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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要留下来吃饭吗?”我斟酌着问道。
“不欢迎?”容恪浅笑道。
“呃,当然不是,王爷从来没在这里吃过饭,要是留下吃饭,妾身会很开心的。”我说得很慢,差一点就是一字一句。
“这样也好。”
我看着容恪脸上和煦的笑容,惊愕了半天,慌忙吩咐素素:“王爷留下来吃饭,让厨房多准备点。”
那顿饭是我来这里吃得最难受的一顿饭,容恪吃饭的样子甚是优雅,没有一丝声音。我埋头慢慢嚼着米饭,怕打破屋内的宁静,也不敢弄出声音。
饭桌旁站着素素她们三个人,看着我和容恪吃饭,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我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说点什么,但却想不到话题。我抬眼,正好遇上容恪看我的目光,目光在烛光的衬托下,显得分外柔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秘的气氛,他不会想在今晚和我……圆房吧?
我和他就这样安静地凝视着对方,两个人连咀嚼都忘记了。
我两眼圆睁地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的手,就在他的手碰触到我的脸的一霎那,慌忙把头偏开,然后把嘴里的米饭咽下。
容恪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看到我的反应,朗声笑了起来。有一瞬间,我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容恪笑完,说道:“今晚的饭菜很丰盛,很对本王的胃口,就冲爱妃这里的饭菜,本王以后也会常来这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还在惊诧中,容恪已经笑着离开了。
那一晚,在慕容非离开后,我第一次辗转难眠。我是人家老婆,吃他的,用他的,他要是提出来这过夜,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
我连续好几天都在不停地问自己“怎么办”。
要不和他好好说,大家都是文明人,我帮他挣钱,暂住在他这里,以后我会离开的,如果他不喜欢,我现在就可以走。
心情郁闷了很多天,容恪竟然都没再来找我,就仿佛是那天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笑而已。
我心中将容恪骂了千万遍之后,心中竟然轻松下来,他不来倒好了,反正我也不指望他过来。
已经是秋天了,北方的秋天来得早,现在才中秋刚过,梧桐树下已经堆满了落叶,本来素素是要把它弄走的,被我拦住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红更护花。”还是让这些落叶自身自灭吧,而且,人踩在树叶上沙沙作响,很有自然的气息。
这天傍晚,坐在梧桐下边发呆。突然想起一句诗来:“自惭不是梧桐树,安得朝阳鸣凤来。”梧桐从来都是和凤凰联系在一起的,〃凤凰呜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凤凰。
对哦,上次在宫中见过独孤楼后,还没有见过他。惠安救了我一命,我都知道要去谢谢人家,独孤楼上次因为我的大脑短路口不择言弄得很尴尬,我还没跟人家道歉呢。
可是,要不要道歉呢?道歉要怎么开口?
还有,上次落水前,我闻到的香味就是独孤楼身上的蔷薇花香。
要害我的难道是独孤楼?
如果是这样,自己去找他不是送死么。可是,凤凰要害我的话,上次他在确定我身份后是有机会下手的,他没下手;后来他要是真的想要我的命的话,我也是躲不掉的。
呃,要杀就杀吧,不过死也要死得明白。
一边想着,一边往凤凰居住的方向走去。
小心翼翼地走过那堆乱石,终于成功到达彼岸。
“独孤公子?”我轻声唤道,周围万籁寂静,我的声音除了得到小鸟轻鸣的回应,就像是一阵清风飘荡在竹林中,直至最后消逝在竹林深处。
不在竹林,我穿过竹林一直往前走,一个人都没有,凤凰是一个人住的么?
一道黑影飘过。
啊?
