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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笑了笑:“谁说是阁主犯的错了?”他刻意加重了“阁主”两个字的重音。
叶陵皱着眉想了片刻,终于松口:“好,本座答应你。”
“写吧。”彩随手撕下自己的一角衣摆,铺展在桌面上,拿扇子指着衣摆道,“不是我小心眼,是我压根儿就不信叶大阁主,所以,麻烦你写下来,然后盖上阁主的章,这样万一阁主不讲信用,本尊也有地儿说理去嘛。”
叶陵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还没逼得这样惨过!
不论这件事的结果如何,剑铭阁和无色坊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叶陵环视了一圈,厢房里连支笔都没有,而彩则一直瞅着他,还时不时地颠一颠掌心的水晶钥匙。叶陵心一横,用内力刺破指尖,俯身下去,在衣摆上写了起来。也就片刻的功夫,他写完之后,还掏出代表剑铭阁阁主身份的印章,一咬牙印了上去。
“这么快啊,让我检阅检阅。”彩摆明了对叶陵充满怀疑,仔仔细细地看完之后,撇嘴道,“阁主还真是够狠,水泽都能舍得扔出去顶包。”
叶陵冷冷地伸出手,一句话都不愿再同他讲。
彩也很慷慨地把钥匙放在夜陵的手心,放下之后,还笑嘻嘻地迭声道:“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叶陵冷哼一声,转身想要离开厢房,却听到一直沉默的苏丝楹叫道:“叶阁主!我爹娘呢?!”
他嘴角的笑意像是被冻住一般,凉凉地刺了一句:“苏姑娘为什么不掏点儿银子让无色坊帮你救回来?”
“那可不行,把她卖了都掏不起。”彩打量了一下苏丝楹,得出这个结论。
叶陵不想在这间屋子多待一刻,这是他此生少有的挫败的地方。他踏出房门,足尖轻点,消失在外面薄薄的夜色之中。
过了半晌,彩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走远了。”
苏丝楹这才放松了下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嘴唇还是不停地打颤:“我,我,爹爹他们……”
“苏姑娘。”彩俯下身子,嘴角带着蛊惑的笑意,“你知道我是谁了。”他用的是肯定句,容不得苏丝楹装糊涂。
苏丝楹抬起头,眸光闪闪烁烁,但还是点头道:“徐先生。”
“今天的计划,我从未给东方佑说一星半点儿,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尊主放心,我也不会透露给他分毫。”
“那就好。”彩缓缓直起腰,扇着折扇,“苏姑娘是聪明人,我不会那么没水准地拿你爹娘威胁你,但如果东方佑知道的话,结果会有多坏,本尊可就不敢保证了。”
“我,我知道。”
彩收起折扇,拿扇柄轻轻敲击着掌心,约莫是一盏茶之后,他道:“苏姑娘的心绪可是收拾好了?如果想早点儿见到你爹娘,我们可要走了。”
苏丝楹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水光盈盈。
“走吧。”彩扫过她的脸,片刻也没有停留。哎,要说美貌,谁又能比得上本尊的夫人呢?他得意洋洋,压根儿就没想到:要说美貌,谁能比得上他才最准确。
出了寺,下了山,彩带着苏丝楹走到一处茶寮。
一般的茶寮早就歇了业,但这茶寮是红袖坊的私产,自然要万事以尊主为先。
一灯如豆,青穗侯在油灯旁,听到声响,看向彩走来的方向。她站得挺直,一身傲骨,彩只是模模糊糊看到她的影子,就乐得绽开了笑颜。
彩在前面走得飞快,苏丝楹跟得吃力,但总算是跟上了。
这条街白日就不热闹,入了夜,自然更加寂静。彩笑得仿佛得到了多大的宝贝似的,看着青穗,也没问事情进展怎么样了,反而只是笑看着她,轻声问:“夫人,累不累啊?”
苏丝楹一愣,不久前还如此霸气的无色坊尊主,突然变得……好温柔。
“那个土阑难缠了些,不过苏姑娘的爹娘已经救出来了。”青穗语气淡然,但纵使灯光昏暗,也能看到她眸中的喜色。
苏丝楹悬了好几个月的心总算落回原处,她双腿发软,一下子委顿在地,双眸酸涩,差点儿在大街上哭出来。
青穗看她这样,要是以前,她可能不能理解,但重生之后,一次又一次目睹亲情的可贵,她的心不禁软了下来,上前扶起苏丝楹:“苏姑娘随我走吧。”
“等等。”彩伸手扯住青穗的胳膊,“你就这样去啊?”
