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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说,衡臣相公留有遗言,藏下的是一件‘国器重宝’?”
许鼎回过身,莫名问了一句。
“是。家父是这样跟我说的。”
张瑞秋不明白胖子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件事,但还是一口答道。
“那就对了!”
许鼎当即双手一拍,似有所悟。
“许大哥想到了什么?是知道宝物在哪儿了吗?”
见胖子如此表情,张妹妹立刻急急追道。
小郑和陈蝈儿也是一脸好奇。
“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宝物就不应该在六尺巷里。”
一眼扫过三人,胖子诡异笑起。
“不在六尺巷?难道六尺巷真错了?怎么会?”
张瑞秋同样对许鼎之前关于“‘六齿象’等于‘六尺巷’”的推断十分信服,但现在对方忽又自己一手将之推翻,张妹妹不由凌乱了。
“先不论错对,我问几个问题,大家一起想想。”
胖子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道。
“鼎哥你说。”
已大致了解前因后果的小郑此时也起了兴趣,积极道。
“第一个问题:什么是国器重宝?”
许鼎伸出一指,问道。
“啊?国器重宝不就是宝物吗?”
有些不明白胖子的意思,张妹妹愣愣地答道。
“是指绝世珍宝吗?例如台北故宫里的翠玉白菜?”
陈蝈儿也道。
“鼎哥,国器是不是指类似核…弹的强大武器?在清朝时就是红衣大炮了吧?”
这时,小郑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都不对。”
环视一周,胖子摇摇头。
“那是什么?”
三人都疑惑了,不由一齐看向许鼎。
“国器国器,便是国之重器;重宝重宝,亦指宝中之宝。在古之华夏,君王即是天下。而在君王之下能被称作国器重宝的,唯有:‘储君’!”
“储君?”
三人又是一愣。
“储君,就是太子。”胖子进一步解释:“太子之位重于泰山,太子不稳即会动摇国本。所以,一国之中最要紧的国器重宝,就是太子!”
“鼎哥,你的意思是那件宝物其实与太子有关?难道会是‘九龙夺嫡’?”
小郑亦是二月河老师的狂粉,当即一脸兴奋雀跃。
“到底是‘九龙夺嫡’还是‘三四相争’,这点不敢肯定。但既然涉及衡臣相公,也只能在此二选一了。”
胖子点点头。
“九龙夺嫡?三四相争?”
对于这样的典故,张陈姐妹都有些听不懂。
胖子又不得不将雍正和乾隆两位清帝的“上位史”给简单介绍了一二。
“原来如此。许大哥的意思是,那件国器重宝其实与两位皇帝中的某位有关?”
无论张瑞秋还是陈蝈儿都冰雪聪明,很快领悟过来。
“不错。”许鼎点点头,又伸起第二根手指:“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来了:既然是关乎王朝太子,就是不得了的大事,稍有差池便会株连九族。衡臣相公再出于什么心思要藏下这件国器重宝,又怎么敢放在自家的宅院里?这不是引着旁人上门抄家灭族吗?”
“这”
当听到这里,小郑和张陈姐妹又不由疑惑了。
章三七 让墙()
“这么讲来,的确好有道理。”
“是不能藏六尺巷里啊。”
事关国储嫡位,怎样小心谨慎都不为过,张廷玉自然不可能把有关事物留在自己家里,那几乎等同谋…逆造…反。
简单思索后,小郑和两姐妹都认可了许鼎的观点。
“所以,六尺巷应该没有错。但东西又的确不在六尺巷中。”
胖子最后总结道。
“那又会在哪里?如果不在六尺巷,为什么扇子的线索就指向了这里呢?”
看看许鼎,又看看表妹,张瑞秋好像走入一条没有出口的死胡同,彻底没了方向。
“所以,我方才明白过来:‘六齿象’引出‘六尺巷’,却又非为‘六尺巷’本身,其实际目的却是为了这个!”
说着,胖子忽伸出一手,一下莫名拍在一旁那块标有“六尺巷”三字的大牌上。
“这个?”
三人不由齐愣。
“你们看,牌上还写了什么?”