救命啊,喉咙因害怕发不出声音,只能撒丫子往前跑。
凤凰的房门是虚掩的,我直接闯了进去。
“独孤……”我惊恐地叫道,但声音却嘎然而止。
“四郎。”
“嗯。”
我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床上是两个男人□裸的肉搏,房间里旖旎一片。耳边是男人剧烈粗重的喘息声和喉咙里隐隐的呻吟声。
巨大的惊讶和震惊。
语言没有办法形容。
床上的人同时转头向我。
“啊?抱歉,走错了。”
我落荒而逃。
一直跑到竹林里,再也跑不动。
刚才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的心口像是被一块巨大的棉絮堵在那,脑海中一片混沌,我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小时候看大明宫词》,看到了十八岁的太子弘与小他一岁的娈童合欢,那时候不懂,原来男人之间的爱,也可以那样刻骨。后来长大了,同性之间的爱,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同和接受。但就是那时的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身边有人是喜欢同性的人的。
而我刚才却看到了最“□裸”的同性之爱。
而其中的一个竟然是自己名义上大的丈夫,容恪!
震惊,清醒,冷静。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就是答案。
那么多疑惑瞬间得到解释。
他不爱我,也没有侍妾,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
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却娶了我,他感到抱歉,所以他纵容我。
而我竟然天真地以为,他对我是有感情的,虽然那不是爱情。
所以,他那天并不是因为我而吃醋,而是因为独孤楼。
而这一切,只有我像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王府上上下下,这不过是公开的秘密,连晓莺都知道称呼独孤楼为“楼公子”。在整个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知道,容恪和独孤楼关系匪浅,原来他们二人的关系已经是入则同枕、出则同肩!
我早该猜到的,这个竹林根本不是独孤楼的宅邸,它不过是雍和王府的一部分,是容恪的“后宫”所在地!这个“后宫”里住着肯定不止独孤楼一个人,那么多的院落,还不定养了多少男宠呢。
多么荒唐,多么可笑。
舒雨啊舒雨,你自诩比这些古人多活了千年,却原来也这般愚不可及!
我撑在一棵竹子上面,不停地喘息,然后虚脱地坐在地上。
“对不起,我早就想告诉你的。”头顶响起一个淡漠到近乎冷酷的男声。我抬头,容恪已经穿好衣服出来了。
“对不起?”我微笑。
大喜之后是大悲,大悲之后是大喜。没感觉是什么感觉?
“‘早就想’是想什么时候?洞房花烛夜?还是靖朝与西岳国决定联姻之前?”
“我没想过要联姻。”他紧接着我的话,脱口而出。
他的眸子还是那样的闪亮,但此刻我却觉得没有什么东西比他的眼眸还要刺眼,刺得我只想流泪。
“是啊,和亲自始至终都是西岳国想巴结你雍和王这棵大树而强烈要求的,你容恪也不过是顺水人情,既稳固了两国关系,又堵住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所以你连拒绝都是不会考虑的。”我吼道。愤怒让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你很愤怒么?在嫁给我之前,慕容非难倒没告诉你我根本不喜欢女人么?”容恪脸色绯红,说完有一丝的后悔。
是啊,我这是在对谁愤怒呢,我该恨的人应该是慕容非,还有“我”的父亲慕容渊,泱泱大国,位高权重的首辅王爷好男色这件事,他们怎么可能毫不知情?说什么疼爱,疼爱女儿会让女儿嫁进来守活寡?也许曾经他是疼爱慕容凌夕的,只不过,慕容凌夕的幸福和他们的天下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我不过是一颗他们用来争天下的棋子。不过是棋子,仅次而已。
我很愤怒,但我突然间不知道应该对谁愤怒,愤怒自己一不小心穿越到慕容凌夕的身体里,继承了她的这个局面?
我站起来,往回走,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我扶着假山,小心地踩上石头,脑袋里一片空白。容恪过来,想抱起我,被我本能地推开,自己却掉进了水里。秋天冰凉的湖水冲击着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冲击着我浑浊僵硬的头脑,身体慢慢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柔软的棉絮包裹着我,但我还是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身体在被褥里瑟瑟发抖。
“公主,你醒啦,我去叫王爷。”
我想叫住素素,但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又是昏迷,做梦。梦见自己在弹钢琴,妈妈在一边打毛衣,然后爸爸进来问我要什么生日礼物,我说我要一把斧子,我想把钢琴砸掉,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天天练琴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又看见慕容非朝我微笑。我知道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我想睁开眼睛,但怎么也睁不开。
梦里好像听到有人进来,给我把脉,然后对边上的人说,是因为受刺激,急火攻心,需要先醒过来。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