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此一想也算放下心了。此刻军医一走,他才谨慎的从袖中掏出密信。百里轩望见书信上特有的印记,眼波微动。接过后翻开一目十行的扫过,讥讽喝道:“愚蠢。”
白展见状,十分好奇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居然能惹王爷如此生气。百里轩嗤笑一声,把书信递给白展。阿展知道这表示他也能看,便好奇的细读起来,看后不禁大吃一惊。
这信是京中王府暗卫的来信,他们一直监视着太子殿下与他的亲信。只见信中写到‘太子已知,魏,郭两族私藏兵器,意欲图谋不轨。’阿展惊慌问道:“王爷,太子这是纵容亲信,有意逼宫啊!那圣上岂不是很危险。”
百里轩冷笑出声:“你道当年皇上串通外戚逼宫,今日会想不到他的儿子也重走旧路吗也怪太子太天真了,没曾细想,莫尚书一案中重重疑点这事皇上会没有疑心吗皇上到底是念父子亲情的,想给太子一个机会罢。太子倒好,一丝不漏的继承了皇上杀伐果断的心性,壮士断腕嫁祸莫尚书,当真是有智有谋。可惜,太子越是做得滴水不漏,皇上这才越是后怕旧路重现。太子到底低估了他的父亲,一个能坐到九五之尊之位的人又岂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白展这才恍然大悟,道:“难怪圣上让主子借莫尚书之事,来雁东调查。那时起圣上便已经怀疑太子殿下了吗?”他喃喃道:“不对啊。圣上便是早有怀疑,那为何还要放任太子一系,这岂不是和放虎归山一个道理,如今太子手握私兵,对京中布防又自知甚详,若要逼宫还不是易如反掌。”
对此,百里轩不语,只是越过屏风,拿起一旁备好的湿巾拧干,轻柔的擦去少女额上的细汗,目光望到少女紧闭的双目时,眼神徒然一暗。
他语带讥讽道:“一代铁血帝王,这么可能那般容易便让人得逞。皇上早已准好雷霆手段在宫中侯着了,要不是还察觉到太子与古月氏有所勾结,怕腹背受敌。又怎会要本王在此抵御外族。一个坐在权势之巅,却连自家孩儿也要提防的人。一个贵为当朝太子,却与外戚沆瀣一气,勾结外敌吃里扒外,也是自取灭亡。”
见秦小一被热水擦过,小圆脸上冒上一抹粉色,百里轩好笑的戳了戳她的脸颊,道:“其实要不是小一那张纸条暴露了,让纪老侯爷乱了阵脚,报与太子知晓,说不定太子一系也不会大乱,继而加快动作招兵买马。这事指不定还会拖上几年呢。如今太子破罐子破摔想速战速决,也不知道皇上知晓后,会作何感想。”
白展拿起书信到烛台处点燃烧毁。想来这宫中秘事,他家主子也不着急,那他这个做下人就更无法评价了。倒是可怜了莫尚书一家人,在圣上与太子的斗法中白白被牺牲。阿展转念一想,不禁多口问出:“那莫家小姐还在京中呢岂不危险”
百里轩眼波平静,直道:“有沐兰在她身边,还有王府一众暗卫保护,本王不会让她出事的。”
男子说得坦然,却没发现少女微动的指尖。他的视线停留在少女苍白的唇片上,想起刚刚柔软的触感,耳尖莫名泛红,直到阿展追问起后续,百里轩才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低头道:“当务之急,是先击退古月氏,至于太子一系的动静,直接吩咐暗卫转交皇上便是。”
两人密谈数刻后,白展见信纸彻底烧毁,这才行礼离开。百里轩坐在床边,指尖轻抚着少女娇嫩的脸颊,清越的嗓音细细唤道:“小一”
小一
小一
那温柔语调仿佛穿过一切迷雾,堪堪停在少女耳畔,秦小一身上微顿,一时之间有些惘然不知所措。她发现自己又陷在这个奇怪的迷雾里了。耳边却一如既往的能听见两个世界的声音。
她一直以为,文中百里轩当着朝廷文武百官的面保下莫白雪是深爱着莫白雪的,他甚至还因为力保莫尚书而受到牵连,发配雁东。
现在才知道这里头还牵扯着皇宫秘事,导致百里轩不得不远赴雁东,苦守边关那在这场阴谋纷争中,百里轩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她做的这些又有什么用。横竖百里轩都是会回去京城的,只是看他们想何时回去罢了。
或者说是她一路以来,太自以为是她把这里的所有人当书里的角色看待,私以为自己眼见的就是全部,就是真理。实质只有她一个人瞎忙活
