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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可以走了。”其他民警示意易白和另一个人离开。
易白倒是沉得住气,慢悠悠地站起身,对向阳说,“你先待着,没事。”
向阳点头,说了声知道。易白面色阴沉的向外走,手搭上门把手之时突然回头看向站在安浔身边的司羽,司羽抬头回视,微微一低头算是打了招呼,易白轻笑一下,笑容并不那么友好,似暗含警告,似在宣战。
一场决定向阳是否有罪的战争无声开始。
司羽回身看安浔,见她依旧是那个姿势,这么大动静连动都没动,想来是困坏了。
身边有人来来回回走着,电话铃声接二连三,其他人知道他们是阿伦的朋友,并没有谁来撵人。
司羽在她旁边蹲下,歪头看帽檐下的睡颜,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安静的闭着,睫毛弯弯翘翘的黑长浓密,小巧的鼻头有层薄汗,嘴唇粉嫩嫩的嘟着……
突然就开始心猿意马起来,想到了早上亲她时那湿软的感觉,躲避的舌尖以及她紧张的满是汗的手心,无意识覆在他腰间肌肤上的滚烫感……
他手指微动,还没进行下一步动作就发现了身旁的动静,司羽扭头,阿伦伸在半空中的手一僵,见司羽看他,满脸无辜的说,“我、我拿水杯。”
说着拿起桌上的保温杯目不斜视地走了。
其他人目瞪口呆,心想,阿伦是怎么将凶狠和蠢萌两种性格如此自由的切换的?
司羽轻推了下安浔,“回家睡。”
她依旧一动不动,司羽以为没醒,再次伸手过去,还没碰到人突然就听她低低道,“不。”
依旧是除了动了下嘴唇哪也没动,司羽失笑,想起她鼻尖上的薄汗,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全部打开,还好,没有风,空气温暖。
安浔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阴的十分厉害,似乎要下雨了。
派出所就剩一个大叔一个年轻女警员坐镇,其他人都不在,包括大川几人,她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司羽没离开,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睡的沉沉的,脸冲着她的方向,安浔看了一眼,对倒水给她的女警员说了声谢谢,随即若无其事的看向其他地方,然后不自觉的眼神又回到熟睡的他身上,女警员还没走,偷偷瞄着安浔。
安浔察觉到她的视线,轻笑一下,“怎么了?”
女警员忙摆手,也觉得自己失礼了,“就觉得你们这对儿太养眼了,又十分有爱。”
安浔疑惑挑眉,这对儿?
女警员误会她要问的是如何有爱的,甜蜜蜜的看了眼司羽,对安浔说,“你睡觉的时候太阳偏过来照你身上,正好这边的百叶窗坏了,他就一直靠在窗边替你挡阳光,太阳走哪他就移到哪,直到刚才突然阴天他才坐了会儿,估计累坏了,坐下就睡着了。”
女警看安浔不做声地低头凝视司羽,又加了把劲,“瞧这T恤上的汗,还没干呢,估计后背被晒够呛,”
安浔心里暖烘烘的,见窗户开着,悄悄起身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了。
不远处看报纸的大叔呵呵一笑,对女警说,“瞧这俩小年轻,他怕她热把窗户都开了,她怕他着凉又把窗户都关了。”
大川打电话来的时候,安浔正捧着手机在发邮件,司羽被电话吵醒,抬头看了眼安浔,随即视线又被屏幕上的字吸引住。
收件人:沈司南。
司羽视线顿在了那里,电话依旧不厌其烦的在裤袋里震动,半晌他才站起身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安浔则镇定自若地把邮件内容编辑完发送出去。
然后抬头看向司羽,他已经打完了电话,正背靠着窗户看着她,手里把玩着手机,安浔疑惑,“怎么了?”
司羽将手机收进兜里,“大川说海边来了很多人,车子弄上来了让我们去看看。”
出租车上安浔一直拿着手机等邮件,通常沈司南回信会很快,这次倒是一直没动静。
司羽付了钱示意她下车,同时看了眼安浔手里的手机,说道,“想问沈司南是不是有个弟弟叫沈司羽?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有个哥哥叫沈司南?”
安浔一愣,先反应过来的是瞪他,“偷看?”
