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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认为,究竟谁才是原罪呢?”
“所有人。”哥羽盯着陆,“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但没有,她还是认为是所有人,有你们,有我们……男人。”
陆不置可否。
“她认为天赋公平党原本的诉求是正常,合法的,但是在芳芳受到绿教的致命伤害后,她们才不得不采取同样极端的手段反击。这一开始其实是两个极端组织的对抗,就像商业大片一样,恐怖组织要毁灭世界,主角去阻止。但是事实不会像电影里的恐怖组织那样蠢,把自己要毁灭世界的意图暴露无遗,你们手里握着这样的武器,你们愤怒了,你们用了,然后,世界真的要毁灭了。”哥羽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内容那样玩笑,他甚至有些寥落,“其实大家都有做过拯救世界的尝试,我们相信你们一开始也并不想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甚至认为就有现成的解药在哪里藏着,但这一切……都只是设想……甚至幻想。”
“这点,我同意。”
“什么?”
“依照我此时的想法,这样的做法太愚蠢了……肯定要留一条后路。”她沉思着,咬起大拇指,“但是……”
“什么?”杜克和哥羽同时往前一步,眼中闪闪发亮。
陆一摊手:“我失忆了。”
“……好的。”哥羽深吸一口气,冷静道,“希雅醒来后,肯定会面对审判。你如果,真的能,参与开发,只要你努力了……我们欢迎你。”
“在你们脸上没看到欢迎。”
“抱歉,现在真的很难装出来。“
“好吧,那么,艾兰妮呢,为什么反而她是传奇女性?”
“她最坚强,她最幸福,她最有影响力。”哥羽表情出乎意料的柔和下来,“她是所有人的女儿,所有人的妹妹,所有人的姐姐,后来是所有人的妈妈,在她死时,她是所有人的奶奶。”
他说着,翻动投影页面,里面一张张一幕幕,全是艾兰妮。她一直在笑,大笑,微笑。她怀中抱着婴儿,手里拉着小男孩,她给满身泥泞的少年擦脸,给挺拔的青年戴上勋章,后来被那些优秀的青年们搀扶着,颤颤巍巍的抚摸摇篮中婴儿的脸颊,她的全息影像在课堂上辗转,她的巨幅照片在摩天大楼上朝着所有人展开笑颜。每一个男孩、少年、青年乃至中年和老年,都会无意间为她驻足,在她的一颦一笑中流连。
从一开始她身边还有几个女性,到后面她们渐渐变少,最后只有她一个人,鹤发鸡皮,依旧在微笑。
画面止于她在水晶棺中,安详闭目,嘴角有笑纹。
陆抬起手指张了张嘴,但看了看哥羽和杜克失神的样子,破天荒的忍住了。
可她的心情却随着艾兰妮在水晶棺中的样子跌倒谷底,甚至不得不郁闷的发现,她的眼眶竟然有点酸涩。
到死时,终于不笑了。
艾兰妮·波普。
“女人只会被女人的痛苦所触动,那将会是所有我流泪的原因。这不是软弱,这是心痛,和对自己无能的愧疚。”
她的脑中忽然出现了这么一段话,抑扬顿挫,伴着一张模糊的脸,和清晰的,流下脸颊的眼泪。
她不知道那是谁,她想不起来,但她可以肯定,在听着这段话时,她也在流泪。
陆哭了,无声的,嘴角微翘的。
她手扶着下巴,眼睛盯着艾兰妮,任由泪水滑进指缝,流入嘴角,掉进领口。
杜克和哥羽几乎惊掉下巴。
这个在他们看来,会用冷漠和恶劣和他们斗一辈子的,永远不可能在他们面前流露丝毫软弱的女人,竟然这么轻易的,突然的就流下了眼泪。
“你……你不要难过,”哥羽语无伦次,“她,她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所,所有人都爱她,真的……”他抬起手,企图挥手把棺材这一幕移开,可是陆阻止了他:“别动。”
他僵在原地。
陆随意的擦了擦眼泪,一点也不在意两个男人的反应,她起身,缓步上前,极近的看着艾兰妮的睡颜,微笑了起来。
“如果要说愧疚,那也只有对她的愧疚了。”
她长长的,近乎颤抖的叹了口气,微微转头对杜克道:“我想,你们应该祈祷我迟点……或者不要恢复记忆。”
“为什么?”
