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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淑惠呵呵笑道:“一千多年都活过来了,命短些,又有什么关系?能把自己的灵位摆在你旁边,此生足矣!”说着,仰望天空,长啸道:“老天!多谢!既然战神重生,为何不让破天之力重现人间?”
第六百零二章 血火真身
随着张淑惠的长啸而止,原本朝霞满天的天空陡然变色,原本微微拂动的江风陡然大了起来,呼呼之声直灌双耳,天空中隐隐传来低低的雷声。。
“怎么回事?”云霄看着天色异变,吃惊地问道。
“既是战神,当然要手握风雷!”张淑惠笑道,“我七个时辰狂奔几千里,就靠着最后一口气撑着了,你不帮一把,又怎么撑得下去?”
云霄若有所思,就在这事,天空中陡然密布蛛网一般的闪电,这些闪电瞬间汇聚成一股,笔直地从苍穹直劈而下,结结实实击在云霄身上。云霄痛苦地吼了一声,挂在胸口的风雷水火珠霎时发出耀眼的光芒,这道光芒很快扩散成一个光圈,向四周蔓延开来,光圈蔓延之处,所有的东西都染成了一片蓝色。
重伤的柳飞儿被光圈一罩,全身顿时一抖,后背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开始愈合,旋即,眼中闪过一道蓝光,握紧云霄的长刀,一个纵身悬浮到天空,融入了云霄的气场之中,刀刃之上已经结了一层寒霜。
“啊!”被光晕笼罩的蓝翎则是脸色通红,痛苦地蹲了下去,全身上下的衣服顿时撑成了两半,慌乱之中,蓝翎连忙捡起破碎的衣衫,往周身一缠,掩住自己的要害部位。可云霄却清楚地看到,蓝翎身上的凤凰纹身动了起来,一凤一凰的羽毛在光晕中变得鲜亮,原本闭着的眼睛也睁开来,发出了一阵长鸣。
“啊!”蓝翎又是一阵痛苦低吟,凤凰破障而出,两只带着火焰的巨鸟在蓝翎身边旋转飞舞而蓝翎则周身腾起熊熊烈火,瞳孔变得血红。
张淑惠对着吃惊万分的云霄和柳飞儿咯咯笑道:“赚到了,一次就碰上两个龙骑士!风雷水火都到齐了,还等什么?料理了这帮杂碎再说!”
三人对视一眼,挥舞着兵刃飞掠而下,蓝翎大喝一声,十指虚张,一双手化为利爪,带着火焰朝狼人扑了过去。
高速中,张淑惠厉声道:“在光圈散布的区域内,完全就是你的天下,你可以肆意封闭任何对手的五官六知,可以迟滞他们的行动,甚至,直接让他们爆掉!”
“好!我来试试!”云霄高呼道。
腊月里,到处都是起早赶路回乡过年的行人商贾,不少结伴而行的人们为了省两个住店的钱,也为了能尽早回乡,干脆就在江边渡头背风的地方寻了地方入眠。天未亮的时候,不少远行客就已经醒来,靠水吃饭的渔民们也早早地起了身,虽然这个季节一网下去收获有限,可年关上不少人家总要腌制咸鱼,捞上来的鱼颇为抢手,卖个好价钱不成问题。
可是当他们看到江边的天空时,每一个人都惊呆了。在天上飞舞的那是什么?可看到地面上那些人不人、狼不狼的怪物时,所有的百姓都自发地认为,这些货色绝不是什么好东西!相反,这个跟怪物交战的“人”,男的俊,女的美,不是山里的神仙,就是天上的真神,他们下界除妖来了。
“神灵保佑!”不知道谁带头跪了下来,远处的百姓也纷纷跪了下来,望着天空中交错的身影,顶礼膜拜。
………………………………
这一天早上,朱元璋是黑着脸上朝的,而满朝文武则是表情各异。
短短的时间,也就是一天之内,圣眷最隆的青甸侯轰然倒下,连带着硕妃、燕王受累。很多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昨夜侯府的一场大火就让所有人彻夜难眠了。第二天一早还没到朝房的时候,就听到又人在议论,皇后的病情加重,八成是被气的。
那是一场多大的火啊,整个应天的夜空都被烧红了。五城兵马司清理火场的时候,据说找到了青甸侯两个女人的尸骸,其中一个还怀抱着两个婴儿。
简直是作孽!不少还有良心的大臣心里暗暗说道。就算青甸侯直接进宫行刺,那也得等三司会审之后定下罪名再砍,直接冲进人家家里杀人放火算是什么事?这是官兵还是江洋大盗?
