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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包厢排除了七个后,最后那间散客坐过的包厢中,显然就藏着警方苦寻不获的那名女嫌犯。因为负责为那间包厢服务的服务员记得当时包厢里坐着好几名女宾,其中一位应该就是行凶者。
为了把人找出来,警方让服务员仔细看了一遍一楼大厅门口的监控录像,从中找出她所记得的包厢里坐过的客人,再根据面部识别系统识别出对方的身份。
服务员很快找出了印象最深的一位,“这个穿枣红色羽绒服的男人,他当时喝酒喝得最豪爽了。”
警方很快查明了这个男人的具体身份与联系号码。与之取得联系后,弄清楚了当晚包厢里的五名女宾都是谁。可是结果依然让人失望,这五位女宾也都被陆续证实与案件无关。
从雷霆嘴里听说了这个令人沮丧的结果后,池清清完完全全的理解无能。
“什么?那晚二楼八间包厢里的所有女宾居然没一个是嫌犯?这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没查清楚啊?”
“查得很清楚了,派出所那边的办案民警最初也担心有疏漏,又把所有包厢的女宾重新核查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她们都没有嫌疑。”
“那……郑媛难道是被鬼打了不成?”
“不是被鬼打了,而是打她的人应该不是二楼包厢里的客人。因为,一楼大厅的洗手间客满时,如果客人表示等不及,服务员会告诉他们二楼还有洗手间,让他们上二楼解决。”
池清清明白了:“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是上二楼借用洗手间的大堂散客。能不能想办法查出来她是谁?比如有没有监控拍到谁上过二楼?”
“酒楼只有大门口和收银处有监控,其他地方都没有。根本看不到一楼的客人有谁上过二楼。另外当时一楼大厅的生意也很好,有一个寿宴和一个乔迁宴在同时进行,客人多得数不过,根本没法查。”
“没法查,不会吧?你不是说鉴证科那边在洗手间最后那个隔音里提取了指纹吗?那个也起不到作用吗?”
“鉴证科虽然在案发现场的洗手间里提取了指纹,可是用场不大。因为公共场所的指纹多得让你无法想像,绝大多数都重重叠叠地印在一起,根本不具备识别性。好容易才找出几个算是有识别性的指纹,在系统里也没有匹配对象。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池清清愤然不甘:“那你的意思是郑媛就白白被一个疯女人给打了吗?”
雷霆安慰她说:“放心,这个案子警方还在努力查。我跟派出所那边的办案警察说过了,可以通过大门监控调查案发后所有离开餐厅的女性客人,从中寻找可疑人员重点盘查。”
“哦,那段时间有多少女客离开呀?”
“足有好几十个吧。逐一排查是个不小的工作量,需要一定时间。”
“但愿能查出一点名堂来。可别像井翔的死那样,直到现在都还是没有找出嫌犯是谁。自从毒贩报复杀人的可能性被推翻后,你和马叔都一筹莫展了。对吧?”
池清清的话让雷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和马叔都对这个案子完全没了头绪。”
半个月前,对于井翔的案子,雷霆和马啸曾经推测为报复杀人。因为他舅舅姜伟涛是一位缉毒警,极有可能是毒贩为了报复他,从而选择对他的外甥下毒手。
为此,两名刑警向云南警方要求协助。并根据云南警方提供的一份名单,没日没夜地彻查了一遍车站火车站和机场的过埠名单。想要找出是否有毒贩手下的马仔来到S市执行了清除计划。
最初雷霆认为毒犯报复杀人的可能性相当高。因为那种特殊的丛林救生刀,对于长期活跃在云南边境一带的毒犯来说是作用极大的。在深山密林里,没有这样一把刀在手就像少了一只手一样不方便。所以,死在这样一把刀下的井翔,极有可能是死于毒贩的报复行动。
费劲地查了一个多星期后,完成任务归队的姜伟涛第一时间给雷霆打来电话。对于外甥的遇害身亡,这名硬汉缉毒警十分痛心地落了泪。与此同时,他也感到颇为不解。
因为姜伟涛有两个姐姐。井翔的母亲是大姐,早年外出打工时嫁了一个外省人,好几年才会回来一趟探望父母。二姐倒是一直留在家乡小城生活,不但嫁了一个本地人,还是同一条街的街坊。从婆家回娘家走路不用五分钟就到了。