“离我这么近,你也不遮着点。”
两人说着下了车,确实如大川说的,海边的人多的不得了,很多游客围着观望,还有警察维持秩序,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以及沈家叫来的几个律师,总之,阵仗非常大。
知道的是看打捞车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了凶杀案。
郭秘书看到司羽下车,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其他几个律师热情的称呼他为小沈先生,安浔在一旁听着,默默回味了一下这个称呼,觉得真好听。
保险公司的人仔细的查看着车子做着损失金额估价,大川和其他人走到司羽身边,其他人还好,只是偷偷打量,大川明目张胆的拉着司羽左瞧右瞧,“司羽,你还是当初那个和我一起在日本打工的司羽吗?”
“怎么了?”司羽视线从车子上移开,转头看大川。
“郭秘书说,那些都是你家的律师,你家开律师事务所的?”大川瞪着大眼睛盯着司羽,见司羽并没有搭话的意思,他便特别严肃的问道,“你跟我一起打工是不是想泡我?”
司羽依旧理都没理他,而是突然抬脚向车子那边走去,速度极快,别人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忙看去,只见司羽走到后备箱那处,伸手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一幅画,面色凝重的看了两眼,接着又从后备箱拿出一幅幅的画卷。
全都滴着水……
安浔虽然离得远,但还是看到了展开的画卷上的画作,她沉默半晌,突然说了句,“那是我的画。”
大川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惊叫,“什么?”
他还记得百科上说的,她的一幅画曾经拍到了二十多万,欧元。
第14章 一夜成名
安浔虽然离得远,但还是看到了展开的画卷上的画作,她沉默半晌,突然说了句,“那是我的画。”
大川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惊叫,“什么?”
他还记得百科上说的,她的一幅画曾经拍到了二十多万,欧元。
“为什么你的画会在司羽车上?”大川说完,又嘟囔道,“应该是司羽哥哥的车。”
安浔眸光一闪,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司羽显然不并不知道后备箱放了那么多的画,他一张张摊开,眉头深锁,见安浔过去,似乎想收起来,但见她神色便猜到她已经看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她当年的那幅成名作——《犀鸟》。
因为喷了上光油,所以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大碍。
安浔目不转睛的看着画,司羽目不转睛的看着安浔,轻声问,“还能补救吗?”
安浔小心翼翼的伸手抚了抚那只犀鸟色彩艳丽的长嘴,“画布干了会缩水,油彩就会开裂。”
救不回来了。
安浔皱眉,心疼。
真的心疼!
司羽看着她,半晌,小心合上了画交给工作人员,对郭秘书说,“把这些都装起来,找人修复,多少钱都可以。”
郭秘书点着头,“南少爷买的时候的票据都在,修复不了的话我们会让向阳一分不差的赔回来。”
“必须修复好。”司羽看他,言简意赅,态度明确。
郭秘书一愣,他很少见到温和的司羽如此强硬不可商量。
其他人见他这么宝贝这些画,还有那小姑娘眼睛焦灼在画上一下都不舍得移开的样子,便越发小心翼翼,生怕碰坏哪里。
画卷一卷一卷的被捧出来装进了透明袋子里封好,一共七卷。
安浔见司羽神色不豫,以为他回去没办法交待,于是慢慢开口,“没事儿,我再画几幅送你……哥哥。”
两年多前,安浔请佛罗伦萨的一个画廊帮着代卖《犀鸟》,画廊老板将它传到了一个小拍卖网站拍售,本是没报希望能卖个多好的价钱,可谁知道,有两个人因为这幅画杠上了,最终卖出了二十二万欧元的价格。
于是,很多人知道了《犀鸟》,也知道了安浔。
再加上教授的撰稿推荐,推波助澜,一夜成名。
而那个以二十二万拍得此画的买主,正是沈司南。
后来,安浔陆陆续续卖出了一些画,买家哪里的都有,欧洲的澳洲的,但最忠诚的买家还是沈司南,他对她的画,情有独钟。
一年多前他越过助理,直接和她邮件联系,两人如老友般,偶尔问候,偶尔闲谈。
原来,沈司羽的哥哥,真的是沈司南。
司羽看着她,心情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转变,“修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