“至少听着你们的一面之词,我会单纯的认为,伊甸园的所作所为真的弄巧成拙……伤害到了这个,我们曾经发誓要保护的,女性。”
“伤害?什么伤害?”
“艾兰妮,还有其他那些,最后的女性,笑了一辈子吧?”
沉默。
“没有别的内容了吗?要告诉我的。”陆问。
“没,暂时,没有了。”
“那劳驾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哭会儿。”
“……”
陆还是痴痴的看着艾兰妮,微笑柔和,泪如泉涌:“我真的心疼她。”
杜克和哥羽对视一眼,无声的走了出去。将房间留给陆和艾兰妮。
陆站了一会儿,摆摆手指,将艾兰妮的一生又看了一遍,还有她身边那些和她同一代的,最后的女性。
她真正的感到心间的揪痛,于是不愿再看,站到落地窗前看着夕阳,抱臂,沉默。
“或许我真的会那么做。”她忽然自言自语,“如果当初的我,会预想到今天这一幕的话……”
她不再说下去,沉思起来。
第7章 麦坎和泽洛
介绍波普母女竟然能产生这样意想不到的效果,这让研究院的人颇为振奋。
陆不是不可战胜的,看!一个死掉的女人都能让她哭!
陆当然发现了不同,在杜克一大早给她送见人的衣服的时候,她一边换,一边在更衣室里逗他:“我哭了,你们观察报告怎么说的?”
“没有报告。”杜克在外面懊恼。
“没有吗?要是我肯定会记一笔,如果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活体男人的话,我会写,这个男人内心还很柔软,尚有可掌控之处,如果需要,可以针对这一点稍作计划。”
“我们是生命研究院,不是精神病院。”
“哦!我以为从里到外全方位研究我是你们整个院的终极目标。”
“你不要太想当然了,陆,在我们这你还不算是传说中的生物,至少二十六岁以上的人都亲眼见过女人。”
“也对呀。”陆在更衣室里点点头,又问,“那么,几岁以上的人没有拥有过女人了呢?”
“……”
“或者说,艾兰妮最后一个情人是什么时候?”
“她有丈夫。”杜克咬牙,“一个。”
“那真是我小看你们了。”陆还真有些惊讶,她换好衣服,走出去,在杜克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
杜克想只看一眼,但是看了一眼就没法抑制第二眼,第三眼。
陆并不年轻了,也没有艾兰妮最巅峰时好看,但是当一个真正的,活生生的,柔软的女性在他面前,转圈,舞起白裙,扬起长发时,却不得不从心底里生出一股舍不得挪开眼睛的愉悦感。
这是他一个人,亲眼,看到的风景。
只有他看得到,只有他看到了。
陆不是专门来打转的,她转了一圈就停下,看杜克的眼神,感觉在他眼里自己应该还在一直转一直转。
她笑了一声,惊醒了杜克,他低下了头,眼中清明,带着难以抑制的羞愧。
“别害怕,我不吃人。”陆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杜克的脚动了动,还是忍住没后退:“怎么了?”
“没什么,看看你的面罩。”
“……怎么了?”
“毕竟随着我见到的男人越来越多,很快你就会没入面罩人的队伍,分不清了。”
杜克沉默。
陆一直没问他们为什么都戴着面罩,她的好奇并不多,更多的是一丝讽刺。这些男人以面罩相迎,并不知道是打什么主意,她也不介意兵来将挡,但时间久了,总是靠听声辩人,她也确实有点厌烦。
嘲讽完了杜克,她弯腰穿了鞋:“走。”
“现在?”
“难道还要我等?”
“哦,不是,那走吧。”杜克捏了捏耳垂:“她准备好了。”过了一会儿,他点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走廊上空无一物。踏出的那一刻,她脚下出现一道绿线,比她的步伐快一点出现在前面。
陆二话不说,径直顺着绿线往前走,杜克在后面跟着。
“虽然你可能无所谓,但我还是得提醒你。”杜克道,“他们比我难缠得多。”
“你也觉得你好对付了?”陆笑。
“……”
“难缠就难缠吧,反正你肯定会告诉他们我也很难缠。”
“不,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