“我个人觉得,如果毒犯真要报复我,那么我二姐一家应该是更容易被他们找到并动手的人才对。不明白怎么会舍近求远找去了远嫁他乡的大姐家,这似乎有些说不通。”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不解的疑问,雷霆把姜伟涛这番话告诉马啸后,他听完也无法不皱眉。
“是啊,如果真是毒犯在蓄意报复姜伟涛的话,那他们没道理舍近求远、舍易求难的。这不对劲,这很不对劲。小雷,没准报复杀人的猜测也是错的,我们又走了弯路。”
雷霆忍不住想揪自己的头发,一脸苦恼地说:“马叔,如果不是情杀也不是仇杀,那难道是财杀吗?可是一个十九岁的大男生和别人发生金钱纠纷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况且井翔也不存在经济状况的问题呀!他父母很疼爱这个独生子,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十分宽裕,他从来没有借过钱欠过债。”
马啸深深地皱起眉头,两道浓眉间都皱出了一个川字:“如果一直查不出凶手的杀人动机,那么这桩案子可能是警察们最头痛的那一类案件——凶手与被害人并没有直接关系,他只是在随机杀人。”
第70章
马啸这个“随机杀人”的猜测; 令雷霆无法不头痛万分。
“马叔,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桩案子就难办了。而且像这类随机杀害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的凶手,心理绝对不正常; 是变态连环杀人狂的胚子。如果他从杀死井翔的过程中感觉到了快感,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受害者出现。”
“有这个可能。在那之前,咱们尽一切可能努力查找线索吧。唉; 但愿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不会真有这么一个变态存在。”
雷霆和马啸虽然很努力地在追查井翔被害案; 却始终没有取得有利进展。井氏夫妇已经抱着儿子的骨灰返回了家乡,但隔三差五就会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每次接听他们的电话时; 雷霆都感到压力山大。
现在听到池清清又谈起井翔这桩案子时; 雷霆也是叹气连连。知道他为这桩案件已经烦恼很久了,她又反过来替他宽心。
“没关系; 虽然你们现在没有头绪; 但以后或许会出现新的线索呢?到时候没准你们就不费吹灰之力把案子给破了。就像贺兰清的案件一样; 拖了十二年,最后还不是照样破了案嘛。”
雷霆振作地一笑:“但愿如此吧。”
雷霆驾车把池清清送回住所楼下时,她下车前忽然想起来对他说:“对了; 我爸爸妈妈明天下午三点半钟的飞机到S市; 你没忘吧?”
春节期间; 池清清的父母原本是希望女儿带着未来女婿回家过年的。可是雷霆走不开。
因为警察是一个特殊的工种,不可能像其他行业那样一到节假日就全体放假休息。春节期间雷霆和刑警队的同事们都要轮流留守岗位值班。所以,他没法陪池清清回家过年。于是; 他特意为未来岳父母订了来回机票,盛情邀请他们来S市过年。池氏夫妇对此自然是欣然允可。
“当然没忘,未来岳父岳母莅临的重要事件,我怎么敢忘呢。除非不想要老婆了。”
池清清笑嘻嘻地用右手食指轻点了一下男朋友的额头说:“你没忘就好,明天下午抽得出时间陪我一起去机场接他们吗?”
“当然能,就算没时间挤出时间也要去的。我已经跟马叔说过了,他同意到时候放我半天假。”
池清清满意地点头说:“那就再好不过了!但愿你不会又临时放我的鸽子啊!”
次日上午十一点钟,雷霆就跑来敲响了池清清住所的房门。她打开大门时,十分奇怪他为什么来得这么早。
“咦,你怎么就来了?现在去机场也未免早了一点吧?”
“清清,不好意思,我不是来接你去机场的——而是代表魏队来交给你一项特殊任务。”
看着雷霆凝重的表情,池清清有所察觉地笑容一敛,紧张地询问:“特殊任务!是不是有什么大案子啊?”
“是的,刚刚接到报案,有一个不到两岁大的小男孩从前天开始就被绑架了。”
一愣之后,池清清简直想暴走:“什么?前天就被绑架了,父母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报案?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