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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容喜欢这种日子。
突然,一柄小刀穿过重重树叶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快如离弦之箭,朝东方容露出的背部射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绝地追杀
一柄小刀穿过重重树叶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快如离弦之箭,朝东方容露出的背部射来。身心放松下来的东方容完全没有意识到,当刀尖刺破皮肤,疼痛传来时,她只能微微移动身子,偏离了原本小刀瞄准的心脏的方向,让肩头生生受了这一刀。
是谁要杀她?
昏迷之前,东方容的脑中只窜过这一个念头。
偷袭得手的褐色人影并没有随即走到东方容的身边,他朝这边望了望,反而向相反的方向撤离。不消片刻,另一个身穿深蓝劲衣的男子快速飞奔到东方容旁边,将她扶起,一半身子靠在自己胸口,然后轻轻地解开她背后的衣衫……
血液鲜红,幸好没有毒。
男子松了口气,手紧握刀柄,一咬牙,将小刀从东方容的肩膀迅速拔出。东方容痛苦地□□一声,彻底地没了知觉。温热的鲜血溅到男子的脸上,他都没来得及擦,连忙自怀中掏出一个棕色小瓶,将白色的药粉一股脑儿地全倒到伤口上。
他把东方容小心翼翼地放在软绵绵的草甸,又解下自己的外衫盖在她的身上。
偏过头,阳光的斑点刚好照在他的脸上,脸上血迹已干,看起来略显狰狞。但配上他心疼的眼神和俊朗的五官,让这颇为血腥的场景也增了些许柔色。
安顿好东方容,他转身欲走,但垂下的右手却被东方容突然抓住。
“御凤……”
轻声的呢喃叩响心扉,让他原本坚毅如铁的心溃不成军。他以为她恨他,恨不得生啖了他的肉,但听到这声呼唤,这声昏迷不醒时的呼唤,他就知道,他再也放不下她了。东方容叫的不是柳皓轩,也不是柳亦辰,而是御凤,是他真正的名字,也是她日日夜夜、心心念念,虽然口中没说但心中时常诉说的名字。
御凤矮下身子,在她宛若凝脂的脸颊上,轻轻地印上一个吻……
同一时间,东方容不点而朱的唇角,勾起一个唯美的弧度……
梦里,她见到御凤了呢。他们从无妄岛出发,和师父一起,走遍了大胤皇朝的南南北北,她悬壶济世,他花下舞剑,跨越了恩恩怨怨,浪迹江湖做了一对最平凡也是最自由的夫妻。
梦,终是要醒的。
一股一股地疼痛从肩膀部传来,东方容微微皱眉,美丽的凤目缓缓睁开。
林子里已近黄昏,透过树叶的阳光已经变成金黄色。她想撑起身子,肩膀的伤口突然裂开,鲜血渗出的同时剧痛也使她狠狠地摔到草甸上。幸好这草甸比较厚,东方容有些庆幸地想。她索性安安稳稳地躺着,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望向染上霞色的天空。
居然没有死。
她动了动身体的其他地方,还好除了肩膀没有受伤的部位了。究竟是谁要杀她?除了无色坊的人谁还知道她的身份呢?没道理啊。东方容朝自己身上瞅了眼,看到披在身上这件深蓝色外衫,疑惑地睁大了眼。男子的外衫,这是谁的?
不对!
