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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锁对手的进攻、防御圈子,让对手方寸大乱。
整套剑法施展开来,如同大鱼一般,在小鱼群周围游动,不断压缩小鱼群的活动空间,等鱼群一乱就动手捕食。当年东海派先祖正是得益于在海水中看到巨鲸围捕鱼群有感而创,配合本身的心法不但威力惊人,而且招式也是酣畅淋漓。
面对蓝翎的步步紧逼,假韦素也从最初的慌乱中缓过神来,开始了有节次的反击。可这假韦素是练拳的出身,而蓝翎龙吟剑本身长且不说,游龙剑法又是在外围游斗的剑法,如此一来两人始终保持四五尺的距离,假韦素别说伤到蓝翎,就连蓝翎的衣服都碰不到。而蓝翎的步法飘忽不定,想要冲到蓝翎身边贴身肉搏几乎不可能。蓝翎沾光,也就是沾了这套游龙剑法从未现身江湖、别人根本不熟悉的光,否则遇上假韦素这样对手,吃亏是难免的。
两人对阵二十多招之后,云霄无奈地摇摇头:“本来还以为有热闹可看,没意思啊没意思,这假货太蹩脚,拳法虽然不错,内力底子也过得去,可和那晚的太祖长拳比起来,差太远了!”
柳飞儿却是心有疑虑道:“按说你那个师叔既然投靠了鞑子,那么多高明的武学摆在那里,也不至于只教给鞑子们这些粗浅的入门功夫呀!”
云霄也是不解道:“我也不明白。”此时场中蓝翎和假韦素的那场一边倒的战斗已经快接近尾声。本来还有机会一搏的假韦素彻底变成陪衬,身上已经被拉开七八道口子,血已经印透了衣衫,动作也越来越慢,显然已经不支。
全场所有人都对韦素的表现失望之极,看身手也应该是一个好手,谁知道居然如此不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场外不少人已经在仔细思量自己若是对上蓝翎会有几成胜算,无奈自己对蓝翎的剑法路子根本不熟,算来算去也没什么结果,心下只是对蓝翎越发好奇。
陡然间蓝翎收剑挑出圈外,歪歪嘴道:“不经打,没意思!”话音一落,那假韦素便“扑通”一下瘫软到地上。云霄笑呵呵起身,走到假韦素跟前朝着几个大穴一拍,封住武功,然后将他全身上下检视一遍,没什么发现,又拨开发际窥探假韦素的发根。良久,微微一笑,掏出断岳短刀,仔细将假韦素剃了个光头,这才将他的脑袋扳过来给众人看,原来脑袋上赫然刺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狼头刺青。
众人已经纷纷怒喝起来:“果然是鞑子!”“狗东西!”
谢青山和白海石最后一丝期望也化作泡影,看向假韦素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韦夫人则是白眼一翻,喃喃道一句:“夫君,你死得好冤!”便晕了过去。
剩下的血狼会成员看到如此场面眼中闪过一丝惧意,纷纷持兵刃朝后缓缓退去,门外传来一声大笑:“想跑,有那么容易么?你当这里是你们鞑子牧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却是谢北雁带着金刀门弟子已经堵在门口,将血狼会成员的退路彻底封死。
群豪中有人大喝一声:“动手哇!谁抢到算谁的!”周围轰然一声叫喊,群雄纷纷朝血狼会成员扑了过去,只有一些上了年纪自恃身份不出场的宿老或者武功较高的懒得动手的侠士站在原地,也都只是让自己的弟子或者手下上前练练手,也顺便看看自己调教出来的弟子手段如何。
河北绿林太平了好多年,一直没什么“大生意”,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发泄一下,一些年青后进个个急不可耐地狂攻不已。谢北雁也不打算和这些小年青们抢什么风头,嘱咐门下弟子堵死退路,自己则绕过混战的人群来到云霄等人的面前。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两家嫁女
“这次,多谢刘兄弟了!”谢北雁朝云霄行礼道。!
云霄含笑还礼:“谢兄过奖,若非有血狼会插手,小弟也不至于如此。虽然大事已了,可还有很多小事得慢慢算算。”
谢北雁认真道:“还请刘兄弟指教!”
