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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身若浮萍的人第一次有了根一般,这一声“大哥”,对东方容的意义又何止是有了一个交心的好友?
“好啦好啦!”耿无秋突然焦躁地打断他们,“快快快!快告诉小老儿究竟怎么一回事儿啊,小老儿要好奇死了!”
彩慢条斯理地收起竹骨扇,慢悠悠地挪到红木椅上,慢吞吞地斟了一杯茶,又极慢、极慢地品了一口。整个犹如慢动作一般的过程中,耿无秋一直眼巴巴地看着。
他等得百爪挠心,看彩没有向他解释的念头,知道这小子又在戏耍他了,便哼了一声,抓住东方容,气冲冲地道:“容丫头!若是你也不告诉小老儿,小老儿就……”
“就如何?”彩抿嘴笑问。
“就,就……”耿无秋憋了一肚子气,直憋得两颊鼓鼓,尚未说出一个处置方式来。
东方容不忍看他被气得额角青筋突起,急忙道,“ 老爷爷,其实我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大哥,可不可以……”
“好吧。”彩悠然地放下茶盏,“刷”地打开扇子,“看在小容的份上,就让小弟你听上一听。”
耿无秋本是顽童心性,听闻彩就要讲了,连忙做出洗耳恭听状,连他话中故意地挑衅之意都抛之脑后。
“传闻中无妄岛机关精妙,又深藏在迷雾之中,本公子我自然是很想上去一探究竟。”他呷了口茶,继续道,“但想归想,若是真的长途跋涉地赶去,上了岛还好,假若被迷雾机关拒之岛外,那本公子岂不是威名扫地?于是,本公子便派缥缥没事干就在东海附近闲逛,最好能找到点儿蛛丝马迹。”
“你看到了信鸽。”东方容了然道。
“聪明!”彩的眸中露出赞赏之意,“能从东海方向飞来的信鸽少之又少,除非特殊训练绝对达不到。缥缥恰好捉住了它,还将信中内容记了下来,事有凑巧,信中讲的刚好就是去无妄岛的方法。”
那是她和柳皓轩通的最后一封信。东方容心中微微一痛。
“我又让缥儿查了信鸽飞往何处,自然查到了乐正世家的身上。当时我就觉得有古怪,等向耿小弟问清你和乐正雄的关系之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难不成是那什么叫柳皓轩的骗了你?”耿无秋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叫,但话一出口,他又害怕勾起东方容的伤心事,连忙捂住了嘴。
东方容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老爷爷无须担心。”
“哦哦。”耿无秋放下手,片刻后又拍案而起,怒道,“乐正冥这个老不死的!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去无妄岛的方法,小老儿嫌他满身铜臭味,懒得搭理这件事,却没想到他如此地丧心病狂!”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东方容缓缓开口问道,“即使我本是乐正雄的长女,这又能如何?他何苦费尽心机地想要除掉我?难不成他竟,竟这般恨我娘亲吗?”
彩接过话头:“小容你不懂。若是你在一日,乐正世家便多一分危险。”
“这……怎么会?我又不会出岛去找乐正世家报仇?”
“他们怎么知道这些?乐正冥心眼儿那么黑,他当然要防患于未然。更何况乐正雄……哎,算了!这里面太复杂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耿无秋摆了摆手,恨恨地道,“容丫头你现今不必理会这些事,反正你又不再是乐正青穗,那些个劳什子旧事就别提了!对了,你方才说什么‘离心叹’,又说‘此毒可解’,这乐正一家中的毒真的可以解吗?”
