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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蒂妲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又低下了头来,“……这跟你没关系……”
“你今天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讲理?”
对于今天蒂妲的表现,崆流感到有些不对劲。自小与她认识,记忆中,她总是比任何人都要理性,就算今天发生事情的是自己的至亲,蒂妲却总是能比自己更快的冷静下来,并且想出最好的解决方式才对。
但看着她那副已经有些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神态,崆流不禁觉得既是心痛,又是疑惑。
“……沙罗她……是为什么原因而失踪呢?”
感觉到事有蹊跷的崆流,尽可能地用着平淡的语气,缓缓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说着,蒂妲却将头低了下来,“但是我想……应该是跟我昨天说的话有关吧。”
也不等崆流的追问,蒂妲迳自开始叙述起昨日的事情来……
“昨天……沙罗没有来上课……”
“她又……翘课了啊?”
“下课之后,我用‘天使之吻’找到了一个人独自待在皇宫北侧的草原上的她。”
“嗯?那不是我专属的睡午觉地点吗?”崆流不禁这么想着,但并没有笨到会说出口。
“但是当我到那边想去带她回来时,我们却发生了一些争执……”
“争执?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蒂妲的话,崆流不禁感到有些奇怪,按照常理判断,她们两人应该是在“翘课”的这件事情上起了冲突,但是蒂妲却不言明,而以“争执”二字来解释,让人感觉到事情似乎不是这么的单纯。
“……是什么事情不重要,总而言之,沙罗会失踪,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既然我并不知道争执的原因,我自然无法判断谁对谁错……”看着蒂妲一脸的自责与哀伤,崆流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但是我想,与其在这里责怪自己,还不如赶快想办法把沙罗找回来的要紧。”
听到崆流的话,一时之间,蒂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眼来,整自己原本混乱的情绪重新整理。
“好多了吗?”看着蒂妲又再度恢复以往冰冷的神情,崆流不禁露出了微笑,“果然,比起悲伤的你,我还是比较习惯生气时候的你。”
“笨、笨蛋。”
蒂妲皱着眉,瞪了崆流一眼,这时的她,总算恢复了以往的精神与神情。
看着她恢复原来的神态,崆流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接着却又道:“时候也不算早了,你该去上课了吧,等你上完课以后,我们再想办法如何把沙罗找出来。”
“……嗯。”稍稍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蒂妲这才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我现在先去找老师,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可行。”
说着,崆流转身,再度朝着城门口走去。
虽然已经是上课的时间了,但是蒂妲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导师们讲授的课程虽然一直灌入她的耳中,而手上的笔也依旧马不停蹄的抄着每日固定的笔记,但是不知怎么着,蒂妲的心,却一直回绕在那日所发生的事情上……
正如同与崆流所言的一样,那一日课程结束后,因为沙罗没有来上课,所以蒂妲跑到了原本是崆流固定睡午觉得地方找她……
“姊姊……”
“已经第二次了……你没来上课。”
“……对不起。”
“这句话不应该是对我说,而是跟导师们说才对。”蒂妲依旧不改原本的冰冷语气,像是用着对陌生人的口吻般,冷冷的陈述着事实,“导师们虽然都没有说什么,但是如果你做得太过分的话,任谁也帮不了你。”
听着蒂妲的斥责,沙罗轻轻地低下了头来,但口中却说:“崆流他……到底去哪了呢?”
“……反正那小子整天就只是东奔西跑的,就算失踪了十天半个月也不足为奇。”
“姊姊好过分喔!”突然间,沙罗抬起头来,嘟着小嘴不悦地说着,“怎么能这么说崆流呢?”
