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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玉霄派破碎数处小界,把清气补足回来,得以暂不坠下,但在太昊派把宝叶送来之前,却再也无法四处漂游。故只能悬浮汪洋之上。
可如此,却也引来许多麻烦。
谁都知道补天阁炼宝手段诸派第一,还好与人为结缘,常有赠送法宝之举,一时求宝之人纷至沓来。
时间久了。补天阁修士也是烦不胜烦,索性在山门之外筑起许多悬岛,命几个长老带了弟子在外驻守,用以打发外客。
尹道人自与胡三全等人分开后,就出了东华洲,乘法器一路到此,他到得一处悬岛前停下,在外喊道:“茅道友可在否?尹某又来叨扰。”
里间有人喜道:“可是尹道兄,快快进来说话。”
尹道人到了里间,里间坐有一名看去四十有余,发髻弯结的中年道人,其人上来一把拽住他衣袖,道:“上回托尹道友找寻的凌姿草可是带来了么?”
尹道人脸有得意之色,自袖中取出一株叶缘生绒的灵草,虽在他手,但轻轻一摆,却好似一羽要随风飘去。
茅道人顿时双目反光,当即就要伸手去夺,尹道人“唉”了一声,却是一侧身,将草又收了回去。
茅道人顿时大急,道:“道友这是何意?”
尹道人呵呵一笑,不客气坐了下来,道:“今来来此,是有一事相求,道友如愿帮忙,这灵草便是你的了。”
茅道人道:“不知何事?”。
尹道人道:“我欲请道友对付一人。道友放心,此人不是什么大派弟子,据闻只是一个散修,只是这人功法古怪,我思来想去,只有道友可以制他。”
茅道人听说对方不是大派弟子,松了一口气,心下定了几分,好奇问道:“不知那人功法古怪在何处?”
尹道人就将审峒功法详述一遍,“这人玄气能破碎宝器,我等拿他无可奈何,这才想到了道友。”
茅道人奇道:“此人玄气既能破宝,何不以法力破之?”
尹道人心下腹诽,说得倒是容易,自家法宝不济事,对面却可拿法宝打来,这分明是有胜无败之局,除非自己法力高深到对方无可抵挡,才能将之压倒,可问题是对方已然是二重境修士,除非炼就法身之士,又有几人能稳胜?
茅道人问出话后,也是察觉到不妥,略觉尴尬,道:“是小弟想得太过容易了,不过小弟一身本事皆在炼器之术上,照道友所言,恐怕也降不住此人啊。”
尹道人道:“这却不难,我与几位同道手中法宝,不过多是一些灵宝,这才被他毁去,但补天阁法宝众多,随便取得几件上品玄宝,却不信他还能如此轻易破去。”
茅道人为难道:“这……恐是不太容易啊。”
尹道人叹口气道:“茅道友,我非是危言耸听,莫要小看此人,若不治他,许会给贵派带来危难。”
茅道人不解道:“这又是为何?”
尹道人道:“这人若得溟沧派支援,将这门玄功传授下去,将来人人会破宝之法,你补天阁法宝炼来又有何用?”
他这话自然不尽不实,开宗立派何其之难,就算运气好,得以传下一脉道统。修不到洞天境界,拿补天阁又能如何?况且任何道术神通,只要有了准备,也不难被人抓住弱处对付。
若此刻换个在尘世历练过的修士在此,一听就知不过是夸大之言而已。但茅道人一辈子皆在补天阁修道,向来少与外人接触。听得此言,觉得的确是有几分道理,大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尹道人站了起来,正色道:“道友,你是补天阁中宁字阁执事,手中握有不少厉害法宝,莫不成一二件都取不出来么?若能诛除此人,对贵派无疑大功一件。”
茅道人踌躇半晌,最后在尹道人言辞蛊惑之下。终是同意,“且请道友稍待,小弟去取了法宝之后,便就随你同往碧羽门。”
他打个稽首,就驾起遁光出了悬空岛,往补天阁山门中去,只是尚在半途,忽然有两道亮光飞来。直直撞入他怀中,不禁一怔。伸手一摸,却是面露喜色,对着上方躬身一拜,便就转身回返。
此刻天中一处宫楼之中,卜经宿看着下方,道:“掌门师兄把那两件宝物给了茅师侄。果真无事么?”