东方容本来还想问,但耿无秋仿似极度不耐,她便只能想着今后有机会的话再说。又或者,她可以借着东方容的身份,去问一问她的生父也未尝不可。
“他们所中之毒名为‘离心叹’,一般的中毒之人要足足疼够三个月才会好转,而若是改了其中一味药,那人会随时吐血而亡。这是我师父的独门毒药。”
“神医莫轶?”耿无秋瞪大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小言:有想念小穗子,关心小穗子练功进度的亲可以留言点播哦~
小择:嗯,小剧场还是可以的。
(作者云:这些事会慢慢铺陈开来,秘密都是隐藏在表面之下滴~)
☆、天机顽童
“神医莫轶?”耿无秋瞪大双眼。
“嗯。”东方容点头,眸中蕴起痛苦之色,“我想,应该是师父看到我死了,便下毒报复乐正世家吧……”东方容是医者,她最清楚医者仁心。师父虽然性子乖张,但若要他投毒去杀死一个人是万万做不到的。现今为了她,师父竟然……
师父的矛盾与痛苦,她简直感同身受。
她想,若是了结了乐正世家的事,她便回无妄岛去陪师父吧。而当彩听到东方容说出毒药名字的时候,他却没有丝毫惊讶。
其实在这之前,他早就知道毒是莫轶所下,确定了东方容重生前的身份之后,他找她,也是为了乐正世家的毒。神医下的毒,除了东方容,他想不到第二个人能解。
“那还等什么?”耿无秋嚷嚷,“咱们卷铺盖走人,这毒,不解了!”
“不行的。”东方容吃惊地盯着耿无秋,“三百多位病人正在受苦,作为医者不能置身事外的。”
“傻丫头,这是乐正冥应得的!你发什么善心?你再不走,我把你打晕了带走!”
“老爷爷,不行,绝对不行的。”东方容连连摇头。
耿无秋挽起袖管:“嘿,你这个固执的丫头。小子,快帮我把这丫头绑了。”彩闻声而动,“啪啪”两声,耿无秋就只能保持挽袖管的动作,被定在原地了。
“谢谢大哥。”
“小容,乐正世家的人要救,不只是因为他们是数条人命,其中自然有我自己的考量。”
“我明白。但我救他们,一来是为师父赎罪,二来,我想不出不救他们的理由。”
彩点了点头,踌躇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小容,其实这世间每个人都不是一张白纸,我给你展示了我想让你知道的一面,但另一面,我也有所隐瞒。但终归不会害你。”
东方容展颜一笑:“谢谢。”
他要做的事想必干系甚大,小小地透露给她这点不算消息的消息都有可能撼动整个局面。但他相信她,这已经足够让东方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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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嵘派出的探子并未探听到什么可疑的消息,同时他又听人来报,新来的女医者真的研制出了解药。他想了想,并没有让下人去通报慕之珩,而是自己先确定清楚了再说。
走到客房门口,礼貌地敲门,得到允许后,木嵘推门而入。
他扫了一眼,看到那位病怏怏的男子正虚弱无力地半倚在床边,女医者收起药方,正递给一旁站着的老者。
“木大侠。”东方容微笑颔首,示意他稍等片刻。
耿无秋装模作样地浏览了一遍方子,点头道:“姑娘写得没错,这几味药之间并无相克。”
“那便好。”东方容转头对木嵘道,“木大侠,这些药从抓取到熬药再到送药全程需由我的老管家监视,没问题吧?”
木嵘只道是她害怕中途出错砸了她的招牌,便点头应允:“自然应该。”
之后,他派了一个下人跟着耿无秋,必要时为他指指路、找找人。他们走后,木嵘拱手问东方容:“不知此药何时能生效?”
“仅需一盏茶。”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木嵘面露喜色。
东方容微笑道:“但这药却可能只适用于柳先生一人。”
“这是为何?”
“个人不同,中毒的深浅亦是不同,解药的分量和配比自然也就有了差异。是故我要看过每一个人才能下药。”
“原来如此,辛苦姑娘了。”
“但是。”东方容看了眼床上的彩,笑道,“我既然解了这毒,不知乐正世家,抑或是江湖正道会给我怎样一个酬谢?”
木嵘仿似早就料到东方容会有此一问,他从容地开口:“若是乐正世家安然无恙,四大世家连同剑铭阁一定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便好。”东方容踱步到门口,送客道,“家兄身体抱恙,烦请……”
“在下告辞。”
“不送。”东方容看他轻轻合起门,屏息静了片刻,没有听到半点儿声响,确定木嵘这次是真的走了。她松了口气,走到木桌旁坐下来,端起茶杯润嗓,不由地抱怨道:“每次同木嵘交谈,总是心惊胆战的,真累。”
彩掀开锦被,对着东方容悠然入座:“偌大的剑铭阁的内务几乎都是由他操持,此人自然思虑周全,难以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