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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忽然听得一声惊呼:“哈……哗……大伙儿快看……”
蓝玉致放眼看去,但见大雪弥漫的烟尘里,一群鹿子从山上跑下来。约莫七八只,受了惊扰,四蹄老高地跳起来,四散逃命。
“快,快去追鹿子……”
“一定要全部捉了……”
……
当时,一个奴隶只能卖100…300钱;但是,一只鹿子,起码可以卖1000钱。
士兵们见了鹿子,双方又是争夺,谁也不肯落后,争先恐后地便往鹿群追去。
蓝玉致得到这个喘息的机会,哪里会放过?当下一拉马,调转马头就往南方冲去。
冲出几十丈的距离。
她嘴里的气息还没喘得均匀,却听得前面又是一阵马蹄声。
为何今日有无数拨的敌人?
真是喝凉水也塞了牙缝。
雪雾弥漫里,听得对面大声的吆喝:“抓住那些奴隶没有?”
显然是把她的马蹄声当成了同伙。
蓝玉致心念一动,正要回答,身后也响起了剧烈的马蹄声,远远地在纵声吆喝:“快抓住这个肥羊……抓住这匹马……”
拥抱的诱惑4
真是前后夹击,走投无路。
蓝玉致硬着头皮,挥舞着随身携带的大刀,狠狠地敲打一下马背,马吃疼,猛地冲过去。
众人见这一猛冲,知道不是自己人,一股脑儿地就拦截上来。
蓝玉致哪里熟悉这种冷兵器时代的大战?
加上头脑发热,根本不是这些刀枪剑戟的对手,身子在马背上,不停地摇摇欲坠。
只拼了最后的一口胜勇,心里也绝望了,只想,迷你枪的几颗子弹完结之后,便是自己的毙命之时。
为首的一刀砍过来。
她拼命躲闪。
近距离里,雪雾实在太大,根本看不清楚对面的人影,就连扳机一再扣动,也瞄不准目标。
不能浪费!
因着这个念头,心思就更是换乱,精力更加无法集中。
一生,也没有经历过如此恐怖的时刻。
又是一刀砍来,她勉强躲过,终于瞄准了一个戴着巨大瓜皮帽子的壮汉。
只听得“砰”的一声,壮汉应声倒下。
蓝玉致甚至没有缓过一口气,对面一个用铁钩的人,已经狠命地甩过来。
她直觉背后一阵阴寒,根本来不及躲闪,整个人兜头便倒。
眼前一团漆黑,仿佛生前中的那一枪,闷哼一声,倒在自己人手里。
这一次,却是在这群异世界的陌生人手里。
白发三千丈。
再一次轮回时,会不会又忘了喝下孟婆汤?
“哗……”
四散的惊恐声,弓箭声,冷兵器时代最厉害的弓弩手们,一排排地涌上来。所向披靡。原本凶神恶煞的王浚军,不停地后退,逃不及的,纷纷中箭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个人冲杀在最前面,左右开弓,目光锐利,又充满了关切和焦灼,只是寻找。
“玉致……玉致……”
拥抱的诱惑5
蓝玉致甚至无法回头看他一眼,身子只是往地上摇晃。
“玉致……”
身子明明是在雪地里,却被一双手紧紧地搂住,声音充满了焦虑:“玉致,玉致……你醒醒……”
她跌倒在他的怀里,那胸膛坚毅,仿佛一座永远也不会改变的巨大靠山!
女人这一生,还能依靠谁呢?
