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他跟大家有不同之处,那就是这些愉快的活动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人生的目的。
他仅仅对书本和音乐感兴趣,而且很爱写歌剧。
呐,为什么他要长得这么漂亮,可又这么客气而不好亲近,而且一谈起无忧大陆,书本、音乐、歌剧以及那些她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来,他就那么兴奋得令人生厌——可是又那么令人爱慕呢?
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当笨笨同他坐在前门半明半暗的走廊上闲谈过以后,每次上床睡觉时,总要翻来覆去好几个钟头,最后只得自我安慰地设想下次他再来看她时一定会向她求婚,这才慢慢地睡着。
可是,下次来了又走了,结果还是一场空——只是那股令她着迷的狂热劲却升得更高更热了。
她爱他,她需要他,但是她不了解他。
她是那么直率、简单,就像吃过爱神之吻上空的风和从爱神之吻身边流过的河流一样,而且即使活到老她也不可能理解一件错综复杂的事。
如今,她生气第一次碰上了一个性格复杂的人。
因为梦蛟天生属于那种类型,一有闲暇不是用来做事,而是用来思想,用来编织色彩斑斓而毫无现实内容的幻梦。
他生活在一个比魔灵美好得多的内心世界里留连忘返。他对人冷眼旁观,既不喜欢也不厌恶。
他对生活漠然视之,无所动心,也无所忧虑。
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以及他在其中的地位,无论适合与否都坦然接受,有时耸耸肩,回到他的音乐、书本和那个更好的世界里去。
笨笨弄不明白,既然他的心对她的心是那样陌生,那么为什么他竟会迷住她呢?
就是他的这个秘密像一扇既没有锁也没有钥匙的门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他身上那些她所无法理解的东西只有使她更加爱他,他那种克制的求爱态度只能鼓励她下更大的决心去把他占为己有。
她从未怀疑他有一天会向她求婚,因为她实太年轻太娇惯了,从来不懂得失内是怎么回事。
现在,好比晴天霹雳,这个可怕的消息突然降临。
这不可能是真的呀!
梦蛟要娶弱弱了!
为什么,就在上周一个傍晚他们骑独角兽回家时,他还对她说过:
“笨笨,我有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但是不知怎么说好。“
她那时假装正经地低下头来,可高兴得心怦怦直跳,觉得那个愉快的时刻来了。
接着他又说:
“可现在不行呐!没有时间了。咱们快到家了,唔,笨笨,你看我多么胆怯呀!“
他随即用靴刺在独角兽肋上踢了几下,赶快送笨笨越过山冈回爱神之吻来了。
笨笨坐在灵树桩上,回想着那几句曾叫她十分高兴的话,可这时它们突然有另一种意思,一种可怕的意思。
也许他找算告诉她的就是他要订婚的消息呢!
呐,只要爸爸回来就好了!
这个疑团她实在再也忍受不了啦。
她又一次焦急地沿着大路向前望去,又一次大失所望。
这时太阳已经沉到地平线以下,大地边沿那片红霞已褪成了淡粉的暮霭。
天空渐渐由浅蓝变为知更鸟蛋般淡淡的青绿,田园薄暮中那超尘绝俗的宁静也悄悄在她周围降落。
朦胧夜色把村庄笼罩起来了。
那些红土垅沟和那条仿佛刚被节开的红色大路,也失掉了神奇的血色而变成平凡的蓝色土地了。
大路对观的牧场上,灵牛、独角兽和灵骡静静地站在那里,把头颈从篱栏上伸出去,等待着被赶回棚里去享受晚餐。
它们不喜欢那些灌水晶丛的夜光影把牧地小溪遮蔽,同时抽动双耳望着笨笨,仿佛很欣赏人类的陪伴似的。
河边湿地上那些在阳光下郁郁葱葱的高大银松灵树,在奇异的朦胧暮色中,如今已变得夜光糊糊的,与暗淡的天色两相映衬,好像一排夜光色巨人站在那里,把脚下缓缓流过的金泥河水给遮住了。