谭定仙淡声道:“那二物既非杀伐之器,又非什么真宝,给了他又如何?溟沧派上回设计使我山门险些坠下,我却也要让其门下吃些苦头。”
卜经宿苦笑不言,他暗叹一声。道:“但愿不要惹出什么难以收场的事来。”
尹道人等了没有多久,就见茅道人兴冲冲回来,不觉奇道:“道友怎回来如此快也?可取到法宝了么?”
茅道人拍了拍袖口,道:“道友放心即可。”
尹道人面露喜色,道:“好,那你我这便上路。”
他正要展开遁法,茅道人却拦住他,自袖里取一两头上翘,形如一舟的玉板在手,道:“尹道友,我这处有‘万里摇光跃’,只消说出欲行之地,就可载我二人去往那处,其速可比飞书疾掠。”
尹道人道:“既有此物,也面我二人奔波之苦,就劳烦道友了。”
茅道人道声谦言,拿个法诀,那玉板顿化一道三丈灵光,将两人一卷,嗖得一声,霎时破空飞去。
不过一个时辰,那光华就自海上到了碧羽轩山门之前,最后落在一个无人山头之上,再光气一敛,再化玉板落在茅道人之手,他左右一望,四处无人,并未见得尹道人所言同道,叹道:“我等来得早也。”
尹道人眼神极尖,却是一眼望见,不过数里之外,有数十名修士正在修葺法坛,设立禁制,初时不解,只是再一想,立时明白其用意,顿感不妙,暗道:“要是被碧羽轩摆布好了禁制法坛,我等想要逼迫其就范,就需得一个法坛一个法坛打过去了,万万不可让其得手!”
他一拉茅道人袖口,指着那处法坛,道:“道友,速速破了此处。”
茅道人有些不明所以,在其催促之下,犹犹豫豫自怀中取出一只钉锤,往天中一祭,就往那处法坛落下,只听轰隆一声,登时就将那处法坛上端砸得爆裂开来,当场便有十数名修士被打死。
他似也有未想到自己一击有如此威势,见得有人身死,不觉露出歉疚不忍之色,唉唉连声。
碧羽轩中诸人听得外间动静,也是一惊,吕巩、丁四如等人都是遁光而出,恰见茅道人将钉锤收回。
两人见对面只二人,对视一眼,就一同杀奔过来。
茅道人从未与人斗过法,见两人来势汹汹,顿时吓了一跳,紧张之下,就将方才得来一宝祭在半空。
此物一到天中,忽然四周一黯,好似将日光收去。
吕、丁二人心中警惕,抬头一看,就见上空悬有一粒宝珠,将日影遮去,光淖柔柔,弱弱无力,因不知此宝何用,正待绕开,只是那光华忽然一长,就将两人照中,两人顿觉头脑以一阵昏沉,慵懒欲睡,随后齐齐从天中跌下,滚落在地。
浮游天宫,清清磬钟敲响,霎时传遍三殿。
张衍知此是齐云天请他与霍轩前去议事,身形端坐不动,只轻吹一口白气,化聚出一道分身,便踩起云阶,往上极殿而来。
到了门前,霍轩也是到了,相互一礼,同往殿内而去。
齐云天正坐在云水玉台之上,见得两人,起身稽首,道:“两位师弟有礼。”
张衍、霍轩二人也是与他见礼。
齐云天请了二人坐下,道:“张师弟那日来书,言那李岫弥业已成就洞天,未来可有三位同道镇守南海,那具体之事,可是要重作布划?”
张衍道:“虽与原先定计虽有出入,但异别只是少许,并无大碍,可由得那三位真人去操持。”
齐云天点点头,陶、米二人已与玉霄对过一阵,已是与溟沧绑在了一处,而李岫弥更是在他们相助之下才能成就洞天,这些人用起来都可放心。
霍轩道:“前日我闻玉霄强令十数家南地小宗去往南海之上,在那处修筑禁制法坛,师弟以为可有关碍?”
张衍微笑道:“我也听闻此事,不过南海广大,除非其等将整座南海俱是占去,或遣得洞天真人在门前坐镇,否则与我无碍。”
令陶、米、李三人到南海去,就是为了牵制玉霄,令其时时刻刻顾忌后院,无法全力北顾,要是玉霄当真派遣洞天真人镇守南海,那溟沧派已是达到一半目的。但其若不如此,区区十数小宗,在三名洞天真人面前又有何用,挥手之间就可扫荡干净。
三人再商议一阵后,齐云天看向二人,缓缓道:“吕真人近日功行渐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