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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云霄和柳飞儿连休息都顾不上,狂奔三天才歇一歇脚,到了扬州之后才算松了口气,第二天一大早就渡江回应天。进了城,云霄甚至没来得及回府就匆匆王皇宫跑,没跑到一半,却被早得到消息的毛骧拦住了。
“大帅!”毛骧看到云霄风尘仆仆的样子,连忙道,“且慢进宫!沈爷的事儿大帅不能问!”
云霄一怔,问道:“怎么就不能问了?”
毛骧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躲避,反而装作向云霄行礼的样子,口中却低声道:“老沈一下诏狱就疯了,吃尿吃屎什么事儿都干,属下发誓,绝未动刑!后来在审老沈的几个心腹的时候才知道,万岁似乎跟老沈很熟络,老沈也经常出海替万岁办差,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办了什么差,就连这些心腹都不知道……”
云霄心里一惊,连忙装着扶起毛骧的样子,低声问道:“你的意思,可能是万岁要杀老沈灭口?出海办差?难道是高丽或者的倭国?”
毛骧回答道:“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不过老沈的家眷都被控制起来了,万岁还没有举族捉拿的意思,看来还是顾及当年情面的……属下不过提醒大帅,进宫之后不能直接问这个,免得万岁不快。”
云霄想了想,点头道:“我明白了,我暂且不进宫,你去找韩清把这些日子你们查出来的东西写过来,咱们先把上次的反贼案捋一捋。”
毛骧躬身应命。
云霄又折返回府。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与诸女闲聊的柳飞儿看到云霄又折返回来,心下大奇,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云霄摇摇头,只是回答道:“这身衣服全是灰尘,几天都没洗澡,贸然进宫反而不雅,还是等明日再去。”
柳飞儿会意,不再盘问。旁边蓝翎却红着眼圈扑进云霄怀里道:“你!你!气死我了!这么危险的事你居然事先不说!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么!”
云霄抚着蓝翎呵呵笑道:“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
蓝翎抹抹眼泪,不甘道:“下次记得带上我……”
云霄肩膀一耸:“不好意思,恐怕没下次了!对了……敏儿还好吧?”
康玉若站起身,拭去眼角的泪珠回答道:“得知扩阔的死讯之后哭了一场,后来万岁下旨准许敏儿在家中祭奠亡兄,敏儿便请人办了场法事,消沉了一些时日,如今好了些。”
云霄叹息一声,点头道:“这就好!”
康玉若点点头说道:“毛骧托人传话进来,说老沈进了诏狱之后还没等到用刑就突然疯了,自伤自残也就罢了,连儿女过去探望也被他打得头破血流,不管是到他面前都跪下来磕头叫‘爷爷’……”
云霄脸色沉重地微微颔首:“这个……我知道的……”
康玉若幽幽道:“不知道怎么地,自从老沈被抓之后,我心里总是惴惴的,与咱们交好的要么远镇边陲,要么一个接一个故去,如今老沈又被诏狱拿了,咱们家也有钱,你又不太问事,我总有些担心的……”
云霄怔了怔,旋即笑道:“不必多虑的……咱们做好自己便是。我也累了,这次反贼的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回青甸镇去养老好了……我走的这些日子,市面上可曾有些变化?”
康玉若回答道:“没有,米粮价格一直平稳,不似有人屯粮的样子,铁价还跌了一些,除了往来的商贾和各地官员派到京师活动关系是属员,也很少有生面孔;太子妃生了个儿子,万岁赐名允炆,大赦了一回;四嫂替辉祖兄弟两个说了亲,正等四哥回来定夺;我娘替我弟弟也说了亲,秋儿嫂子也寻到了儿媳,正在筹办婚事;会试的结果出来了,第一的就是上次闹腾得挺凶说要把老胡的儿子明正典刑的黄子澄,万岁让他侍读东宫去了,我查了一下,出身来历都没什么问题;还有那个齐德,乡试第一来赴考的,也中了,之所以特殊,那是因为万岁似乎挺欣赏他,还赐名为泰,他日多半也是个后起之秀。”
“看来真的很平静啊……”云霄悠然叹道,“太平静了未必是好事……”
柳飞儿插嘴道:“等着看就是了,我就不信对方没什么兵权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蓝翎站起身道:“都先别说了,先让云哥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等会儿孩子们书念好了还要过来请安,总不能这副模样吧?影姐姐快要临盆了,云哥也要去看看她的。”
云霄微微笑道:“一些日子不见,翎儿倒是有了掌家的风范!”众人嬉笑一阵,云霄才去沐浴更衣。洗过澡,儿女们也正好完成了当日的学业,挨个儿过来拜见云霄,云霄稍稍勉励了几句,也不考校学问便放他们玩儿去了,自己则钻进叶影的房间里嘘寒问暖,倒是那些个分到各房的丫头们纷纷找藉口过来看云霄一眼,云霄也没回绝,反而一起聊起了家常。
接风的晚宴已经提前摆了起来,云霄刚刚入席,筷子还没碰倒,李管事就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爷!宫里来人了,万岁召您呢……”
云霄浑身一抖,苦笑道:“这……天都快黑了……”
柳飞儿劝道:“去吧,就当替我接风好了!”
