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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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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谚同他一起跨在自行车上,车头拐着弯慢慢走,框里放着他黑色的书包。车是新买的,划周向萍留下的那张卡:“没有。”
  陈景言不信:“那你怎么对女生爱答不理呀。”
  少年又不搭话了,仰头看着天空中缠绕的电线,电线背后有几朵厚重的云。
  “我知道了。”陈景言说,“你就是嫌吴甜甜长得不好看。你上次看十四班苏倾不就看呆了?唉,男人心。”
  江谚锐利的目光扫过来,陈景言蹬着车子奋力地往前逃窜,单手远远一指,嬉笑:“你看你看,你心上人来了。”
  江谚腿一支,把车停下来,面前就是那辆黑色宴,堵了出入口。少年绷着脸,摁一下铃:“叮铃铃——”
  汽车背后很干净,后窗没有摆毛绒玩具一类,隐约能看见两个高大的保镖,把那女孩挟在中间,她的背影被衬得很纤弱。
  苏倾回头看了一眼,模糊的玻璃外面是江谚的自行车,他一点不笑,短发上盛着黄昏的碎光,不耐烦地按着车铃,一下又一下。
  她一把拉住要下车的保镖的衣服角,对前头的老吴说:“走吧,我想快点回去了。”
  黑色卡宴终于缓缓驶出校园。
  江谚骑得很慢,直到看见前面的轿车扎入滚滚车流中看不到了,才猛地加快速度。
  路过晚乡街头一家开着的书店,门头亮着老旧的红灯,他想了想,“吱”地一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老板见他拿出一本崭崭新的古诗文便携册:“跟这个一样的有吗?”
  “有有有,卖得好哩,给同学多带几本?”
  少年垂着睫毛掏钱,极淡地摇了下头。
  江谚到家的时候,阿姨已经走了。
  桌上摆着几盘菜,拿拱形的防蚊虫的纱罩罩着,还留了张纸条,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热一下再吃。【笑脸】”
  他坐在桌前扫了一眼,就着半冷的饭菜静默地吃完了饭,在饭桌的同一个位置,拿搪瓷缸子压了一张人民币。
  吴阿姨的除螨持续了三天,屋子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抹茶除螨剂味。窗户开了个小小缝隙,白色蕾丝纱帘被吹拂起来。
  苏倾在写数学作业,食指放在答案的题解过程上,一字一字地仔细核对。
  又错了一道题,有些解题过程看起来也一知半解,她拿着笔,把答案从头到尾认认真真抄了一遍,把一些关键的叙述背下来。
  越到最后,小世界过程和结局的记忆越少,可以调动的只有原身过去的回忆,可惜过去的两年里,原身几乎没有听过一节课。
  她能感觉到的,唯有上一世的自己留下的、心底翻腾不息的悲哀与仇恨。
  作业本下垫着的手机震动一下:“倾倾,你什么时候能回二中?我们大家约时间等你。”
  “一定要我本人去吗?”
  “我问过了学校,毕竟是十万块,一定要本人来领才好走程序。别担心,过程会保密的,不会有别人知道。”
  “初中毕业就联系不上你了,很担心你,快回来吧【大哭】”
  “我会在月底抽时间回去,谢谢你湘湘。”
  门笃笃地响了两声,苏倾熟练地将手机藏起来。
  吴阿姨贴心地递上一杯牛奶,笑着说:“老板同意你回二中了,到时候让老吴送你去。”
  苏倾刚洗过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沐浴液的馨香,脂粉未施的一张脸柔嫩而干净,乌黑的眼睛闪现着纯粹的稚气,任谁看了都要心动:“可以月底吗?”
  “当然可以。”
  苏倾点一下头,吴阿姨快出去时,又被她叫住:“阿姨。”
  她指着天花板墙角上那个小小的、黑色眼睛一样的监控探头,探头正对着她樱花色的公主样的床:“那个好像坏了,我看它不会转了。”
  “坏了吗?”吴阿姨狐疑地看上去,不过马上笑起来,“好的,我知道了,明天叫人拆下来修。”
  苏倾把抽屉缓缓关紧,掩住里面的玩具水枪。


第63章 玉京秋(三)
  这套私人别墅; 光看装修的讲究程度就知道价格不菲。房子里加上保洁不过五个人; 大多数房间闲置,吴阿姨的拖鞋踏在客厅的木地板上; 有空荡的回声。
  她走过去,和沙发上的司机老吴并肩坐在一起。
  老吴手上燃着一根烟:“睡了吗?”
