怕不行啊?我只是一个柔弱无力的老人家啊!”
清欢觉得自己快被胖老头挤出长椅了。她问钟勋:“那你既然不信我,又来找我做什么呢?下午的时候我跟你说过吧,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就在老地方等着你。”
钟勋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这一老一小都滑溜溜的跟泥鳅似的,问什么都不回答,四两拨千斤的就把事儿给绕了过去。“王芳是怎么死的?”
“你信我了?”
“不信。”说完补充一句,“不过不碍着我征求群众意见。”
清欢:“……”
孟大仙又开始碎碎念:“承认这个案子不好破很难吗,来求人总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吧,现在的警察哦怎么都这样啊,跟某个法医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他提什么法医,钟勋的眼睛眯了一下:“您跟孟星枕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那种混蛋我怎么可能认识。”
否认的太快,充满破绽,更让人相信他是认识的了。其实刚查到这个老在凶案现场出现的胖老头时,看到他的名字,钟勋就觉得怪怪的——这老头怎么跟局里法医的名字那么像啊?
他问过法医孟星枕,那厮一脸茫然,如今看来这两人根本就是认识的,这样的话,他们得知死者死状也就不奇怪了。有孟星枕在,他们看过法医报告也很有可能。“你跟他什么关系?”
“算了警察同志我也不瞒你了。”孟大仙一脸沉痛的说,“其实我是孟星枕爷爷,他是我孙子。”
从钟勋说出孟大仙名字的时候清欢的心情就很微妙了,她有个大胆的想法……
钟勋:“……”非常好,这种喜欢伦理哏的性格也很像,“你们名字这么像,很明显是一个辈分的。”
“谁跟那臭小子一个辈分?!我好歹也是他师叔!那臭小子——”他说了什么!
清欢扶额,好容易被套话哦,所以说日子过得这么穷困潦倒,胖老头自己就应该负大部分责任吧?人家就是随口一说,他就把什么都说了。
“原来是这样。”钟勋的表情仍然紧绷着,“孟星枕是从国外留洋回来的法医,局里聘请的专家,为什么会跟你这样的神棍扯上关系?”
孟大仙很想呛回去,不过对方又高又壮还有枪,他不敢。“你管我们呢……”
钟勋还想再问,清欢扯了扯他的衣袖:“你真的不想知道王芳是怎么死的吗?至少,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死因?”
听了她的话,钟勋想起孟星枕验尸后似乎欲言又止,也许那时候那个法医就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只是没法从科学角度来分析,再加上自己不信鬼神,所以才什么都没说。
他想了想,又拎起这一老一小:“真的假的,见了法医就知道了。”
☆、第898章 第九十三碗汤(四)
第九十三碗汤(四)
孟星枕是市警察局的高级法医; 身高一八七,一身白大褂穿他身上简直跟模特一样; 宽肩窄臀身材好,而且长得特别帅。钟勋拎着他们进法医室的时候他刚好脱掉白大褂在洗手,一抬头瞧见是钟勋; 顿时皱起眉:“钟队长,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进来之前请敲门。”
钟勋提起两手的一老一小; 证明自己并不是不想敲门; 而是实在腾不出手。
孟星枕一瞧他两手拎的,左手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右手是个……不提也罢。他装作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胖老头; 对钟勋说:“你怎么对人家小姑娘这样,人穿着裙子呢。”
钟勋一愣,他这么大没谈过恋爱,当然也不懂怎么体贴女生; 就是他妈都被他气过很多次,抱怨生儿子不如生叉烧; 至少叉烧能吃; 也不气人。
清欢对孟星枕摆了摆手:“嗨。”
“嗨。”面对漂亮的小姑娘; 孟星枕一向非常具有绅士风度。他走过来把钟勋扒拉开,礼貌的问清欢:“想喝点什么吗?”
“可乐。”
“请稍等。”
一会儿不仅给了清欢一杯可乐,还给了她一个小蛋糕。因为解剖时间谁也说不准,有时候出来都很晚了; 再去吃饭嫌麻烦,所以法医室的冰箱里是人头与可乐并存,内脏并蛋糕齐飞。孟星枕也知道小姑娘不能吓,刚才开冰箱的时候注意着呢,这个蛋糕跟一袋子血浆搁一起了,不过包装刚才被他撕掉应该不会有味道。
清欢就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吃蛋糕,然后就看见胖老头费尽力气终于从钟勋手上挣脱,接着就跳到了孟星枕面前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你这混蛋!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吗?信不信我告诉你师父让她抽你去???”
孟星枕哦了一声问:“您确定师父是抽我不是抽您吗?”
孟大仙倒抽了口气。
孟星枕说:“这么久了您还生我气呢?不就是拿了点您的东西……”
“不告而取是为贼!”孟大仙想到都心痛,“而且什么叫拿了‘点’东西?!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你全给拿走了!”
两人吵得热闹,钟勋被烦的受不了,清欢喝了口可乐,好奇地问:“拿了什么啊?”
“一把松子仁。”
“啊???”钟勋献血以为自己听错了。“拿了什么?”
“一把松子仁。”孟星枕叹了口气,“说起来那都是年少无知的事了,我十七岁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过年,师叔他老人家有个习惯,吃花生瓜子之类的坚果会攒一把然后一口闷,我看着眼馋就给拿了。”谁知道之后被记恨九年,如今他二十六了,师叔仍然一如既往的恨他,每年过年的时候见了都恨不得扒他的皮。
“那你师父为什么要抽他啊?”清欢不明白。
“因为师叔他最不着调啊。”孟星枕说着明白话,“你是不知道这位有多作,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到处跑当个算命的,猫嫌狗厌的,我师父老是给他收拾烂摊子都收拾烦了。这次跑这来估计是又闯祸怕我师父生气。”
孟大仙立刻否认:“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会怕一个女人!”
孟星枕道:“我现在就给师父打电话告诉她您在这儿。”
“不要!”这一声惨叫凄厉无比,清欢听了都心疼。“不要告诉她!”
“那师叔您得告诉我,您闯了什么祸吧?前几天师父打电话给我气得要死,叫我一旦得知您的下落立刻告诉她,她要用拖鞋抽死您。”
孟大仙已经开始打寒颤了,要不是钟勋拎了他一把,他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去。
师叔见到其他师兄弟都不是这样的,对他特别凶,也许是因为被师父虐惯了的缘故。
“我、我……”孟大仙快吓哭了,在他看来,小师妹可比凶神恶煞的钟勋更吓人,他宁愿被钟勋盯上三个小时,也不愿意被小师妹批评三分钟。
之所以要跑不就是因为心虚嘛!
“我知道哦。”清欢吃完最后一口小蛋糕,依依不舍的举手。
“你知道?”
清欢冲孟大仙笑了两声,笑的这胖老头浑身打怵。“他调戏人家卖包子的大婶,被大叔看到了,抓着锅铲撵了三里地呢,当然不敢回去啦。”
孟大仙浑身没了力气,彻底蔫了。
孟星枕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之前师父为什么跟我抱怨,她之前去买包子,卖包子的夫妻俩见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呢,合着是师父您搞的鬼啊。”然后他看向清欢:“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我算的呀。”清欢露出笑容,“我也是个算命的。”
孟星枕咦了一声:“师叔要收徒弟了?”
“我有师父,不能拜其他人为师。”清欢又喝了一口可乐,“我还想再吃一块蛋糕可以吗?”
“当然。”他买的挺多的。
孟大仙由于被抓住一个把柄,坐下来之后就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