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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侧面证明,贺兰永没有对夏婉儿忘情啊。
“夫人,您真是菩萨一般的心肠,大家主母的风范!”窦姨娘一边给夏小雨梳头,一边赞赏道,蓝明珠身边一等得意的大丫鬟,身上的本事自然是不小的,拿出来伺候夏小雨,让夏小雨颇为受用。
“你当我是为了她么?我是为了她肚子里的那块肉!老天保佑她最好生个哥儿出来。”夏小雨在这三位姨娘面前没有“装假”,语气里带着嫌弃,“你们三个都提起精神来,好好伺候侯爷,到时候你们怀个哥儿,我比疼她,更疼你们百倍。”这一句也算是分出姨娘们的高低来了,夏小雨心里清楚,挑唆打架的婆子背后有窦姨娘的影子,她偏不继续深查,只打了婆子了事。
窦姨娘低下了头,她的宠越来越少,年龄越来越大,子嗣是真不敢想,更不用说婉姨娘肚子里的那个若真是个哥儿,占得可是长字,也因此,她越来越依赖能给她撑腰的蓝家和蓝贵妃,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秀姨娘,“奴婢都是昨日黄花了,夫人要多多仰仗秀姨娘。”
秀容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什么喜色,反而带着了一丝愁意。
夏小雨叹了口气,“秀姨娘,你连日伺候侯爷乏累了,回去歇着吧。”
“是。”秀容福身施礼告退。
待秀容走了,夏小雨白了窦姨娘一眼,“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官奴所生育的孩子,还是官奴!”
窦姨娘真有些傻眼了,“真的?”
“贾姨娘,你读过书,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贾姨娘咬了咬嘴唇,“我也曾听人说过……”
“那秀容若是有孕了……”
“若是姑娘无所谓我能做主,若是个哥儿,就看你们俩个谁有福了。”夏小雨把事情摆在了阳光下,官奴是伴随终身的,并不因主子改变而改变。女儿一般只记载是谁谁谁第几女,不记生母,男孩儿出身来历是要记清的。之所以不记在夏小雨名下,是因为嫡出身份太宝贵,等于直接指定世子了。
窦姨娘和贾姨娘因此都若有所思……一个哥儿的诱惑,太大了。
夏小雨冷眼瞧着后院里的势力又恢复了微妙的平衡,开始把力量往外使了,她得想法子攻略皇帝。
但是皇帝不是那么好攻略的,首先你得见着人,其次你得让皇帝觉得是“无意”中见到的,你恪守妇道绝无他意。
周昱喜欢白龙鱼服,这点京里人都知道,就有那些个想要攀高枝儿的,自以为绝色的,卖豆腐、浣纱、做小生意抛头露脸,意图博个泼天的富贵来,可这招儿夏小雨不能用。
她能用的只有“贤良”这一招儿。
秀姨娘怀孕之后,她正式把给秀姨娘找家人提上了日程,官奴的出入买卖都是有档案的,她让夏如松亲自去办,一是稳妥,二是锻练他。
果然,夏如松没到两天就找着了那孩子的下落,三岁的幼童,买回去不能干活儿还得照应几年本来是没人要的,恰好刽子手麻六儿,年过四十了,两口子膝下空虚,不是生不出来,就是生下来没几天就夭折,麻六整日只怪自己杀孽太重克了自己孩子,就有一个人出了个主意,让他把这孩子带回去养着,官家出身的呢,长得粉白粉白的,眉眼俊得很,聪明机灵。
因此这孩子就落到了麻六家,两口子得了这么个儿子,宝贝嘎达似的,明知道是官奴的身份,还是让他开蒙上了私塾。
夏小雨把秀容叫了来,把这事儿说了,“若是那孩子吃苦遭罪就罢了,我让人偷偷看了,麻六儿两口子把那孩子当眼珠似的疼,孩子长得也好……现在读着书呢,万一要是遇着了赦令,没准儿以后能入吏籍。”大赦是官奴的唯一机会,但是刽子手是吏籍而且是家传的生意,刽子手的儿子只能是刽子手,不能科举,做吏也是一方的地头蛇了,轻易没人敢惹。
秀容哭了出来,“夫人,他落到了好人家,奴婢就放心了,万不敢横生枝节。”
夏小雨握着秀容的手,“秀儿啊,你一直对我忠心耿耿的,我也不会亏了你,可你这身份……”
“奴婢知道,奴婢不能养孩子。”
