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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别激动,你先冷静下来。”
“你不松开我怎么冷静下来!”
尖锐的嗓音刺入男人的耳膜,哪怕是装失忆的时候被他抱着,她也没有这么难以忍受。可是现在不用再忍,她就表现出了这样强烈的厌恶与抗拒,心脏仿佛被密密麻麻的银针扎了一下又一下,刺痛感阵阵袭来,却又只能无可奈何的忍受着这样的疼痛。
因为放不开手。
夏情欢的拳头捶在男人肩上,直到很久之后打累了才停下。
可是被他抱着,却让她几乎窒息的透不过起来,闭了闭眼,疲惫道:“你能不能放开我?”
任打任骂都不愿放开手,却因为她这轻哑的一句近乎哀求的话,不得不松开。
到头来,伤人的从来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这样的下意识的情绪流露。
像是,软刀子。
夏情欢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压抑的眉间是挥之不去的焦躁,软下的嗓音无力的开口,“我都已经这样了,孩子也已经没有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
“对不起欢儿,我爱你。”
爱情不是说说而已,或许有些人的方式是远远的看着她幸福,可他从来就不是良善之辈。
他的爱情,只会是永远捆绑哪怕被怨恨也必须在一起的执着。
不能放她离开。
“爱我?”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迷茫的看着他,继而像是听到笑话般,“爱我……呵,呵呵呵……因为爱我,所以从来不用考虑我,是吗?因为爱我,所以可以为了别的女人去死,是吗?”
权墨栩眉心拧成一个结,她的话,他全都无法反驳。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从来不是误会纠葛,而是恩与爱难两全的选择。
每一次,他都以为她会在原地等他回来,所以坚定不移的往前走。可是当他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已不在原地守候。
等了太久,所以不等了。
“欢儿。”
男人哑声唤她,她却像是没有听到,自顾自的继续道:“因为爱我,所以我必须承受着你的救命恩人带来的一切,明明很讨厌她,却只能忍受着她永远在我眼前晃,是吗?”
夏情欢终于将空洞的视线聚焦在他脸上,“你要报恩就去报恩好了,是你欠她的是又不是我欠她的,凭什么我要憋屈的忍受你们带给我的一切?”
哦,想起来了——因为那时候她爱他,愿意为了他忍受这样的憋屈。
第965章 为什么还是这么想你?
一直忍着,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了。
“这些话本来想等你从绝情崖回来的时候跟你说的。”
只不过后来,没机会了。
她的情绪越来越淡然,语速也越来越从容,唯有睫毛和手指微微颤抖着,“孩子已经没有了,正好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分开吧。”
不想曾经的生死相许,到最后变成看着对方都觉得面目可憎的怨偶。
只要给她时间,她可以忘记——前提是,不再看到他。
权墨栩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色,目光沉痛,手指僵硬的拍打着她的肩膀安抚她,在她耳边轻轻的低喃,“对不起,我知道过去都是我的错,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你累了欢儿,休息吧。”
“……”
好像她所有的火气都打进了一团软棉花里,对方不给半点回应,她就只剩下满满的无力。
夏情欢深深的拧眉,“你这样,有意思吗?”
男人低低的恩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动作透着几分淡淡的宠溺,“我只知道,你不在的时候,真的很没意思。”
当一个人会痛的时候,总比行尸走肉的时候好。
所以他宁可选择这样时刻的疼痛,也比她不在的时候漫无边际的等待和死寂好得太多。
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睡吧。”
夏情欢看了他很久,全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沟通了。
时间还很早,可她还是躺下睡了,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男人很快就在她身边躺下,久未接触的气息钻入呼吸,她僵硬了很久,往床的里侧挪去。
她知道他不会答应她去别的地方睡,所以连说都懒得说。
权墨栩看着她微微蜷缩的背影,透着浓浓的疏离清寡。
明明同床共枕,可是偌大的龙床上,他和她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一座跨不过的鸿沟。
黑暗中,他目光深深的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没有丝毫睡意。
就这样两个时辰过去。
起初她的呼吸都蕴藏着几分压抑,一直僵硬的躺着,却睡不着。
可是到了深夜,兴许是累着,夏情欢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于是男人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愈发的肆无忌惮。
安静漂亮的睡颜,三百七十一天未见。
温暖的指腹轻轻刮过她光滑的脸蛋,“你就在我眼前,为什么还是这么想你?”
