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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朔定定的看着顾怜,嘴角的笑消失不见,他手中的扇子收起来,缓缓滑进袖中,他转身走出门去。
洛朔走后,她脱衣沐浴,躺在澡盆中,冰冷的水令她慢慢清醒,有些事不敢去想,不敢去猜,不敢去相信。
那一天,顾怜独自一人离开了楚国,只有墨跟在身边。或许在别人看来她是赌气,可是心中的顾忌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要背我背到什么时候
顾怜踏出楚国城门的时候,楚国传来消息,端流山庄的旬翁昨夜遇刺身亡,山庄更换主人,旬飞扬成为端流山庄最年轻的一代庄主。
出了楚国,顾怜不想往白珐山走,离白珐山越远越好。按照同白珐山相背的方向前行,顾怜不知走了多久,慢慢的走进一片沙漠。这片沙漠有个美丽的名字,明珠。是沙漠中的商人给它取的名字,因为这片沙漠是通向海市必经的一条路,是通向财富的一条路。
传说海市沉睡一千年,苏醒一百年,每一千年从海底浮上陆地一百年,一百年后将再次沉入海底。海市浮上陆地的一百年里,来自海底的居民与陆地上的商人进行交易,各种珍贵的药材和宝贝能到中原换到大价钱。
这个传说不知是真是假,可是,海市里的奇珍异宝的确是数不胜数,很多商人往来其中一夜暴富。海市中最珍贵的东西不是金银珠宝,不是药材玉石,而是鲛人。
传说吃上一块鲛人的肉能治百病,长生不老。可是,这只是传说,没有人见过鲛人。
沙漠里太阳格外毒辣,长久的跋涉让顾怜体力不支,已经走了一天了,她滴水未进,无力的趴在墨的背上。
“墨,到了吗?”顾怜被晒得口干舌燥,嘴唇已经裂开,声音沙哑得像被玻璃割伤。严重的脱水让她陷入昏迷,神志不清。
这漫长的旅途什么时候结束。
墨面无表情,他的出生是影子,身体冰冷寒冷,顾怜趴在他身上好受了些,他却背着她跋涉在看不见的沙漠中。
“快了。”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回答。
顾怜抓着墨的手无力的松开了,有气无力的说:“放下我吧,你一个人或许还能走出沙漠。”
墨不回答,固执的背着顾怜向着一个方向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背着她出去。
顾怜见他不回答,于是道:“放下我,你要背我,能背到什么时候去,背着我,我们都会死在沙漠里。”
“背到我死。”墨面无表情的回答。
顾怜趴在他的背后,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跌进风沙里。
他还是找到了
有时候天意真的可笑。不属于自己的总是想得到,在眼前的却从来不懂珍惜。
墨背着顾怜一意孤行,执意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天黑了。沙漠里的夜晚格外寒冷,墨的身体本来就冷,他不敢抱着顾怜,也不敢靠近她,只能远远的蹲在一边,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顾怜。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像猫抓了心,又痒又痛。他想要她快乐,想要她笑着叫他的名字,可是,她就要死了。
第一次, 一种情绪蔓延在四肢百骸,那种滋味叫——无助。
寒冷侵袭,顾怜以为自己要死了,她抱紧了身体。从前宫里的老宫女曾说,人在死前会想起自己最在乎的东西。顾怜脑中空空的,她努力去想那个最在乎的东西。
卫国?不是。她冷得连卫国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顾孝王?不是,她渴得连他的声音都不记得了。
洛朔?不是……她固执的否认,否认得眼前只有他的笑,笑得那样灿烂,灿烂得刺痛了她的眼睛,泪水缓缓流下。
他曾说不要哭,如果他不在她身边怎么办。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了,可是现在,她只想找个没有他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怎么又哭了,我说过,在我面前你可以尽情的哭,可是我不在了,就要坚强。”洛朔轻叹一声,白鹤般翩然落在她身旁,垂眸看沙里蜷缩的女人。
顾怜抬头,沙漠的月光格外圆格外亮,照亮了整个沙漠,夜晚的沙漠和白天一样明亮。顾怜清晰的看见月亮的前面,那人一袭月白的袍子,风尘仆仆,手中的扇子不见了踪影,他紧锁了眉头,嘴角再没有那蛊惑人心的笑。
“傻瓜,你以为躲到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俯身靠近,脸颊紧紧的贴在她耳边,极力隐忍着,那声音咬牙切齿,不知是怒还是喜。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下次再跑,我就挑断你的脚筋,让你永远无法逃离我身边。”
她以为是幻觉,可是,听到他的声音,她无声的轻叹一声,彻底的昏死过去。
他还是找到了。
因为我喜(霸…提供下载)欢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格外吵闹,顾怜被窗外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时洛朔就在床边,他低头认真的剥着杏仁,丝毫没注意到醒来的顾怜。
见到他,顾怜一阵恍惚,仿佛做了一个很远的梦,梦里她去了楚国,去了端流山庄,去了河灯会。洛朔就在她面前,剥着杏仁,突然似乎觉察到她的目光,他抬头,正对上她的目光。
他笑吟吟的端起盘子,举着剥好的杏仁讨好的对她说:“她们说你喜(霸…提供下载)欢吃杏仁,我给你都剥好了。”
顾怜沙哑着声音问:“为什么?”
