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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小姐要这么说?
权非逸也笑了出来,只是他的笑容比她更冷!
“是,你本来就这么自私,本王对你毫无期待。”他说,“可是你的丫鬟害她们落水,难道你没有义务把她们救上来?还是你觉得,你在四王府杀人如此重大的事,也无关紧要?”
“……不是小帆害的。”
“敢做不敢认了?画惜,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这种时候,她就该说她不后悔,这么无情无义的冷血女人才是她!
画惜眸色一闪,没有吭声。
小帆都快哭出来。
“王爷,不是这样的!奴婢和小姐在花园里遇到连小姐和她的丫鬟,当时奴婢要走了,那丫鬟抓着奴婢的手,奴婢只是甩了她一下,谁想到她会掉池子里去,还抓着连小姐一起!”
第1617章
她不知道这位连小姐是怎么跟王爷说的,在她们没有来之前,她到底都诬陷了她们什么!
“请王爷相信小姐,她当时是想下水救人的!”小贩不停的跪着磕头。
权非逸一脚将她踢开,冷声呵斥,“本王让你来四王府不是惹是生非的!”
小帆被踢飞出去,“哇”的一口吐出血来,画惜大惊。
“小帆!”她冲过去。
再次抬头,仇视的看着他。
这还是那件事发生以来,她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权非逸胸膛震了一下。
画惜心里如同打翻了苦水,她知道他不会信的的,不管她解释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因为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信任这种东西。
他需要的,不是事实真相,而是一个足以让他自己觉得舒服的答案。
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她就是会害连玉、就是会见死不救,所以她根本不想解释,让他相信他自己相信的,这样就够了。
可是……
她冷笑,“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要罚就罚我好了。若是四爷对我们不满意,大可将我们都赶出去,哪怕是要给连小姐偿命,画惜也认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丫头?”
“将你赶出去?”
权非逸被剥离的理智又重新回笼,狭长的凤眸重重眯起。
她现在还是想要走?
用明的方法不成,她就故意做出这样的事,她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放手让她走了?
“画惜,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怎么进来的?”
她微微一震,没忘。
正是因为她没忘,琐所以她不求公理,不求受到公平对待,只是她见不得身边的人受伤。
“小姐,奴婢没事。”小帆抓着她的手,“奴婢真的没事,您别跟四爷吵,求您了。”
“四爷,求您相信小姐一次吧。她真的不是那样的人,刚才她正要下水救人,您就来了。”
“她若是想救人,就不会等这么久!你以为本王看不出她们落水的时间吗?”
“……”
小帆现在懊恼的不行,如果不是她拉着,小姐哪至于受这份怀疑?
“四爷,真的不是这样……”
她还想继续解释,却被画惜拦住,“小帆,够了。如果你还想待在我身边,就立刻闭嘴。”
更多的解释,换来更多的猜忌,又是何必。
只会让自己更痛一次,痛的更深一点,仅此而已。
“王爷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她淡淡的道。
“呵……”
权非逸气笑了,她认准了他不敢是吗?
她就吃定了他是吗?
在她面前,他究竟多没有自我,多没有威慑力,才会让她这样的有恃无恐?
“本王懒得打你罚你,只是连玉的罪不能白受。”他的目光扫向小帆,可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画惜就拉着小帆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出去了。
“我明白王爷的意思。连小姐受的罪,我会还给她。”
温暖的余温中,只留下她这么一句,冷淡疏离的连再看他一眼都不曾。
“表哥……”
第1618章
连玉的衣服已经让人换了,方才还靠在床上一言不发的她,此刻不解又愁苦的看着他。
“你这又是何必?”她叹息道,“我已经没事了,她们也不是故意的……”
“你想让人一直这么欺负你吗?”
权非逸看着她,目光中含着几分疼惜与几不可察的痛楚,仿佛透过她,在看什么人。
连玉不懂,她只觉得很幸福。
清儿说的有些话没错,可若是这个男人的心里记挂着她,那她就不会一败涂地。
……
画惜将小帆扶回了房里,权非逸是会武功的,刚才那一脚,小帆受伤不浅。
她让人过来送了药,自己又要出去。
小帆惊坐起,“小姐,您要干什么?”
她隐隐约约的知道画惜想做的事,眼泪刷的掉下来,“奴婢犯的错,怎么能让您来受?”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那个男人,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借口。
不管是对小黎还是小帆,她们都只是她的替罪羊。就算没有今天的事,那个男人照样会想尽办法折腾她,所以她才更不想让自己的事牵连到这两个丫头。
“你好好休息吧。记住我的话,若是再惹事,就跟小黎一样回乡去吧。”
画惜重新回到花园里的池子边上,四周都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出现,她脱了鞋履,走下去。
如果一定要有人为他的愤怒和连玉的伤买单,那也该是她。
冰冷的温度从脚底只窜脑门,唯一被冰冻住的地方却是她的心脏,身体离水平面越老越近,池水从她的脚踝蔓延到膝盖在一路到达脖颈的位置,她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
一盏茶的时间而已,不算多。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这样的惩罚根本不算什么。
……
芜星想了很久,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王爷。
从画惜下水的时候开始,他就看到了。
起初是不愿王爷知道,这女人又在使苦肉计,可是王爷如果事后发现,势必大怒。
他狠了狠心,还是去西苑禀报了。
权非逸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顿时大怒,脸上的表情可谓青白交错的精彩。
“表哥……”
就连连玉在后面喊他,他也像是没听到,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了出去。
“该死的女人。”他嘴里低咒,怒火中烧。
等他走到花园里池畔的时候,画惜已经不见了。
偏偏岸边还湿了一片,一看就知道这里刚才经历过什么,权非逸强忍着怒意,目光赤红的在水面上扫了一圈,“她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
芜星摇摇头,“属下看到就来跟您禀报了,大约一盏茶多的时间。”
“该死!”
男人又是一声暗咒,她果然是不要命。
见她带着小帆出去的时候,他竟然以为她说的还给连玉,是要“一报还一报”,让小帆在水里待一段时间。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狠,不止对别人狠,对她自己更狠。
她就料准了他会心疼,会因此放过小帆么?
呵。
女人太聪明,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第1619章
画惜满身的水,幽幽回到风荷园。
与其说这是个浑身湿透的人,不如说她更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四王府里的下人见了她,就连招呼也不敢上前去打,只觉得这个女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子寒凉的气息。
她没有让小帆看到她这样,回到房里,便立刻换了衣服。
瑟瑟发抖的温度,让她在炭火前烤了许久,竟也没有暖和起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病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此时此刻,脑子里想起的竟不是刚才的池水有多冷,而是那个男人抱着连玉离开的样子。
他抱着连玉,对她说,不会放过她的。
他抱着连玉,质问她为什么没有下去救人。
眼眶里的水润好像被炭火烤干了,又酸又涩,疼的厉害,可是却没有眼泪从里面掉出来。她明明已经还了连玉受的罪,却不能在最后享受他哪怕只有一时半刻的怀抱……
“砰——”的一声,房门是被踹开的。
画惜一震,整个人缩在炭火前,面无表情的抬头。
脸部已经僵硬了。
门口的方向逆着光,权非逸冷冷的站着,看不清他的面容,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颀长的身影透着一股子寒凉的味道,让她隔得那么远也能感受到。
“四爷的意思,我已经照做了。还有事吗?”
屋子里明明很暖,可是她的身上似乎凝聚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冰冷。
权非逸就这么看着她,许久,才大步的走上前,将她从地上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