云霄道:“首先便是韦副盟主的骸骨必须找到,否则有愧逝者;其次,这个冒牌货安插在绿林的各个暗桩也要拔掉,再者,便是你和你两个小姨子的事。”
谢北雁脸色一红:“这个……”
云霄摊摊手道:“这个不难吧?”柳飞儿也在一旁笑道:“确实不难。”
寿宴一战,假韦素和血狼会成员无一漏网,群雄下手也极有分寸,都是打得筋断骨折而没有取他们性命。在谢青山和白海石等人的盛情挽留下,群雄也都在沧州临时住了下来,打算办完韦素的丧事再各自返回,一时间,沧州城反而热闹了起来。
云霄直接将假韦素丢给谢北雁逼问,自己算是懒得走这个形式,血狼会的秘密若是这么容易就泄露出来,自己的师傅就不用花上十几年的心思去查探了,何况自己的挂名师姐芳华在血狼会那么久,也才知道那么一星半点的消息,何况这个冒牌货!估计他连自己的接头人是谁都不知道。何况自己也就这么点手段,若论逼问消息,还是绿林汉子们的点子够多,各色器具往人面前一摆,心志不坚的当场撂了都有可能。
谢北雁的逼问成效显著,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串联,和云霄的推断基本无二,细节部分云霄也懒得过问,整天也就和柳飞儿、蓝翎腻在一起,会晤各地英雄。
群雄毕集,大家又是闲得全身疼,谢家的演武场上自然是每天都人满为患。蓝翎整天也是乐此不疲地与人交手过招,虽然她天资不行,可幸运的是根骨俱佳成长速度很快。云霄知道,论聪明,蓝翎不及柳飞儿,所以他一直教蓝翎不要学太多太过复杂的功夫,而是教导蓝翎以“大巧不工”为前提,在武功上融入五毒教的下毒手段;论体质,柳飞儿不及蓝翎,所以云霄与柳飞儿过招一直都是在招式和花巧上下功夫,反复叮嘱柳飞儿不要和强敌硬碰。
韦素的骸骨最终也是找到,大殓那一天整个沧州都轰动了。眼下鞑子大势已去,有点眼力的鞑子官员都对百姓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省得最后义军进城后百姓们秋后算帐,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带着百姓开成纳降,继续保住自己富贵。因此,韦素的葬礼别说百姓瞧热闹的多,就连周围州县的“一把手”也亲自前来吊唁,当然大家彼此都心领神会,这些“一把手”们面对那些血狼会成员的脑袋时,选择性地无视了。谢青山自然也明白这些人的想法,草原大乱,前线上鞑子拼凑的主力又和小明王掐上了,中央政权早就对这些地方失去控制,不管结果如何,鞑子皇帝溜回草原也只是时间问题,官员们若是没有血债在身,早点在义军中找几根大腿抱抱,也正常不过。何况谢青山是干什么的,明眼人也都知道,这根大腿不抱一下,就是傻子了。
谢青山也是明白人,自己也是个老江湖,人老成精。他知道无论哪朝哪代,最靠不住的就是“官”,虽然每代都有青史留名的好官,可正是因为数量稀少,才会被史官们郑重地记下,百姓才会时时念叨他们;若是好官多如过江之鲫,那史书还怎么去写?那也没必要写了!一个王朝面临危机的时候,若是多数官员都自觉地堵住自己的退路,放手与敌寇一搏,这个王朝还算有点希望;若是多数官员提早安排好自己的后路,比如找大腿抱、比如大肆购置田产、囤积金银、让子女找个太平的地方暂避风头,自己则随时摆出跑路的模样,这王朝基本没戏了。
何况鞑子也不是真有灭宋的本事,是赵宋自己亡了自己。要知道有宋一朝,先是和辽国、西夏,再是对上女真,几百年下来,从一开始的拼死抵抗,到后来的步步退却,一个只靠重甲步兵为主力作战的国家,总共不知灭掉了多少草原铁骑,功劳是不能抹杀的;而赵宋一朝,无论武将立功与否,都是一贯打压,百姓们在经历了胜利的喜悦之后,就要被迫接受英雄蒙冤的痛苦,如此一来,人心便越来越散:战死,无人景仰;战胜,要受猜忌;战败,要掉脑袋。左右不得好,降了算了。加上后来朝廷一边克扣百姓,一边屈膝投降,百姓早就对这个朝廷失去希望,不当场反了你的,已经是你赵家祖上积德。蒙古人的南下,完成了契丹人和女真人的最后一击,彻底葬送了这个让百姓憋屈的朝廷。至少现在可以看得出来,各路义军各自旗号,打着赵宋旗号的义军没几个,即使打着赵宋旗号,百姓认同的也没几个:只有小明王一家。百姓对赵宋没什么感情,百姓的要求很直接,谁给饭吃,谁就是好皇帝,哪怕这个皇帝姓乌龟姓王八,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最怪异的场面就在沧州府金刀门谢家出现了:堂堂官府与绿林头子之间达成了默契,彼此都“意思意思”,明白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