夜深人静,寥无星子。
极速下降的冲击力骤然袭来,连风都似乎能将她的身体撕裂。紧接着是暗黑的漫无边际的海水铺天盖地的涌上来,从云端跌落之后,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海水的缓冲,只足够保她一命。
后脑却狠狠的撞在礁石之上,疼痛,咸腥的海水紧接着从五官灌入……
透不过气来!
“欢儿,欢儿!”
男人一遍遍的叫她的名字,可她却像是陷入某种极深极恐的梦魇之中,怎么也醒不来。
权墨栩只能紧紧抱着他,低沉的嗓音在颤抖,“别怕,只是做梦,只是一个梦!”
怀里的女人,却在此时突然睁开眼……
第966章 这男人真是无耻透了
黑白分明的眸中尽是恐惧和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瞳眸涣散,怔怔的看着他,一时间甚至连他是谁也忘了,满脸的茫然与呆滞。
权墨栩的心霎时痛到极致,“欢儿,别怕,只是一个梦。”
男人眉心紧紧拧成一个结,眸中却又夹杂着难以名状的温柔和心疼,“我在这里,别怕。”
我在这里,别怕。
熟悉的话语在耳边流转,过去她做恶梦的时候,他也总是这么对她说的。
夏情欢眼中逐渐有了聚焦,急促的呼吸还是让她胸口不断起伏,双眼怔怔地看着他。确实每一次,她都会因为他的安抚而安下心来,哪怕到了现在也不例外。
可是这样的温柔,却让那夹杂着疼痛的呼吸愈发分明。
越是温柔,越是依赖,伤害才越是大。
如果是不爱的人,如果换了任何其他人,她都不会觉得那么痛。
往往能够插在心口上的那把刀子,就是深爱之人捅出来的。
紊乱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夏情欢阖了阖眼,缓缓的推开他,“没事了,放开。”
她是真的没事了,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这样的梦,从她醒来的那一天开始,几乎每夜都会出现。
她已经习惯了。
或许唯一不同的是,从前她醒来的时候都是一个人,然后蜷缩着熬过那漫长孤寂的夜,整夜整夜的再难入眠,而如今却被他抱在怀里,恐惧的感觉很快就被冷漠和抗拒所驱散。
男人双手僵了片刻,“好,朕不碰你,你睡吧。”
他自觉的离开她很远,甚至怕她反感,没有再侧身看着她,而是平躺着看着帐顶的方向。
中间隔开的距离,不远不近。
可是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再睡着,彻夜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近乎缱绻的交错在一起。
两颗心的距离,却遥遥相隔着千山万水。
……
五更未到,男人便起身准备早朝。
夏情欢在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就已经闭上眼,可是在他离开之前,却缓缓的靠近她。
身体蓦地一下绷紧,僵硬的不知他要做什么。
权墨栩薄唇上扬,露出些许的自嘲,她没有睡却不得不装睡,是怕他把她怎么了吗?
可事到如今,除了不愿放她走,他还能把她怎么样?
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朕去上朝,没有人会来打扰你,好好睡吧。”
然后才起身往外走出去。
身后的床上,女人缓缓睁开眼。
她想,这男人真是无耻透了。
如果她知道自己没装睡成功,势必就不会让他亲。所以他就专门等到亲完了再来揭穿她。
翻了个身,在他走后,倦意倒是慢慢袭来。
日晒三竿的时候,才被琉璃叫醒。
她不知道权墨栩跟琉璃和书枂说了什么,那两个丫头好像都已经知道她“恢复记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