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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盈远远的便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口,她心中不由一酸,也顾不得形象,提着裙子加快了步伐,“姨娘。”
苗姨娘扶着丫鬟的手迎了出来,眼眶微湿,“姑娘,姑爷,你们来了。”
婉盈扶着苗姨娘的另一只胳膊,朝季文衍眨眨眼,亲亲热热的进了院子,“姨娘,咱们进去说话。”
“哎,好。”苗姨娘擦了擦眼角,急忙让丫鬟们去张罗茶点,“我求了老爷去厨房给你们做了些点心,快,来尝尝。”
季文衍行了礼问了声好,便在婉盈身旁坐了下来,他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只听着她们说话,偶尔应个几声,也并不多话。
没多久便有小厮来请季文衍去前院吃席,婉盈嘱咐了他一声,便送他出了门。
等回了屋里,苗姨娘遣退了丫鬟,又让白鹭和黄鹂在门外守着,这才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整个过程只几秒钟的功夫,看的婉盈目瞪口呆。
“姨娘,你这是哭什么呢?”婉盈哭笑不得的给她擦眼泪,“咱们好不容易见面,以后见面更是不易,您真的要一直哭下去?”
苗姨娘急忙擦眼泪,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直看得婉盈心里也酸涩了起来,“姨娘……”
“我不哭了不哭了,”苗姨娘含泪笑起来,“瞧我,大好的日子里没得晦气。”
婉盈自去洗了帕子给她擦脸,又抹上了香脂,才笑道:“所以啊姨娘,咱们得赶紧的说说话呢。”
苗姨娘不错眼的看着她,问道:“姑娘,姑爷他对你可好?”
“好着呢,”婉盈细细的跟她说道:“我们住的院子里全都是我管着,家里的田产铺子也都让我管,你瞧,这银子可都抓在我手里呢。”
苗姨娘忍不住笑起来:“这就好这就好……姑爷身边,可有通房丫头妾室?”
“没有呢,院子里也就几个伺候的丫鬟,”婉盈回道:“他是个洁身自好的,姨娘你就别担心了……对了,府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怎么瞧着祖母和父亲他们都有些奇怪呢。”
苗姨娘神情一僵,捏了块点心给她,道:“哪里有什么事?来,吃点心。”
婉盈立时肃了脸:“姨娘,你可是有事瞒着我?若是你不说,那我便叫丫鬟进来问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苗姨娘拉了她的手,低声道:“你也知晓,公中为你准备了万两银子的嫁妆,夫人心中定是不怎么乐意的,所以这两日便对我严厉了些,后来被老爷发现了,也就……”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不过婉盈却是听明白了,“姨娘,你可是哪里伤了?”
“没事没事,只是烫了一下,擦了药也便好了,”苗姨娘拍拍她的手,“我的好姑娘,你还不信姨娘吗?姨娘在这府里过了这么些年,哪里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呢?”
婉盈沉默了下来,心中却叹了一声,这就是大多数古代女子的悲哀,困于小小的后宅之中,苦苦挣扎一辈子。
见苗姨娘并不想多说,婉盈也就转了话头,道:“姨娘,一个月后我就要随着夫君外放了,三年之内怕是回不来,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事的话,便找人与我传话。”
苗姨娘一愣:“怎的就外放了?”
“夫君想出去历练一番,若是在京都,上面有人压着,怕是也做不了大事,”婉盈说的模棱两可,“而且到了外面,还能更自在些。”
苗姨娘点点头:“也好也好。”
婉盈掏出一个荷包塞给苗姨娘,低声道:“姨娘,这里面是五百两的银票,你收着。”
“给我这个作甚?我在这府里也用不到。”苗姨娘自是不收的,“府里的月例也就够了。”
“你就收着吧,”婉盈板起脸,“若是你不收,那我便生气了……祖母他们快要回老家了,父亲又不通后院之事,若是夫人再找你的不是,你怎么过活?”
