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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跟着帮腔说了一通关于什么真爱啊,不能用钱买媳妇啊,年轻人不能啃老之类的鸡汤,把三伯给气跑了。
听说三伯跑了好几家,最后只借到了不到五万块钱,大家凑在一起一说这事儿,都说这钱八成是有借无还,所谓的借完全是给。
“最重兄弟情谊”的大伯,实际上也只“借”了三千块钱,借钱最多的是二亮子倒霉的哥哥大成子,听说为这事儿两口子打了半宿,差点儿闹离婚,亲戚圈里传出这样的风声,估计下次三伯再想从长子那里拿钱补贴小儿子难了。
想到这里夏小雨叹了口气,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她已经预备了几万字的腹稿跟三伯战斗,没想到还没等她出手,老爸老妈就把三伯搞定了,她一身的撕X才华除了在网上做键盘侠之外无处施展,全因为家里有两个更可怕的镇山太岁。
回房间开电脑,头一件事就是检查邮箱,第一次考研已经失败了,找工作的简历发了上百份,能找到的工作都是些不怎么正规的小公司,老板上来就灌鸡汤,不希望员工注意薪水,要注意自己的发展,真不知道不到8个人的小公司有什么可发展的,薪水少得要死,扣除五险一金,减去往返的油费+餐费,也就是够喝几杯奶茶的,鸡汤都喝不起。
夏家经济条件好,只有夏小雨一个女儿,老实说对她没什么要求,老爸老妈的意见很明确,马上天就热了,大热天的别去找工作了,在家复习考研考公,考不上家里也养得起她。
这也是为什么夏小雨现在还能在家里悠哉悠哉地呆着父母没有一个催她去找工作的原因。
看完了邮件她打了个呵欠,下载了一直在追几集的美剧、韩剧、日剧一直看到凌晨,困极了就去睡了,第二天十点多才起。
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了三天,要不是鉴定术时常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发挥作用”,她早把游戏的事当成一场怪梦忘了。
第三天她补完美剧直接睡了,一睁眼自己就来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
“我勒个去——”
“夏小雨飞飞你个球,欢迎回来。”还是上次的新手指引,他的风格变成了伪娘风,穿着法国女仆装眨着大眼睛卖萌。
“我不想回来好么?”太奇怪的游戏太奇怪的奖励了。
“做为本公司的内测玩家,您须保证每周二小时以上的游戏时间,因为您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登陆,为了您的利益我们只得强制请您进入游戏。”新手导引一脸无辜地说道,好像他们真的是为夏小雨好一样。
还待强制的啊?“新游戏是什么?”
“请您选择。”新手导引拿出一张菜单,但菜单上只有一个游戏名,选择?只有一个选项不叫选择好么?
“糟糖之妻不下堂?”好像是行书之类的字体,看不太清楚。
“游戏的名字是糟糠之妻不下堂。”新手导引要是真人的话肯定会翻白眼。
夏小雨也想要翻白眼,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梗,现在流行的是甜宠文!大女主!糟糠哪里来的糟糠啊。
“现在开始进入游戏。”
一九七八年
如果说上一个游戏夏小雨眼一睁一闭就进入土豪场景变成大小姐,这个场景夏小雨就是眼一睁一闭就——
目测还没有老房子仓房大的一间小屋,房顶不平整的倾斜,房顶加四面墙全部是用报纸糊的,灯还是最原始的那种黄色灯泡,瓦数应该还不高,只能照亮小屋的一半。
房间里只有一铺炕,炕上连着一个小炉子,炉子里面半明不明地点着火,炕上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正在睡觉。
夏小雨正坐在炕沿边发呆,在她的旁边是一个年近三十脸略有些黑但整体清秀带书卷气的男人。
“小雨,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答应我绝对不会去考。”
考?考什么啊?夏小雨一低头看见自己的膝盖上已经皱巴巴的半张报纸,报纸上写着“恢复高考”。
她翻看背景资料,农村女青年夏小雨,嫁给了下乡的知识青年陆京,陆京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时考上了大学,夏小雨带着儿子大海跟随陆京回到了城里,只有小学文化的夏小雨虽然勤快能干依旧被陆家人嫌弃,陆京在学校里遇见了志同道合的白鸽,两人相识相爱,愤怒的夏小雨跑到学校撒泼打架,害得本来已经预定留校的陆京险些失去工作,为了保住陆京的工作,白鸽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了父亲战友的儿子建国。
四个人开始了漫长痛苦的生活——
夏小雨纠结了起来,这游戏当然有轻松的解决方案,她只需要说你不许去高考就行了,可夏小雨看着陆京长满了老茧的手和一屋子虽旧却保存完好的书,这是一个人的一生啊,一个城市青年十八岁下乡,熬到三十岁,熬过漫长的十二年,好不容易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一句你不要去就毁掉了呢?