青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恍然大悟道:“的确不应该。”
苏丝楹放下心来,这才顺着话去观察青穗,细看之下着实一惊。虽说徐夫人的眉目五官没有大变,但只是少了些点缀,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愈发美艳不可方物。
这时彩也将自己脸上的半张银面具卸下,昏暗的小巷好像一下子亮了起来。
精致的五官,绝色的容颜,就连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都那么分毫不差,完美得像是世间最美的工笔画一般。人都是爱美的,虽然苏丝楹对彩没有什么心思,但看到他容貌的一瞬,还是痴痴地钉在了原地。
只见彩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张薄如蝉翼,半透明,膜一般的东西,轻轻地附在青穗脸上,修长的五指快速翻飞,不一会儿,苏丝楹熟悉的那位徐夫人已经出现在眼前。
她看到这里已经彻底惊呆了,回过神来,徐鹤先生也仿佛凭空出现在无色坊尊主所在的位置,而刚才的美艳少女和绝色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
“苏姑娘。”彩的声音像是从天边儿飞来,震得苏丝楹瞪大了眼。
她结结巴巴地低眉道:“徐、徐先生放心,小女子什么都不知道。”
青穗不知道苏丝楹为什么如此怕彩,想必是刚才彩和叶陵对峙着实让她生了惧意。既然彩都放心让她知道,自己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走吧。”
她在前面带路,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他们在一间颇不起眼的民居前停了下来。
“就在里面。”青穗松开苏丝楹。
苏丝楹颤抖着伸出右手,刚刚触及木门,又害怕希望落空,右手瑟缩了回来。
青穗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
她这才缓缓地推开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入火海
民居很简陋,只有一个土炕,炕上放着一方矮桌,桌上搁有一个昏黄的油灯。
听到推门的声音,炕上对坐的二位老人转过头,突然,双眼泛红,浑浊的泪一瞬间滚落了下来。苏丝楹哭着冲上前,在二位老人的膝前重重跪下,哽咽地哭道:“女儿不孝,让爹爹和娘亲受苦了。”
屋内是一派别后重逢的感人场景,青穗抿了抿嘴唇,喉头像是哽了一团棉花,有些难受。
她转身离开门口,站在街上,看着夜空中已经接近圆满的明月,静静地发呆。
彩知道她在想东方家了,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胸膛。青穗紧紧地闭上眼,尽力没让自己哭出来,她不会哭,不会!
“徐夫人,丝楹在哪里?”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
青穗连忙抬起头,深吸了口气,让喉头的酸涩感渐渐褪去。来人是东方佑,她知道东方佑很担心苏丝楹,一救到人就派了人去东方府通知他。青穗看了眼民居,道:“在里面。”
这一夜,东方佑没有再回东方府,而是陪着苏丝楹照顾二位老人。
他这一位名家大少爷,虽然不会做这做那,但好在没有怨言。
实在插不上手,他就索性陪着苏丝楹的爹爹——苏章说些话。他见识广,说起朝局来一套一套的,苏章直呼遇到了知己。
次日早晨,苏章却非得带着妻子和女儿回那间老旧的造纸坊。他骨子里是文人极重礼教的性情,虽然苏丝楹和东方佑定了终生,他也很是看重自家这位姑爷,但规矩就是规矩,没有成亲之前,还是要避免瓜田李下。
“伯父,毕竟造纸坊不安全。”东方佑劝道。
苏章摸了摸颔下的长须,一本正经地道:“苏家祖祖辈辈都住在那里,诗云‘早秋惊落叶,飘零似客心。翻飞未肯下,犹言惜故林’,这家是一定要回的。”
苏丝楹不想忤逆老人家的意思,对着东方佑轻轻地摇了摇头,劝道:“昨日叶陵根本就没有理过我,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东方佑想了想,打算回府派几名门人高手去护卫。
却不料,竟是一语成谶!
东方佑回了府,处理了几件加急的事务,又被东方博叫了去。他也不是干涉东方佑,只是关切地问了几句他昨夜做什么去了。
“佑儿,你要多多去看你母亲,她只剩你一个孩子了。”
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