云霄无奈地点点头,跟着传旨的中官出了门。门外连马车都是准备得好好的,云霄客气了一番登上马车,刚一进去,就看见一个人端坐在里面,云霄吓得差点滚下来,掀开帘子的手也不敢放下,因为帘子里不是别人,而是马秀英。
“老五进来吧!是你大哥让我来的,呆会天黑了你再进宫不方便,外人又不放心,他让我出来传话呢。我带了老十七来,你进来好了。”
云霄尴尬地应了一声,进了马车,小心翼翼地在靠外的地方坐下,马秀英怀里一个小子笑嘻嘻道:“权儿见过恩师!”云霄尴尬还礼。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不过没有前往皇城,而是在大路上漫无目的地绕着圈子。马秀英依旧端坐,冷静地说道:“老五,沈万三的案子你别插手。”
“是。”云霄简洁明快地回答道。
马秀英见云霄不追问,反而觉得奇怪,不禁问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原因?”
云霄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既然不让我过问,那么就算我知道了其中原因也没什么用。”
马秀英叹了一口气道:“为了这个,我也跟你大哥吵了一场,他做得太过了!老沈有钱不错,可钱多不能当作有罪吧?他常年跑海路,赚的也都是那些蛮夷的银子,这次他又捐出这么多钱,等于是拿蛮夷的银子来补贴我朝的百姓,本来是件好事,可你大哥还是不喜,说若是天下百姓都看到走海路行商赚钱,那还有谁能安下心思耕种?这才下令抓人。”
第五百九十章 日渐疏远
云霄顿时一脑门汗,这算什么道理?若是担心百姓不耕种,那完全可以用税收来调节行商的收入,像这般一棍子抡死算什么事儿?当下只是试探地说道:“大哥这般……怕是有些不妥吧?”
马秀英无奈道:“谁说不是呢!还不是那些言官撺掇的!我也劝过,可你大哥不听,你走了之后,我身子骨便不大好了,十天倒有五天得躺在床上吃药,这事儿他怕我着急,竟是瞒着我做下的,等我知道的时候,老沈已经下了诏狱,家产也被抄没了;幸好我还有些体己钱接济了老沈的子女,要不然,老沈那么大功劳却落个如此下场,也太让人寒心了!前几年功臣楼失火的事儿,外面已经有风言风语说你大哥的不是,若是老沈再出了什么岔子,你大哥有几张嘴说得清?”
当年功臣楼失火的时候云霄正好带着一家老小回乡祭祖,时隔好久了才知道,等赶回应天的时候不但失火的现场已经清理干净,就连葬身火海的勋臣们也都已经入土,虽然云霄很想查明真像,可实在无处着手。;虽然后来呈上的情报表明这确实是底楼的厨子没在意火苗而导致火势无法控制,可经过扩阔提醒之后云霄也怀疑了好一阵子,如今马秀英旧事重提,云霄心中自然一紧。
“大哥这么做,总有大哥的理由……”云霄斟酌了词句之后,慢慢地说道,“或许老沈确实有些犯了忌讳,大哥不过是拿个姿态做个样子,等着人来求情……”
马秀英摇摇头道:“不,不会是这样。以往你大哥搞这样的事儿出来,必定会和我商量的,这次连我都瞒住了,必定有古怪。一开始我还怀疑你大哥是不是如你所说的那般被反贼偷天换日,后来我言语试探了几次都没什么问题。其中缘故我实在想不通……”
“那,大哥为何让大嫂出面告诫我不管这事儿?”
马秀英道:“你大哥跟我说,老沈这次犯事儿之后,文官儿们一条心地参他,实际上是因为这些江南出身的文官儿家里总有几条海船在外面跑,八成是因为老沈的船队太大,断了人的财路,才这般招人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