苗姨娘仍是不收:“这么些年我也攒了些银钱,哪能用你的嫁妆?外放之后,你们小两口用银子的地方也多了,拿回去拿回去。”
“姨娘,你是非让我担心死你吗?我……”
“姑娘,老夫人那儿来人了。”白鹭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话,婉盈直接塞进了苗姨娘怀里,起身就往外走,“姨娘,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苗姨娘阻拦不及,只得看着她走远,等到不见了人影,才擦了擦眼泪,把荷包好好地藏了起来。
婉盈带着白鹭黄鹂悠悠的走着,路过那片荷花池的时候,就瞧见一身红衣的韩婉怡正在那儿等着,浑身燃烧着暴躁的小宇宙。
“二姐姐。”韩婉怡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婉盈笑道:“三妹妹,你是特意来接我的吗?这怎么好意思呢。”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以前也不过是给我提鞋的,在我跟前摆什么贵人的谱?”韩婉怡一句话就被婉盈刺激的破了功,毫无贵女形象的骂了起来。
听了这话几个丫鬟全都埋下了脸,一点儿声响也不敢发出来。
婉盈板了脸道:“三妹妹慎言,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二姐姐,以后这话不可再说,若是传了出去,人家还当咱们韩府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呢。”
韩婉怡被气了个仰倒:“你竟然说我没规矩?你个不要脸的贱……”
“三妹妹——”婉盈猛的呵斥一声:“我不和你计较,你也不能得寸进尺,哪家的千金小姐像你这样口出狂言不敬长姐的?看来我很有必要和祖母说一声,三妹妹也不小了,规矩也该好好学学了。”说完,也不理被气得小脸通红的韩婉怡,兀自带着丫鬟走了。
一路上,婉盈都在思考她这位便宜嫡母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好地一个嫡女就被教导成了这副泼妇的模样。韩婉怡已经十三岁,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可是性子却暴躁狠毒,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话,再这么下去,哪还有人敢来求亲?
不过,婉盈也只是想想而已,韩婉怡的事情她说不上话,就算能说上话她也不想说,她不是圣母,之前在韩府的一个月她受了那么多气,可不是说说就能忘了的……
临近松鹤堂,婉盈回了神,把之前的发生的事情抛到脑后,翘起嘴角走了进去,“祖母……”
在韩府用了午膳,又说了会子话,到了申时,小夫妻两个便告辞回府。
季文衍并未骑马,只带着满身的酒气进了马车,白鹭和黄鹂一瞧,抿着嘴退了出去。
“瞧你,喝了多少酒?”婉盈给他倒了杯茶,“可是头疼?”
“还好。”
婉盈仔细瞧了瞧他的神色,却发现他眉宇间还带着些许戾气,不由问道:“在府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有人说了闲话?
季文衍揉揉额头,道:“有小厮往前院传了话,说是老夫人找我。”
婉盈一怔:“我一直和祖母在一起呢,怎的没瞧见她让人传话了?等等,是有人借了祖母的名义要你出去的?不会是我那三妹妹吧。”
季文衍挑眉:“正是你那三妹妹。”
婉盈黑了脸:“她这也太胆大妄为了。”竟然敢私下见姐夫?这还要不要名声了?
“我出去之后远远的就见到了她,觉得不对,便又转了回去,并未和她说一句话,你且放心。”
婉盈哼了一声,“我有何不放心的?”呸,她才没有吃醋呢。
季文衍但笑不语,婉盈撑了一会儿,也就羞红了脸。
老夫人赶走了丫鬟婆子,松鹤堂内便只剩下她并韩兆夫妻,看着一脸倔强的韩婉怡,她一拍桌子,厉声道:“混账东西,还不给我跪下——”
韩婉怡噗通一声跪下,咬着嘴唇不说话,看的一旁的楚氏心疼不已。
“好好的姑娘家,哪里学来的手段?竟然敢假传我的话去见外男?”老夫人气的胸膛不住的剧烈起伏,“那是你姐夫!还要不要脸面名声了?”
韩婉怡红着眼眶并不说话,楚氏忍不住道:“母亲……”
“你给我闭嘴!真真是慈母多败儿!”老夫人气急了,“好好的姑娘家就成了这副模样?楚氏,你是怎么做母亲的?”
这话说的重了,楚氏脸色通红,委屈的垂下了头。
老夫人缓缓舒了口气,道:“不能这样下去了,老二,这次我便不会兖州了,过几天你便送你大哥三弟他们回去吧。”
韩兆起身应了声是,楚氏嘴角抽了抽,顿时就愁的苦了脸。
“怡姐儿,你且回去默上一百遍的,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什么时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