至于两人的悲剧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一个小学文化连字都认不全的农村姑娘和一个城里的高材生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时代的悲剧让两人走在一起,又是时代让两人分开。
“你去吧。”夏小雨说道。
“真的?”
“家里你不用惦记,一切有我,我去和我爸说。”夏小雨的爸爸是民兵队长,陆京想要去高考,必须得他出面找大队书记开介绍信。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里没人“渣”,但就是一群善良的人造成了几个人一生的悲剧。夏小雨是来改变的。
第26章 糟糠之妻(二)
夏小雨游戏里的父亲夏跃进听夏小雨说完就低着头啪嗒啪嗒地抽起了烟袋,小雨妈拿着小凳坐在地上捡黄豆,小雨嫂子兰芝在炕上哄孩子睡觉。
这三个人都是普通的农民打扮,也就是年轻的兰芝穿得鲜亮些,就这样夏家在村子里也是过得不错的上等人家,由此可见当时的农村有多穷。
“小雨啊,我早跟你说过,知青就像燕子一样,夏天的时候来了,冬天的时候人家还得走,在这儿扎不了根,你当初非要嫁给他——”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夏跃进抬头瞪了儿媳妇一眼,“小雨,我现在还是那句话,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你乐意让他回城高考你就让他去,你别跟着去,虽说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咱家是但凡我和你妈一口饭吃,绝不会让你跟大海喝粥。”
别说七十年代的农村,就算是现代有好几个儿子还这样宠女儿的人家一样不多,夏小雨的鼻子一酸,“爸,他这不是没考呢吗?他要是考上了我跟他进城,他在城里还有一大家子人呢,我已经嫁进陆家了,是陆家的媳妇了,满屯子哪有女儿嫁人了还跟父母住的。”
“孩他爸,小丫说得对,就听小丫的吧。”小雨妈说道。
“好吧。我这就去找大队书记给他开信。”夏跃进用鞋底磕了磕烟袋锅。
夏小雨不知道原故事里面的夏小雨进城时是什么感觉,她的感觉是天好蓝,楼好低,房子好破,人真多,自行车也真多。
她紧紧牵着儿子的手走在后面,陆京则是扛着全部的家当走在前面,虽然只过了故事时间线的两个月,已经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陆京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衣裳还是那身旧衣裳,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完全不一样了。从萎靡不振变成了意气风发,怎么说呢,就像是被丢在墙角的花,重新被摆上了窗台浇了水施了肥一样。
三个人走过“繁华”的大街,穿过一条宽些的胡同,又穿过一道窄的胡同来到一扇黑色的木门前,大海抬起头,“妈妈,这就是咱们家啊,门真小。”
孩子,你太天真了,这种大杂院通常会挤七八家人——
陆京摇了摇头,在农村广阔天地呆久了,面对这样窄小的地方,他其实也有点不适应,“咱们家在里面。”
他带着两个人穿过煤堆、自行车堆、砖堆、不知名杂物堆来到后面的三间房子前,“这是咱们家。”
正在三间房外面隔出来的小厨房里包饺子的陆京的母亲方芹从里面探出头来,第一眼就瞧见了又黑又瘦的长子,“京子!京子!你可算回来了!”她扑过来抱住儿子哭了起来,“老陆!老陆!京子回来了!”
在里面戴着眼镜看报纸的陆京的父亲陆文昌连报纸都来不及放下就跑了出来,看见长大也是泪眼朦胧。
两夫妻围着儿子哭,把夏小雨和大海晾在了一边,过了半天陆京抹了抹眼泪,拉过夏小雨和大海,“爸,妈,这是我妻子小雨,这是我儿子大海。”
两夫妻你看我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