黑衣魁伟的男子,精悍的神情,强有力的臂膀,唯目光充满了怜惜。
她真的睁开眼睛,将他看得那么分明。
就如看到一个最大最英俊的男子,眼泪哗啦地掉下来:“先生……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玉致……”
她笑起来,来了,总是比没来好。
哪怕晚了一点儿。
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又觉得安全。
迷迷糊糊里,但觉身子在漂移,忽冷忽热。
之前的岁月里,其实很少生病。
因为没有人照顾,生病也是一种奢侈。
如草芥子一般的生命变得异常坚强,连风寒感冒都很少。这一次又伤又病,来势凶猛,抽抽搭搭的,只是哭泣。
耳畔,听得那么温柔的声音:“玉致,别怕,别怕……安全了,安全了……”
也不知道是谁,一抹手,眼泪,鼻涕,都擦在他的身上。
忽然就那么肆无忌惮了,不停地哭喊:“你骗我……你不要我的……就是你赶我走……”
“玉致,我在等你先喜欢我呢……”
“我才不会呢!先生,我永远也不会先喜欢你……除非你先喜欢我……”
“这世间,哪有什么永远不可能的事情?”
她还待要反驳,脑子里嗡嗡的,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在一间非常温暖的屋子里。
火盆生的很旺,一双温暖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拥抱的诱惑6
醒来的时候,身在一间非常温暖的屋子里。
火盆生的很旺,一双温暖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见她睁开眼睛,那声音分外地温和:“玉致,醒了?”
她要坐起来,却没有什么力气。
“玉致,你昨晚烧了一整夜,现在总算好点儿了。大夫也看了,伤口只刮破了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于穷途末路中,再次看到他,简直如到了避风的港湾。这才明白,乱世之中,一个女人,的确无法单枪匹马谋求自己的人生。
并非是职场,一味地争斗,谋求,再不济,也没人要你的性命。
而这里,处处是要命的。
身子软弱,鼻子就分外地酸楚,眼眶也红了:“先生,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一直派人在寻你。”
他就坐在她旁边的大椅子上,任她抓了自己的手。
忽然想起在寺庙遇到黑虎时的那一声奇怪的笑声。
蓝玉致立即明白,他一直派人保护着自己。谁知道在枣嵩那里,忽然出了点意外,自己和石宣英等,措手不及,逃之夭夭,才失去了方向。
“枣嵩这厮设计,我们便断了你的消息。所幸,侍卫一直都在寻找。瞧,玉致,你看,这不是好好的?”
他绝口没有提石宣英,蓝玉致想,那厮肯定是被接回去了,葡勒,不可能不管自己唯一的儿子。只是遗憾,看样子,石宣英一定没有机会裸奔。
侍女们送了饭菜进来。
她躺了这一日一夜,浑身没有力气,端着碗,也吃不下去。
葡勒面上全是笑意,接了碗,也不说话,只用勺子舀了送到她嘴边。
忽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不知何故,躺在破草席上,浑身发烫,什么都吃不下去。无数次的盼望里,是父亲或者母亲的温存:“玉致,吃饭了……”
拥抱的诱惑7
忽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不知何故,躺在破草席上,浑身发烫,什么都吃不下去。无数次的盼望里,是父亲或者母亲的温存:“玉致,吃饭了……”
“玉致……喝药了……”
“玉致……”
多少次这样幻想过?有人早晚回到家,叫自己的名字,四周都是温馨和人气。
但是,想不起来,父亲什么样子,母亲什么样子,统统的,都想不起来。
葡勒,他什么都不是。
但是,这温暖,却是不分界限的。
她鼻头酸楚,眼眶红得如一只小兔子。
一只手伸出,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神态那么亲昵:“真是个小姑娘,以前,我还没看出来呢。”
她很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只有确信被别人所热爱,关切,怜惜,才会如此的不好意思。
年轻的生命力,如野草一般。
有人精心照料,躺得三五日,便起来,挥挥手,浑身仿佛又充满了力气。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摆放着精美的衣衫,床头上,熟悉的一个匣子。
她打开,满满的一盒金叶子。
呵呵地就笑起来,褡裢早已空了,差点连饭都吃不起了。
赶紧抓一把放在腰包里,然后,合上匣子。
还有抽屉,拉开,东湖的明珠大裘,镶嵌了展翅飞翔的凤凰的宝石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