男子。东方容突然想到,除了无色坊之外还真的有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份,那就是剑铭阁的水泽,那个看起来颇为耿直的大侠。
她这次猜对了,偷袭她的人确实是剑铭阁的人。
不过不是水泽,而是同为五行剑侠之一的土阑。
土阑擅长隐遁之法,若不是武功悬殊极大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他凡人踪影。他又不像水泽那般耿直,也不是木嵘那样的谨慎,他颇具机心,还甚是圆滑,就像一旦钻入泥土里的泥鳅,无论如何也捕捉不到他的身影。他此番偷袭东方容的目的没有人知道,他用的兵器也是三两银子随便买来的货色,简直一点儿痕迹都不留给东方容。
东方容也就是想了想剑铭阁,除了水泽之外,她也是想不到其他任何信息了。
她只能撇了撇嘴,觉得自己此行要更加小心才是。但是,这件外衫是谁的啊?而她的伤口又是谁处理好的?总不能是偷袭她的人发现自己杀错人了,又回过头来善后的吧?东方容连忙打住,觉得自己胡思乱想的能力简直跟耿无秋有的一拼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东方容朝东边看了眼,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不远处应该有一条小溪,她现在口渴得紧。
就在东方容准备自食其力,慢慢爬到水源处时,一个颀长的身影迎着黄昏的日光从东面走了过来。
剑眉星目,朗若晨星。
御凤手中拿着一片宽绿叶卷成的器皿,盛满了水,朝东方容缓步走来。东方容不禁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确定不远处的御凤不是自己梦中的影像时,一双凤眸突然红了。
“喝吧。”御凤扶起她,把绿叶边缘递到了她的唇边。
东方容瞪了他一眼,突然将唇向下移动一寸,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指。御凤剑眉一蹙,忍着痛楚,一言不发。
血腥味儿溢满口腔,东方容这才将牙齿挪开。
她狠狠地盯着御凤,鲜血成珠挂在唇畔,沉默了半晌后,她一字一顿地问:“疼吗?”
御凤摇了摇头,将绿叶往她唇边又递了递:“喝吧。”
“你又骗我!怎么会不疼!为何会不疼!你杀了我一次还不够,居然跟到南疆来要杀我第二次!御凤,我东方容到底欠了你什么?要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痛下杀手!”剧烈的动作扯动伤口,疼得她咬紧牙关,并未□□一声。
“手指会疼,但心不疼。你能咬我发泄,我很开心。”
“骗子!”东方容受不了他那副貌似深情的模样,谁知道他此次又要从自己身上索取什么?她拼着剧痛支起身子,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南方走去,她要远离他。
但身体太弱了,走了两步她就堪堪就要坠地。御凤连忙冲上前来扶住她。
“滚开!”东方容挣扎着脱离了他的搀扶。
“小心伤口裂开。”御凤从怀中掏出小棕瓶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
“不要你假好心!”东方容叫着打落了瓶子。
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再怎么欺她也好,她都不会如此任性、如此愤怒,唯有御凤,不管没遇到他之前设定了多少情绪,要冷静、要淡定、要放手,但只要一遇到他,所有的情绪便会立刻崩溃,在他面前,她还是那个无妄岛上不知世事的傻丫头青穗。
“不要赌气。”御凤走过去,弯下腰把瓶子捡了起来,回过头再一次递给她,“这一次不是我。”
不!不能相信他!
东方容使劲摇头,但内心深处已经因为他这一句辩白而放宽了心。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想来他一次没有得手还会有第二次。穗……容儿,你要救莫轶,我帮你。”御凤的手一直伸着。
“我不要……”
“单凭你,是见不到莫轶的。”
东方容顿住了,她接过御凤手中的瓶子,没好气地道:“救了师父,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好。”御凤又将另一只手上的水递上,“喝吧。”
甘甜的溪水润上双唇,自口中顺着喉头一泻而下。清冽而滋润,东方容心想,利用御凤去救师父,反正是他欠她的,她才不会管他的死活!
此时距血銮教还有几日的路程。
两日后,日夜兼程赶回剑铭阁的土阑终于见到了阁主叶陵,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体力已经不支。叶陵从正座上走下来,将土阑扶到一旁的红木椅上坐下,问道:“如何?”
“他,他去了南疆。”
“南疆?”叶陵的长相偏阴柔,但一点儿也不显女气,他眉目狭长,若是卸下这一身阁主正装,换上彩平日里穿戴的锦衣,到也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土阑牛饮了一口茶,这才道:“是,他是跟着一个女子去的南疆。阁主,东方容,她没有死!”
“什么?”已经转身走回正座的叶陵顿了步子,狭长的双眸中渗出怒气,“你是说身中奇毒又摔落悬崖的东方容并没有死?而御凤跟着东方容去了南疆?!他们二人居然相识?”
“属下亲眼所见,但属下自问没有能力制住御凤,只能退而求其次地伤了东方容,总算阻了他们的行程。”
“好。”叶陵坐到正座上,一拍扶手道,“把水泽给我带上来。”
不消片刻,水泽已经被带到正厅。原本一袭水色长衫,容貌颇为俏丽的水泽现在形容憔悴,已经不复当日大侠的风采。
“你还不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