胖子微笑着,手指随之向下一移。
小郑和张陈姐妹赶忙循着看去,又是一惊。
原来,就在“六尺巷”三字下,竟还录有一首字体小巧的七言诗。如果不是被特别指出,倒真容易忽略过去。
这时,许鼎却已开声放吟:
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啊,这是家祖的诗!”
诗才念完,张瑞秋直低呼起来。
“不错,这首‘让墙诗’正是文瑞公,也便是衡臣相公的父亲张英所做,收录于那封著名家书中。”许鼎点点头:“当年文瑞公在帝都为官,但不少家人仍居于桐城老宅。一日,张氏与比邻的吴家因为修筑院墙的距离远近而起了龌龊。两方争执不下,张家人就送信到帝都,希望文瑞公给桐城当地的地方官打声招呼,惩戒邻居。却没想到文瑞公只是寄回一份家书,其中就录有这首‘让墙诗’。看过家书,张家人遂不再强争那尺寸之地,反把自家院墙推倒重建,往里回缩了三尺。而邻居吴氏见了既感又愧,同样把自家的院墙亦缩进了三尺。如此,三尺加三尺,就在张吴两家的宅地间留出了这条宽六尺的巷子。自此,六尺巷的典故便在华夏一再流传,成为近邻亲善的典范。”
“原来是这样。”
听完许鼎的解说,小郑与陈蝈儿也了然过来。
“那许大哥的意思是,扇子上的‘六齿象’实际是暗指此诗?”
张妹妹已有些明白过来。
“用一柄扇子引出一首诗?”
陈蝈儿眨眨眼睛,似仍有些不信。
“这并不出奇。”许鼎看了眼陈蝈儿,道:“既然已确定宝物并非藏在六尺巷中,那么六尺巷本身就不该是扇子所要指向的直接目标。而剩下的最大可能,便是这首开启六尺巷典故的七言了。”
“的确。”
仅按逻辑推理,胖子的解释通顺自然、并无明显牵强处,陈蝈儿不觉点头。
“而且,‘让墙诗’是文瑞公所作,流传甚广,本无秘密可言。衡臣相公用一把玳瑁扇巧引出父亲的故诗,一则是形成一套双保险似的连环遮掩,二则也不易引起旁人注意。这便是典型的‘灯下黑’。”
胖子又道。
“许大哥,那便是要从这首诗的诗文里再去探索宝物留存的线索了?”
张妹妹秀眉紧蹙,似乎感到为难。
“是的。”许鼎点点头:“以诗作谜原本就是华夏传统,也是文人雅士的爱好所在。”
“好难哪。到底该怎么破解呀?”
对于abc的张瑞秋来说,能完整读下诗句已是难得,更勿论猜诗解谜了。
“那里有处茶社,我们先进去坐坐,喝点水,再一同慢慢参详吧。”
没有立即回答,胖子想了想,又一指距此不远的一座茶楼,道。
“好啊,正好再用点点心,也到中午了。”
小郑立时响应,当先一步赶去茶楼查看有无包厢。
待胖子等人进了茶社,发现客人其实不多。
小郑已选下一处位于二楼的独间雅座,并点了一壶毛峰、一壶冻顶乌龙、一壶花茶以及各色点心若干,充分照顾到各方口味需要。
“来,都擦擦手,喝茶吃点心。”
茶社服务不错,下单后很快就将茶点一一送上,还附带四块热气腾腾的湿毛巾。
许鼎招呼着各人擦手净面,又为两姐妹各倒上一杯花茶和乌龙,自己与小郑则选取了毛峰。
“恩,好茶。”
毛峰是徽地特产,出自著名的黄山山区,故又称徽茶。
胖子端起茶杯,先满口嗅过杯内冲起的白色水雾,再仔细查看清碧微黄的茶汤,最后轻啜一口、闭目细品,才长叹一声,只觉齿舌间滋味醇厚、回甘悠长。
“可惜晚了些。如果是谷雨前后的新茶,滋味更好。”
小郑是本地人,自然对毛峰更为熟悉也更有发言权。
一边说着,他又为许鼎和两姐妹夹上米糕、煎包等小点。
“许大哥,你觉得那首‘让墙诗’,到底该怎么解呢?”
心中有事,才吃了几口张瑞秋就又停下,可怜兮兮地看向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