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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小三,只有权力没有义务。
做王妃,就只有义务,权力,却是很微末的了。
而关键一点,她不知在这个世界能游荡多久。也许,某一天就回了21世纪?或者,某一天,又继续魂飞魄散,到了一个更加遥远的年代?
只承诺小三!
绝不承诺其他!
纵然他是葡勒。
但是,她没法解释,也说不明白。
而且,这样的交易,绝非一个包子一个耳光——远远不是。心灵层面上的东西,她于长期的奔波流离,居无定所里,从未试着了解——那是一个真正的奢侈品。
现在,才学着适应。
珠宝的价值,又怎好比之于包子?有时更贵,有时更贱。
开春了,满院子的金黄色腊梅变成了红梅、海棠。
蓝玉致某一段时间,总是分不清红梅和海棠的区别,常常将两种鲜花混淆,直到此时看到这两种花卉并列,方知道。红梅花更多花瓣,而神似红梅的,是贴梗海棠。
都在她的房前屋后,连名字也没有。
一次,她曾经问葡勒,为何其他宫室都有名字,就自己这一栋没有?葡勒笑而不答,叫她若是喜欢的话,就自己取一个名字。她想了很久,小三居?二奶屋?好像没一个是恰当的。最后不了了之,还是葡勒做主,叫了“玉殿”,取巧,用了她的名字。
玉殿!
从此便传开去。
神机营里,智囊团们看蓝玉致的目光,便更加地尊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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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营里,智囊团们看蓝玉致的目光,便更加地尊敬起来。
马上就要启程了,王浚是定在三月登基。冉永曾送回来的消息,他之前出使叶城的使者,非常称职地带回去了消息——葡勒都是老弱残兵,力量很弱小,没有称霸的力量,是真心臣服云云。王浚,便真的放心了。
当然,葡勒就更放心了。
恭贺的队伍,必须三月初就到达。
这是神机营的最后一次议事,石宣英也有参加。
屋子很大,一贯地吵闹不休。口水声里,他不经意地看父王身边的女人。她还是族中男子的装扮,软底的靴子,只头饰上,露出了女性的气息。
像禁脔,却又不完全像,只是一径地暧昧,他反而捉摸不定。
玉殿——他一再回味这个名字,玩味着,觉得父王的态度不可捉摸。
为什么是玉殿呢?
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她并不曾真正如外界所想象的,真正成为父皇的女人?两人之间,仿佛一直以礼相待。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结于,父王,他只是下马威。
下马威之后,这女人,还是自己的。
也因此,态度便逐渐地好起来。
蓝玉致因为和葡勒解开了心结,犯不着和石宣英再为仇人,态度也有了很大的改善。
石宣英作为这次的统兵大元帅,考虑得比较谨慎,提出了一个问题:“王浚妄图称帝,他虽然内忧外患,但是,自身掌握了三十万大军,在信都以及周围几十里的范围内都有设防。而且,曾经背叛他的鲜卑,乌恒两部依旧和他有来往,而信都的背后,还有晋朝的守将刘沈。毕竟,他们都是效命于晋朝,联合的可能性很大。就算我们给他一个出其不意,难保三方不联合攻打我们,到时,就是腹背受敌……”
众人都点头称是,这也是大家所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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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致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等众人七嘴八舌之后,才说:“我认为,刘沈倒是不足为虑……”
众人都看她,平素,她是很少发言的,但是,一旦开口,必然能说出点子丑寅卯。这也是间谍训练所养成的习惯,不能空口白话,夸夸其谈,其分寸,拿捏得总是会有八九成的把握,否则,不要轻诺寡言。
石宣英绕有兴致: “为什么?你有什么高见?”
为什么?她说不上来,只知道一个事实,东晋偏安,后来的两次北伐,一是祖狄,一是桓玄,没听说有什么刘沈北伐的。
她十分肯定:“汉人江山,最忌讳逆臣贼子。王浚既然敢于称帝,晋朝守将,便绝不会将他因为同类,不出兵攻打他就算对得起他了,怎么对他援手?再说,鲜卑,乌恒两部,几度反叛,出尔反尔,血战关头,更不会站出来。当前,我们只需要修书一封,向刘沈求和。刘沈高兴王浚灭亡还来不及呢!绝不会出兵。”
“蓝小姐所言极是,用兵之道,贵在神速。不可犹犹豫豫。”
葡勒见张斌大力赞同,又看儿子:“宣英,你认为呢?”