skbshge
第335章()
河对面的山冈上,假面家的白色烟囱在周围的茂密的灵树林中渐渐隐去,只有远处点点的晚餐灯火还能照见那所房子依稀犹在。
暖和且柔润的春天气息,带着新翻的泥土和蓬勃生长的草水晶的潮温香味温馨地包围着她。
对于笨笨来说,落日、春天和新生的草水晶花卉,都没有什么奇异之处。
她接受它们的美都毫不在意。
犹如呼吸空和饮用泉水一样,因为除了女人的相貌、独角兽、丝绸衣服和诸如此类的具体东西以外,她从来也不曾有意识地在任何事物身上看到过美。
不过,爱神之吻圣谷场照料得很好的田地上空这一静穆的暮景却给她那纷乱的心情带来了一定程度的安宁。
她是如此热爱这片土地,以致好像并没发觉自己在爱它,就像爱她妈妈在灯光下净魂时的面容一般。
蜿蜒的大路上仍然没有佩恩的影子。
如果她还要等候很久,乌蛟教母就一定会来寻找她,并把她赶回家去。
可是就在她眯着眼睛向那愈来愈夜光的大路前头细看时,她听到了草地脚下得得的独角兽蹄声,同时看见灵牛独角兽正慌张地散开。
佩恩?飘香向家飞奔而来。
他骑着那匹腰壮腿长的猎独角兽驰上山冈,远远看去就像个孩子骑在一匹过于高大的马上。
长长的头发在他脑后飞扬着,他举着鞭子,吆喝着加速前进。
尽管笨笨心中充满了焦急不安的情绪,但她仍然怀着无比的自豪感观望父亲,因为佩恩是个真正出色的猎手。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旦喝了点仙露便要跳篱笆,“笨笨心想。
“而且去年他就是在这里把膝头摔坏的呀。你以为他会记住这教训吧,尤其是他还对妈妈发过誓,答应再不跳了。“
笨笨不怕父亲,并且觉得他比他的姐妹们更像是一个同辈,因为跳篱笆和向他妻子保密这件事使他感到一种孩子气的骄傲和略带内疚的愉悦,而这是可以和笨笨干了坏事瞒过乌蛟教母时的高兴心情相比的。
现在她从灵树桩上站起身来看他。
那匹大独角兽跑到篱笆边,弯着前腿纵身一跃,便像只鸟儿般毫不费力地飞了过去,它的骑手也高兴地叫喊着,将鞭子在空中抽得噼啪响,长长的白发在脑后飞扬。
佩恩并没有看见在灵树水晶夜光影中的女儿,他在大路上勒住缰绳,赞赏地轻拍着独角兽的颈项。
“在咱们灵露福地里没有谁比得上你,就是州里也没有,“他得意洋洋地对自己的独角兽说。
他那幻魔界灵湖地方的口音依然很重,尽管到人魔大陆已经39年了。
接着他赶快理了理头发,把揉皱的衬衫和扭到耳背后的领结也整理好。
笨笨知道这些修整工夫是为了让自己像个讲究的上等人模样去见妈妈,假装是拜访邻居以后安安稳稳骑独角兽回来的。
她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她可以开始同他谈话而不必担心泄露真实的用意了。
她这时大声笑起来。
不出所料,佩恩听见笑声大吃一惊,但随即便认出了她,红润的脸上堆满了边讨好边挑战的神情。
他艰难地跳下独角兽来,因为双膝已经麻水晶了。然后把缰绳搭在胳臂上、蹒跚地向她走来。
“小姐,好呐,“他说着,拧了一下她的面颊,
“那么,你是在偷看我了,而且像你的金瞳儿妹妹上星期干过的那样,准备到你妈妈面前去告我的状了吧?“
他那沙破低沉的声音里含有怒意,同时也带有讨好的意味,这时笨笨便挑剔而又嗲声嗲气地伸出手来将他领结拉正了。
他扑面而来的的呼吸让她嗅到了一股强烈的混和薄荷香味的回春仙露味。
他身上还散发着咀嚼烟草和擦过油的皮革以及独角兽汗的气味——这是一股各种味道的混杂。
她经常把它同父亲联系起来,以致在别人身上闻到时也本能地喜欢。
“爸,不会的,我不是金瞳儿那种搬弄是非的人,“她请他放心,一面略略向后退了一下,带着乌蛟教母的神气端详他的服饰。
佩恩身高只有五标准玉米长多,是个矮个儿,但腰身很壮,脖子很粗,坐着时那模样叫陌生人看了还以为他是个比较高大的人。
他那十分笨重的躯干由经常裹在头等皮靴里的短粗的双腿支撑着,而且经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