秦小一不止听见了百里轩与阿展的对话,眼下,她认为的那个真实的世界里,她的母亲和哥哥正坐在家里的餐桌上,满面含笑。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她看得出那些都是她最喜欢吃的。
而餐桌的另一边,那个顶着她真正皮囊的少女,正乖巧的用着她母亲做的所有饭菜,一家人笑意晏晏,极尽温馨。明明上一次看的时候,秦小一心里还是十分恐惧的,甚至是竭嘶底里的发疯了的,就因为她觉得那个人抢走了自己的亲情。所以她一回到百里轩这边,就急着想要拿回来。
然而现在连她自己都乱了,现实世界分明不再需要她的存在,而在这里她的一切又显得如此白费力气。她到底该为什么而生存
认字()
幔帐内;少女从睡梦中幽幽转醒;才发觉四周静悄悄的一片;烛台放在远处;照得一室昏黄生晕。秦小一摸了把干涩的喉咙;正想下床去喝水;头一转;才发现百里轩支着头在榻上打盹,而塌上的小木桌,正放着一个茶壶食盒。
秦小一披这才上外衣;慢悠悠的挪去木桌,见百里轩右手支着头,左手下还压着一本兵书;看模样先前还在秉烛夜读;熬不住困意才睡着了。
半明忽灭的灯光照在百里轩脸上,像是把男子平日的恣意锐气藏了起来;留下满目的温和清雅。她记得在湘南孙家;哪天他就靠在窗边;半低头;望着手里的信纸;眼底溢满一片温柔宠溺;而身后布满明媚阳光,光影斑驳间,越发显得清癯俊逸;儒雅风流。
那一幕就像有人用刻刀刻在她心上般;怎么擦也擦不去。现在,他同样只要静静的在这里,就能占据她所有的视线,甚至比能牵动她所以的心神。
灯火之下,明灭之间,丝丝缕缕的情绪蕴含其中,暧昧不明,纠缠不清。秦小一悄声走了上去,伸手拨开了男子额前的一缕碎发。静静看了几瞬,秦小一才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把身上的外衣脱下,动作轻柔的披到男子身上。
见他外衣披好,不会着凉。秦小一这才转身离开,手一放下,便被人稳稳捉着。她回头一望,才发现百里轩已经醒来,眼底一片清明之色,压根不像被人吵醒。
其实从秦小一靠近他的时候,他就醒了。但对方的气息却是靠的越来越近,他突然就不想睁开眼睛,甚至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直到柔软的指尖隐隐从脸上划过时,他的呼吸都是静止的。心绪混乱至极,他还来不及细想,带着少女余温的外衣便披到自己身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喟叹便从心底涌出。
他甚至想也不想,就睁开了眼睛拉住转生离开的少女。见她黑白分明的杏目,正定定的望着他,心底就说不出的鼓胀发酸,有着难以言明的愉悦。但男子脸上不显,轻咳一声后,只汇成一句:“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喉咙还疼吗”
秦小一微动手腕,挣了开来后,才对着男子摇头。而后用手指指了指床床幔,示意百里轩到床上去休息。
秦小一不哭不闹,便是口不能言,还是一脸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了结果。反观百里轩,表情却甚是复杂,此事本来就因他与郭嘉的争夺军权而起,才在无意间牵扯到小一进来,想到以后有可能听不见秦小一清越的嗓音,笑语从此隐去,他就十分烦躁。
他安慰道:“哪里不舒服就写到纸上”顿了顿,想起秦小一认字不清,他柔声道:“或者指出来也可以,我明日让军医过来。你不会就此失声的。”桌上还用食盒温着粥药,他贴心的把碗筷拿出,让秦小一过来用膳。
少女也不推托,拿起碗筷便低下头,小口小口的咀嚼起来,只是那放空的眼神表明,她心思全然不在此处。百里轩望着少女乖巧的进食,心底的戾气烦躁渐消,满足的愉悦感细细涌出,填满。
却没人细想,这全然不同往日的逆转,有何不妥。
翌日,主营门前。
守门的士兵离远便督见有人坐着木椅过来,士兵极力眯眼细望,见来者正是他们雁东知府——白斌白大人。
士兵连忙恭敬的上前拱手行礼,领头士兵行过礼后,朗声道:“属下参见知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