“我并没有特别的责备他……”蒂妲缓缓地说着,语气仍是那么的冰冷,“只不过倘若真的说起来,崆流伯爵,本身的确是太过缺乏了身为一个贵族该有的自觉。”
“是这样啊……”沙罗喃喃地说着,但却突然忍不住低头微笑着,“但是总觉得这样的他,比其他那些正统贵族们更要让人亲近呢……”
一面说着,沙罗不禁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我现在才发现,从这里看着天空,竟然是如此的美丽,比起在皇宫中用‘魔导光明体’发出的光辉,还要更让人舒服呢……就像崆流一样。”
“是这样吗?”对于沙罗说的话,蒂妲似乎有些不同的意见,“那家伙只是个过度迟钝的人罢了,并没有让人感到……什么温暖的。”
蒂妲口中虽是这样说着,但是也许是被沙罗的影响吧,一瞬间,自己竟然回忆起了崆流看着自己时的微笑。
“也许吧,但是您难道不觉得,崆流迟钝的很可爱吗?”说着,沙罗甜甜的一笑,“就好像小动物一样,总是会乖乖待在你身旁,悲伤时却又会安慰着你,如果跟这样的人永远在一起生活……”
说着,沙罗却越说越低下了头,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一定会比嫁给什么他国的王子更加幸福吧……”
听到了沙罗的话,一时之间,蒂妲不禁傻了眼,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讶异神情来。
身为姊姊的她,自然是能够听出沙罗话中有多么的认真,再加上沙罗的十六岁生日也即将到来,而母亲似乎也颇有意想替沙罗找个匹配的对象,当然,最后决定依旧在沙罗本身,但是此刻听着沙罗用害羞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来,一时之间,还真叫蒂妲难以接受。
但是她自己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胸口很闷,有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激荡在心中。
“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崆流他的确是个很好的人,但是父王与母亲一定都不会认可这种事情发生。”
“没关系。”突然间,沙罗像是恶作剧般的一笑,“那我就找崆流去私奔,让大家都找不到我们!”
“沙罗!”
“呃……对不起……刚刚那句话是开玩笑的啦!”
沙罗说着,脸忙又低下了头来。
“开开玩笑倒也无所谓,但是最好不要整天说着这样的话。”蒂妲用着严肃的神情掩盖着自己心中无法解读的思绪,“你也已经不算小了,最好还是不要整天跟崆流走在一块,以免别人会说什么闲话。”
自己究竟是为何而说这些话呢?甚至连蒂妲本身都不知道,担心沙罗的情绪是无疑的,但是除此之外,似乎又有种不确定的因素存在。
看着沙罗的神情,是如此的快乐,身为姊姊的自己,不是也该跟着高兴吗?
希望承担起一切的责任,而让自己的妹妹能够活的更加自由,蒂妲总是如此的为沙罗着想。
对于向来不懂得如何表达感情的她而言,这样默默的承受一切痛苦,就是她能够做到最大的努力了。
虽然这个妹妹与自己只有一半的血亲关系,但是这却不影响她对沙罗的关心,虽然有时会气她太过的任性,但是看着她的微笑,蒂妲总是能忘却一切的烦心。
既然如此,那为何自己此刻无法高兴呢?……蒂妲再度自问着。
似乎是并没有察觉到蒂妲的神情,沙罗依旧迳自高兴地说着……
“怎么会说闲话呢?虽然崆流在皇宫中并不是很显眼,但却是公认的‘人畜无害’呢!”
“就算如此,难道你现在的行为不是在仿效他吗?”
“呃……其实崆流也叫我不要再翘课了,但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种感觉很舒服耶!”一面说着,沙罗一面张开双臂,高兴的转了一圈,“风好凉,天好蓝,景色也是这么的美好……姊姊您也可以来喔!”
“我不会做这种没有实质意义的事。”蒂妲皱了皱眉头,索性将头撇过去说着,“我还是提醒你一下,他是个对于未来几乎是放弃掉的人,就算跟着他能够快乐一时,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美丽的收场的。”
“姊姊你好过分喔!”突然间,沙罗终于忍不住生气的叫着,“崆流也没有得罪过您,而且不仅如此,她也总是处处维护着您,您怎么能够这样说他呢?”
“不要说了!”面对着沙罗的责问,蒂妲只是冷冷的回应着,“反正这些事跟我跟我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干系,我本来就无法像你一样,无忧无虑的幻想着这些美梦。”
听到这句话,沙罗瞬间难过地掉下了泪来,“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痛苦吗?”才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她就转身跑走了……
此时的崆流,来到了老师的店里,却没想到,眼前呈现了一幕自己不大能相信的画面。
只见才一进门,眼前顿时焕然一新,原本堆满灰尘的店里,竟然都被整理得一干二净,甚至连原本的霉味,都被一层像是花香般的淡淡香气取代。
“崆流,你怎么会又跑出来了?”
“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