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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花迷人,一具皮囊。
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玉致,……玉致……快来人……”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直到太阳变得晴朗,酷暑交加,大地仿佛真的变成了火炉,光脚踩下去,就要起一个一个的血泡。
蓝玉致被热醒,坐起来,侍女们拼命地扇风,她依旧满头大汗。
她皱起了眉头:“怎么不开空调?热死了。”
“小姐,什么是空调啊?”
四周那么陌生,流苏蚊帐,织锦堆云,华丽的轻薄衣衫,拿在手里,薄如蝉翼。但是,闻到一股一股的汗味,是躺了这么些日子,不吃不喝不动,什么都不肯,她摸一把湿漉漉的脖子,几乎要捉出一颗虱子来。
她一怔,忽然想起什么,几乎要跳起来。
牛仔裤,白衬衣,靴子,甚至迷你手枪,都放在床头的一个盒子里,整整齐齐,一样也不少。一如自己刚刚来到的时候。两相对照,看看她们,古代和现代,时空的交错,才分外地肯定,分外地安心:没错,自己是个鬼!也或许,她们才是鬼。人鬼不分,这一切,才不会那么扑朔迷离。
香兰小心翼翼的:“小姐,你想吃点什么?厨房为您准备了很多粥点,牛乳粥,小米粥?红枣粥?燕窝粥?您想要什么?,奴婢给您端上来……”
她摇摇头。
诀别诗11
她摇摇头。
各种粥点终究是上来,但是,她还是不吃,没有胃口;却也不会死,因为被灌下去很多药,那些珍贵的补品,吊养着人的性命,不会让人死。
就如一棵花,在阴暗处,得不到照样,不是一天一天地死去,而是一点一点地死去,等被人发现时,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
香都不能如故了!
因为没有保存。
甚至她身上的那股浓郁的汗水的味道,浸染了衣服,完全粘贴在身上,尽管每天她们都要给她换一次,但还是敌不过这样的酷暑,发出一股发霉的馊味。
汗涔涔的。
比药味还要浓郁。
“小姐,热水也准备好了,奴婢先服侍您去洗一个澡吧。”
她也摇头。
汗水,如流淌一般滴下来,发丝贴在耳边,才发现疼痛,瘙痒——一柄一柄的痱子,全在头发,脸颊,脖子之上……如一个要发霉的乞丐。
她记得这种滋味,小时候,甚至能从头发里抓出虱子。
但是,这一次,没有!
终究,是热得人几乎要发懵,才终于躺在了水温适合的木桶里面。
花瓣的清香,水的温度,湿漉漉的头发,唯有记忆,不见分明。
侍女给她换上衣服,软缎的薄衫,袖子从里面挽起来,朱红分白,隐隐绰绰,好一个轻裘良马,翩翩少年。
只是遮不住憔悴,苍白的,菜黄的,如白日里见不得人的鬼,一阵青烟,就要被镇压收敛。
有通报声,“世子探望蓝小姐。”
她没有说肯还是不肯。事实上,这里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谁也不是主人,自己管他谁来来去去?
石宣英自己走进来。
他是获准探望的第一个外人。
他一身便装,真丝薄绸的月白衫子,看起来,很像一个好人。
诀别诗12
蓝玉致坐在椅子上,喝一盏茶,石宣英就在她的对面,侍女也给他奉上茶,恭恭敬敬的:“世子,请。”
石宣英细细地看,看她脸上的痱子,甚至手臂上也长了痱子,袖子高高的挽起,就像马上要冲锋陷阵——其实,不过是想伸手打蚊子而已。
她也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仿佛记不得曾经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只是想,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开门的,等自己跑出去,让别人追杀。借了他的父亲的手,将自己,明道,统统都杀了。
“小羊……其实我们很早就知道明道的身份了。那一夜,只有你一个人用过令牌,是我亲自要的人,所以,侍卫很快就报告给我了……”那么多人满城的追逐,只有她一个人出示令牌,藏起一个人,丢在随园,让葡小姐自己接手,还自以为天衣无缝。
本来是天衣无缝的。
“其实,我们也并不真正那么想杀慕容明道。慕容鲜卑独霸辽东一代,是葡国最大的威胁。而明道不容于新帝,有死无生,他纵然卧薪尝胆,也构不成我们葡国多大的威胁,相反,有了他,我们还可以了解更多的情况。随我出征那一次,我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普通人,岂能如此大智大勇?慕容明道,他的确算是个人才,打起仗来,绝不再我之下。配我妹妹,也算是为我们所用……”
这一桩婚事,就连葡勒都是默许了的。
驸马都尉,指日可待。
只可惜!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原指望以裙带关系牢牢笼络的人,他不甘于寄人篱下,做个倒插门的上门女婿,凭借女人的力量换一个荣华富贵。像他这样的人,不为己用,便是天大的危害,何况,还敢羞辱门风!!!
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慕容王子,高傲得甚至连女人都不想利用!!
诀别诗13
从上林寺的第一天开始,她想,到底是多少的人日日监视着自己?
早该想到的,却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伪装。如葡勒这样的人,岂肯让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纵然吃一串冰糖葫芦,也会有人向他报告,上面的葫芦到底是几个,价格是几何。
甚至匣子里的金子,一点点地少去,不再添加,如此明显的警告,自己都无所察觉!
也不是无所察觉,只是过于自我——反正自己没要他什么,也没名分什么,凭什么不能自主选择?
他监视自己,牢牢地,一如上司监视着不称职的下属间谍。
本来,还以为,就一个女人而已,犯得着他那么干?
本来,自己连手也没和明道拉一下,以为,纵然有监视,也无所畏惧。
拿命运赌了一把,却发现,还是永远都赌不过命运的裁决。
没有办法,只能举手投降。
如一只长生不老的鬼,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寄生的身子里。
她甚至不敢开口问一句:明道,他真的死了?
如果死了,一定很惨,因为他的伤,四肢,身上,没有一处不曾受伤。这样的时候,怎么活得下去?
“小羊……”
她很好奇,石宣英想干什么?是想说一声对不起?这不是他一直希望的?在他老子身边,他不好动手,终于借了这样一个机会,等待自己出去,名正言顺,一举成擒,明道杀了,自己不死也是他的奴婢——真正他捉回去的人,无人与之纷争。
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终究不是他父亲的对手。
如今,只剩下一个来探望的身份而已。
“小羊……你好好保重。”
她依旧没有吭声,看着他长叹一声,站起来,缓缓走了出去。
诀别诗14
“小羊……你好好保重。”
她依旧没有吭声,看着他长叹一声,站起来,缓缓走了出去。
月白的衫子,行走时,一阵风,连他高高的充满野性的辫子,也变得那么像一种温存!
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好人!
很短暂的会面,许多侍女都在场,一如透明的人,没有任何的秘密。然后,是侍女们的恭送,长长的,排列成两排,声声绵延出去:“恭送世子!”
恭送世子!
恭送世子!
一声声回荡。
慢慢地悠长,才知道,这是深宫内院,这是皇宫浩荡!
这样的地方,玩得好了,是金枝玉叶,天潢贵胄;但是,混得差了,便是人间囚牢,生不得,死不得,这里既是法律,只有一个人是主宰!
其他的人,休想反抗。
她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仗着现代人的优势,想逃出生天,结果,还是敌不过人多势众。
难怪,强大如美国,以为现代化的信息战,经济战,弹指一挥间,打遍全球,一小时内解决战斗。
但是,还是需要征调许多美国大兵。
机器,终究取代不了人!
何况,自己还是光杆司令,单兵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