“秀容,你父兄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啊,能不能活动一二啊?得个赦什么的。”平反夏小雨是不敢说的。
秀容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她知道自己进府的目的是分宠,目前自己任务完成的不错,但她也知道蓝家是贺兰家的姻亲。她算是什么牌面上的人啊,值得贺兰家为了她冒险?她现在已经不敢相信世上有什么义人了,“我父兄是罪有应得。夫人不敢劳烦夫人,只盼着真有大赦那一天,夫人您能帮我那苦命的侄儿活动一二。”
“你就不打算见一见孩子?如今你做了姨娘,把那一家人当成亲戚走动也是好的。不然,明个儿我带着你出去,你到私塾看看孩子。”
“奴婢万死不能报夫人万一!”秀容跪地磕头。
第二天,夏小雨带着秀容到了私塾所在的那条街,私塾的位置紧邻着城南衙役们聚居的所在,学生也多半是这些人的后人,不求能够科举,只求能会认字算数明白律法。
秀容的侄儿已经改名叫了麻天宝,在这一群孩子中,生得芝兰玉树格外出众,书读得也是极好的,放了学三三两两的孩子呼朋引伴的往家跑,他缀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夏小雨和秀容站在马车旁瞧着这孩子,秀容看得泪流满面,“是他,长得跟我兄长小时候一模一样。”
麻天宝若有所感的往这边看,只见到一群仆人簇拥着两个贵妇人,这一帮人和城南实在是不搭,他却一看再看,若有所思。
忽地官道上一阵扬尘,一辆马车飞也似地向前飞驰,后面还有几辆马车,本来城南道就窄,马车估计是没想到这里会停着了辆马车,远远的一瞧马车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勒住缰绳往旁边拐,直接就撞向了下学的这群孩子,马车车速不减,丝毫没有勒马之意。
“救人!”夏小雨喊了一声,府里的几名护卫就冲过去了,可有几个人冲得比他们还快,飞身上了马车一脚把那人踢下了车,狠狠勒住了缰绳,又有几个人跟汝阳侯府的侍卫一起,抱住了孩子们躲开。
后面的马车一见这情形,都狠狠勒马,有些站住了,有些直接摔了。
后车的人直接喝骂了起来,“是谁敢挡老子的路?老子赌了黄金千金……”
夏小雨一听这声音,抬头瞧向那人车上的徽记也就明白了是谁了,京里面浪荡子最近流行改装马车互相追逐竞赛,他们不敢在城东和城西玩儿,跑城南来了。
“车上的可是广恩伯府的孙少爷!快与我滚下来!”夏小雨可是个爆脾气,现实中遇见纨绔惹不起,游戏世界这帮人就是送菜的。
这几个人听见女人斥骂本来还有点儿生气,瞧见马车上的徽记就有些怕了,他们都是勋贵家的子弟,国朝不过百年,勋贵互有联姻,夏小雨身份真不低,这帮人哪个论起来都得叫她点啥。
见惹了祸,这几个人就想要逃,那几个护卫见孩子安全了,就过来拿人。
这几个人多少会些拳脚,与这几个侍卫打在了一处,不为别的,只为了逃,不被抓现形就没大事儿,顶多回家挨顿打,侍卫们又不敢伤人,费了些周折才把他们尽数拿住。
方才被踢下马车的那位伤得不轻,抱着腿在地上滚来滚去的。
方才夏小雨点名的那位是广恩伯府世子的长子,才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已经是京里有名的纨绔了,余下的夏小雨看衣服上的标记也认个七七八八了,都是些侯府、伯府的子弟,还有一个是宗室的。
“贺兰夫人,您今个儿抓了我送去府衙,晚上我就得放出来,可那个被你的人踢下马车的是璐王千岁的金孙!我看您如何开销!”
“呵。”夏小雨冷笑,“如何开销是我的事,我今个儿非要治一治你们这班小混蛋!生来是金枝玉叶王孙公子命就比旁人金贵?那帮孩子也是人家的心肝宝贝,如何就让你们白白的伤了?既然你说府衙管不得你们,我今个儿就管一管你们!来人!去对面饭馆拿条凳来!把他们一个个绑在条凳上,扒下裤子打!”
“姓夏的!你敢!”当时就有恶少怒骂了起来。
“呵呵呵。”夏小雨回了他三声冷笑,“这个!堵着嘴打!”
周昱本来就是带着人来堵这帮恶少,谁想到竟遇见了夏小雨带着人来了,本来周昱以为夏小雨处理不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