洛朔没脸没皮的笑,道:“因为我喜(霸…提供下载)欢你。”
顾怜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最后只得沉默,这时房门打开,墨走了进来,他一直守在门外,昨晚上洛朔在沙漠里找到了他们,带着他们穿过沙漠来到了海市。墨不知道洛朔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洛朔受伤了。
在沙漠中他用法力带着顾怜和他离开沙漠,胸口溢出的血染红了他月白的袍子,来到海市的时候他脸色苍白,关在房子调息了大半夜脸色才恢复正常,可是,胸口的伤却扩大了,稍大的动作血就会溢出来。
现在的洛朔脆弱得连水妖都可以杀了他。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上怎么会有那么严重的伤?!
洛朔冷冷的吩咐墨,不要告诉顾怜,为了顾怜好。
为了顾怜好,墨觉得自己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何况是替洛朔隐瞒。
顾怜微微抬头,看着进来的墨,问:“这里是哪里?”
墨回答:“海市。”
顾怜眼前一亮,一骨碌的爬起来,跑到窗台推开窗户,喧闹之声随着她推开的窗陡地变大,楼下是往来的商人,车马如龙,好不热闹。
这里就是海市。
水妖们围拢过来,缠绕在顾怜身边,道:“夫人,听说海市有卖鲛人的眼泪,那是世间最毒的药,能让人忘却七情六欲,很神奇,还有鲛人的肉,吃了能长命百岁,我们妖怪吃了能增加百年的修行,可惜一直无缘见到。”
顾怜道:“这世上真有鲛人吗?不是传说么?”
为什么杀旬翁
洛朔懒懒的坐下,靠着桌子看顾怜,道:“怎么突然想到来海市呢?”
顾怜道:“只是路过。”
其实她想去哪里自己都不知道,她以为只要远离了白珐山,远离了他的范围就再也不相见了,可是他还是找来了。
洛朔懒懒的眯着眼,单手撑着下巴看顾怜,道:“顾怜,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你以为我会害你吗?”
顾怜脸色微变,抬头看洛朔,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逃避什么,你又如何知道?洛朔,那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里?”
洛朔笑起来,漫不经心的笑,道“你生气就是因为这个吗?是的,那天我骗了你,我并没有去见什么老朋友,可是也不能告诉你我去了哪里。”
顾怜站在窗边看洛朔,只是几步的距离,可是她却觉得和他之间隔了千重的山,他在山那边,她和他之间有一道深深的鸿沟无法跨越。
“为什么杀旬翁?”顾怜冷冷的问。话出口,如鲠在喉。这句话终于是问出口了。
洛朔脸色微变,嘴角的笑慢慢消失不见,他看顾怜的眼神奇(霸…提供下载…)怪,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线,良久道:“如果我说不是我杀的呢,你会相信吗?”
顾怜道:“不会。”
那天晚上他不曾回来,虽然他隐藏得很好,可是他身上过重的血腥味出卖了他。他忘记了,她原本就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可是他偏偏把她当做全天下最好欺骗的人。
洛朔低头,窗外的阳光落在他脸上,形成完美的阴影,深浅的角度刚刚好,他还是那样好看。他低头笑起来,似乎想起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笑得顾怜心里发凉。
“你笑什么?”顾怜问。
洛朔起身,凉凉的笑着,只是他看顾怜的眼神寒冷如冰,他道:“你曾问我凭什么让你相信我,我没有回答,因为我觉得答案是那么可笑。可是无论我说或者不说,它的可笑都不会改变。”
顾怜不动神色的看他,他说:“顾怜,你的聪明会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