“众卿有本启奏,无事退朝!”站在朱元璋身侧的黄大有面无表情地喊了一声。
“臣,有本。”宋濂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昨日臣听闻青甸侯刘云霄被下诏狱,尚不及询问经过,入夜有有家人禀报,应天府派人冲入刘府杀人放火,大火中所殁者,女子十二,襁褓二,男丁一人,又,秦淮河画舫起火,殁者女子一人。万岁,刘云霄纵然有罪,理当诏告天下之后明正典刑,如此杀人放火,实在有违人君之道。”
朱元璋黑着脸问道:“你的意思,是朕下的旨意?”
“臣不敢!”
朱元璋厉声道:“应天府!传旨让应天府滚进来!”
不多时,一个小黄门跑进来道:“启奏万岁,昨日刘府火起之后,应天府尹悬梁自尽。”
满朝皆愕。朱元璋的脸更黑了,连连冷笑了起来:“很好!很好!连杀人灭口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还是朝廷命官!这么大的黑锅准备让朕背了?”
满朝再次愕然。不少人再次犯了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人家下了诏狱,难道人家府上被官府抄了一票之后再一把火烧了,还不是你干的?没你下旨,应天府有这个胆子?贼喊抓贼?少数准备今天上朝碰碰运气的言官捏了捏袖子中弹劾云霄的奏本,拼命地忍住了自己加官进爵的念头:看看风向再说。
“胡惟庸!”朱元璋冷哼道,“应天府是你的门生,你有什么说法?”
胡惟庸跪倒在地:“臣无话可说。昨日应天府听闻宫中消息之后特来臣的府上询问如何是好,臣当时以为,刘云霄不论有罪无罪,被下诏狱总是实事。然,其妻柳氏、蓝氏乃是草莽出身,万一做出什么不臣的事来,恐怕有损万岁天颜,故而臣便让应天府派人监视刘府人等,以防不测,没想到会出这等事……”
朱元璋冷笑道:“这么一说,倒是没你什么事了?可是朕还听说,昨日第一个冲进刘府的可是你的儿子……”
胡惟庸跪倒磕头道:“臣有罪!臣请万岁明察!臣那不肖子整日流连勾栏赌坊,已经许久不归,昨夜臣的家人找到他时,那不肖子正与一群泼皮喝得烂醉,四处游荡,如此烂醉之人,断然不可能行那杀人放火之事!”
朱元璋冷哼一声:“很好!你说得很好!”
跪在地上的宋濂这才问道:“臣斗胆,敢问万岁,青甸侯所犯何罪?”
朱元璋恨恨道:“你还问朕?你的长孙宋慎你是怎么教导的?昨儿可是跟胡俊成呆在一块儿的!”
宋濂愕然,慌忙叩头道:“臣万死!臣委实不知!”
朱元璋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别磕头了!你家那点儿破事儿朕知道!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你女人,让她少娇惯孙子!慈母多败儿,祖母更甚!”
宋濂连忙谢恩退到一边。
“臣,黄岩有本!”一个中年御史站了出来,跪地道,“臣参青甸侯刘云霄,十大罪四十六款,罪罪当诛!”说罢,从袖子里掏出奏本,在手中展开徐徐念了起来。
朱元璋在上面听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到黄岩念完,不禁失笑道:“你不奏朕还不知道,原来青甸侯有这么多条罪!”
朱元璋这一笑,让很多一直注意观察表情的墙头草立刻会错了意:哦!原来是这样!这位爷气的不是刘家遭这灾,气的是应天府下手之前没打招呼啊!应天府该死!刘府有钱谁都知道,你们要发财也得看看是谁的钱袋啊!该死,果然该死!于是,有人立刻反应过来。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再参刘云霄三大罪十二条!”
“臣参刘云霄六大罪!”
“臣参九大罪!”
很快,朝堂上黑压压地跪了一地。少数几个正直之士面面相觑:要说刘侯爷就算真的犯了事儿,你们也不用这样吧?刘侯爷平时待大家不薄吧?别说仗势欺人了,就连争权的事情从来都不曾有过,你们犯得着这么落井下石么?何况刘侯爷的口碑满朝皆知,天下皆知,昨儿宫里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冤案还不知道呢,你们怎么能这样?
脑袋清醒的人也没跟着跪下,他们倒不是同情刘云霄,也不是故意想跟上面那位爷作对,而是他们太了解朱元璋了,在圣旨未下之前,什么事情都说不准这么着急站队,恐怕要把自己陪进去!
黄大有在下面跑得满头是汗,将递上来的奏表全都收好,在朱元璋面前堆成一座小山。
朱元璋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奏表,呵呵笑道:“朝野一心哪!没看出来,诸公的心思倒不是一般地齐,如此团结,大明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