“儿臣也认为,玉致所言极是。父王,儿臣完全赞同玉致的观点。”
张斌叫蓝小姐,他偏偏叫玉致。
旁人觉得奇怪,他却甚是得意。
仿佛某一种程度的极力撇清——儿子再不济,也不会对父皇的小妾直呼其名。
葡勒根本不在意儿子的称呼,笑起来:“我也一直对这个问题悬而未决,既然现在玉致如此轻易地就解决了,我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当日,便由张斌草拟,葡勒亲笔誊写,修书一封给刘沈,请求讨伐王浚以赎罪。刘沈向来以晋朝的忠臣自居,对王浚种种不臣之举,已经十分厌恶,早有提防。见了书信,寻思,正好可以借助葡勒的力量帮助讨伐国家的敌人,立即派了使者通和,答应绝不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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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蓝玉致出玉殿。
但见前面一片的红,因为好奇,所以一直走近了。
但见园里的垂丝海棠,柔软下垂的红色花朵如喝了酒的少妇,玉肌泛红,娇弱乏力,一径地垂下来,香艳欲滴。
蓝玉致在暮色里站在花丛里,树上,地上,整个世界,都是花瓣的红色。
也落了她一身一头脑,手一摸,全是柔嫩的娇蕊。
她想起杨万里的诗句:
垂丝别得一风光,谁道全输蜀海棠。
风搅玉皇红世界,日烘青帝紫衣裳。
懒无气力仍春醉,睡起精神欲晓妆。
举似老夫新句子,看渠桃李敢承当。
文人总是轻佻,语句之中,多少的香艳。有宋以来,青楼盛行,大名鼎鼎的苏东坡、柳永等都是红楼常客。不嫖妓的名词人,只有一个李清照而已。
男人如此风流,她很奇怪,为何偏偏到了正史,一切都那么严肃起来?
听得嗡嗡嗡的声音,蜜蜂飞过,她终于抬头,看见一个人大步地走过来。穿一身青色的袍子,发髻扎得高高的,看起来无比的妖艳和嚣张。
长腿跨一步,便是别人的三步。
石宣英,如果不是那么面目可憎,还真的算少有的美男子。
石宣英拱手:“多谢你的相救。这么久,我还一直没正式向你道谢呢。对了,这是我的园子,你喜欢的话,可以常常来赏花。”
她淡淡地,早知道是石宣英的园子,就不来了。
对了,石宣英的园子不是在前面么?几时,这里又成了他的?
石宣英摘一朵垂丝海棠在手里,解释:“这是我母亲的。是我帮她建造的。她生前没能享受到王后的尊荣,因为热爱海棠,所以,我便替她种了。”
这厮,几时还有几分真心孝顺之心?
可见,人真是不可貌相。
她转身就走。
石宣英破天荒地没有骚扰,而是若有所思,眉宇间,第一次泊了一点宽容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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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二月中旬,一切准备就绪,马上就要启程赶往信都了。
上路的前一日,春暖花开,玉殿里四处是嗡嗡嗡飞来飞去的蜜蜂,太阳升起老高,春天很早就来了,天气也变得暖和了。
蓝玉致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从花园里折回去几支长长的垂丝海棠放在花瓶里,看看瓶子,倒还对称。
葡勒进来,见她弯着头看花瓶,笑起来:“玉致,这花瓶据说是秦始皇用过的。”
秦始皇的古董?
吓,多么值钱!
她的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忽然明白葡勒为何会如此深爱这对花瓶——那是一种男人的极其宏大的野心——一般人,把这个叫做壮志!
当然,赢了就是宏图大志。
败了,就是野心勃勃。
成王败寇,果然如此。
天下男人,谁不想做下一个秦始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