  吴阿姨点一下头; 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愁色; 声音很低:“老板最近好像不太上心了。”
  “我看也是; 以往雷打不动的一个月住一天; 这都两个月了还没来。刚说要去二中; 问都没问。”
  吴阿姨说:“房间监控坏了; 以往他该早打电话过来了,今天还是苏倾自己提的。”她顿了顿; “说明什么?”
  老吴一哂:“说明他没在看呗。”
  二人同时沉默了片刻,老吴宽慰:“两年多了,正常,别太担心了。”
  吴阿姨叹口气:“我看她最近学习突然很用功; 每天都在做题。这孩子很聪明,你说她心里是不是也有想法?”
  老吴默了一下,点点头:“她也急了吧。毕竟都快十七了; 总得给自己谋个出路。”
  不太规则的银杏叶的柄捏在江谚指尖; 在灯光下转了转。叶子失去了水分,变得干而挺,像一片硬质铝箔。
  看那册子新的程度,连书都不怎么翻的人; 竟会拾片落叶夹进去。
  江谚面前是打开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前摊着一本厚厚线装本。
  他的兴趣非常广泛,天体物理,相对论,一切深奥的东西他都喜欢,但屏幕上出现的却是一份扫描的不太清楚的卷宗。每天看一个案子,是他给自己强加的功课。
  夜里十一点半,外面漆黑一片。他动了动干涩的眼睛,把电脑扣起来,转了转手上的叶子,厚厚的笔记本翻到了扉页。
  扉页上贴着一张2004年左右流行的大头贴,边角有点开胶了。
  恭喜发财的背景,两个眉眼相像的小孩儿紧挨着,大孩子约莫十一二岁了,板正地看着镜头,小的那个豁着门牙,笑得蔫儿坏。
  那是江论活着的最后一个新年。
  江谚的目光在那张合影上停留了片刻,把银杏叶贴在照片旁边,合上了笔记本。
  滑开手机,陈景言正找他练习题答案,他输了几个,马上失去了耐心,一口气全删了,对着卷子拍了张照片。
  那头沉默了,显见的在对答案。过了一会儿,陈景言投桃报李,发了个网盘链接过来。
  江谚看了一眼:“干什么?”
  “你懂的。怕你夜里寂寞。”
  “……”
  “记得戴耳机。”
  男生之间心照不宣的话题,不用更多解释。
  第一次月考还没到来,但陈景言看他解题写得很快,正确率还可以,就默认他是个大神,单方面地跟他混熟了。
  台灯白光的照射下,江谚的表情淡而散漫。他戴着头戴式耳机,随手打开链接,视频转着圈儿加载了几秒钟后,赫然闪现了条刺眼的白虫,高亢的尖叫猛地灌进他耳朵里。
  操。他把耳机远远撂开,暗骂一句。
  最讨厌这种。
  陈景言:“不客气^ ^知道你看脸。”
  江谚的手搁在键盘上想骂他,又想,理他干嘛?
  索性锁了屏幕,打开电脑继续看卷宗,鼠标滚动着,扫描出来的字符深深浅浅,看着很费劲又枯燥。
  不一会儿,心如死水无波,眼睫自然而然阖下来。
  他感觉自己趴在什么地方,手掌下面是夏天的竹席,印在掌心一棱一棱的。
  他怀里有个柔软的身体,他低着头,拿牙齿把那黑色的硬邦邦的十字架耳夹叼下来,“啪嗒”一声轻轻掉在旁边的凉席上。
  耳垂上留下一个红彤彤的印儿,旁边是她的弯曲的发丝,苏倾乌黑的瞳子里含着一汪眼泪,像一片黑色的湖,他把这双眼睛遮起来:“哭什么呀。”
  他小心地舔那耳垂,像舔着冰淇淋,舔一下她就抖一下。苏倾穿着黑色衬衫裙,上衣下裙整整齐齐的,双腿并拢,领子都扣在最顶上了。就是这样衣服贴着衣服,他还是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刺激,直抵大脑。
  “别哭。”他的心都扭在一起了,无法控制地顶了一下,女孩的眼泪就那么从他的掌心里滑下来,冰凉湿漉。
  江谚坐在电脑桌前,在刺眼的台灯白光中张开眼睛,裤子黏腻一片。
  闹钟指向凌晨两点,他一动不动地坐了半天,突然摸过手机,把陈景言拉进黑名单,然后把手机扔到了床角。
  桌上那本古诗词册子,让他抓起来随便揉进书包里,动作太粗暴,角都折起来了。
  他预备明天路过垃圾桶就丢进去。不学习的人还要书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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