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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睿肃颜看了看,走到轩辕清面前,“怎么回事!知道母后近来精神不好,身边也没有人伺候吗!”潇睿怒气上来,雲箫国的一众奴才更是害怕,一个个跌撞的跪倒在地。
一个侍女颤颤嗦嗦的指着被轩辕清扔到墙角的木盒子说:“回……回皇上,奴婢们本是时刻不敢离,只是今晨太后精神尚佳,说要整理整理东西,就翻出了这盒子,可不知怎么了竟吓得不行,轰了奴婢们出去,然后……然后就……”
本是不起眼儿的东西,谁也不曾注意。经那侍女一指,众人也看了过去,轩辕雪泪眼惊道:“啊!怎么会!是它就是它。”见轩辕雪受了惊吓,轩辕铭赶紧俯身揽她入怀,轩辕雪颤抖着往轩辕铭怀里钻,泣不成声,“皇兄,我怕,我怕!母妃,不要……不要……雪儿不要种蛊!疼……”轩辕雪似是发了疯一般,伸手再空中抵挡着什么,不一会儿便昏了过去。
“快!”轩辕铭抱起轩辕雪,“宣太医!”
等轩辕雪再醒来,发现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寝殿里,一旁的倾月自顾自的看着书。呵呵,轩辕雪一扫一旁悠然自得的玄钴,这家伙,警告了这么多次,毛病怎么就不见改?
轩辕雪也懒得理会,闭着眼翻了个身,其实她是真的累了。自从知道潇睿的心思,轩辕雪就一路谋划着,自己本不是这样算计的人,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掩藏那个单纯的自己了?
是了,是从凌铉伤害自己那一刻开始,当她发现凌铉对自己的情感,掺杂了太多利益与算计的时候,她开始不再单纯。凌铉……轩辕雪心里默念着,回想起凌铉在她面前拥吻慕容樱的样子,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事心碎,于是她决定了,决定把心彻底撕碎掉,她活下来唯有两件事,一是为母妃报仇为皇兄脱离鸾氏一族的牵制,二是用尽全力保护三界和平,守护女娲。
是了,当她完成第一个心愿的时候,她就会彻底离开轩辕家,回到玄凝宫。自那以后她便不会再是明尚国的三公主。
这些日子,她隐隐感到了魔族余孽在渐渐壮大。当初那一场仗,虽然她们封印住了魔君,可他麾下大将还是逃离到了他处,一直以来她与玄钴暗自查着,可始终寻不得蛛丝马迹,直到辽青国野心爆棚,要发兵攻打南方三国。
轩辕雪才发现魔族原来一直隐于在那儿,可她的星盘上却从未显示过魔族的气息,有人在帮他们,轩辕雪笃定。可到底是谁?三年前,封印魔君之时,轩辕雪就感到了有股不知出处的力量,是一种熟悉的气息,她三年来一直寻找着记忆,却始终对不上任何一个人。这让她很头疼,她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女子,却要扛起三界的重担,如何还能再做那个可以放纵心性的女孩?
想到凌铉,轩辕雪沉沉想入了回忆。他本是北靖国的皇子,可当年北靖国战乱纷纷,朝内氏族间错综复杂,朝外各地氏族雄起,眼看北靖国便就要四分五裂。凌铉的父亲临危受命,从自己的哥哥手里接过大任,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平息霍乱。
正巧跟自己交好的慕容氏族与青云山颇有渊源,又将家里的小女儿慕容樱送去学术。借着机会,凌铉的父亲也把自己唯一的儿子凌铉,一道送去青云山。青云山只收有缘之人,一旦入了山被收为弟子,不论外界如何身份,道内平等均受保护。世间的恩怨入不得山门,自然那些想杀凌铉之人也都进不来。于凌铉来说是个保命的好地方。
他是个极其睿智的男子,小小年纪做事周全。他是北靖国国君唯一的希望,当然他也不曾辜负他父皇对他的期许,他的父亲用了十年平定了各方诸侯,却也是积劳成疾,三年前仙逝了。皇位传位于凌铉,而他也用冷静的大脑处理了他父皇留下的,在利益争夺下的氏族分裂,真正意义上统一了北靖国。
可她明明恨他对自己不忠,抛弃她另娶他人,她明明应该带走霄冥剑,让凌铉的赤火剑因找不到调和之力而反伤其主。可她不忍心,她做不到,只是她能放过他,却始终不能放过自己。放不过自己明知道被他抛弃却依旧留恋的愤恨,放不过一切与他相关的事情。
第九章 信任()
过了良久,轩辕雪的呼吸逐渐平稳,玄钴就走到床边儿,“醒了就起来吧,外头可精彩了。”轩辕雪不耐烦的翻过身来,“精彩不精彩与我何干?”轩辕雪没好气的一撇,倾月放下手中的闲书,倒了杯水送过来,“主子。”
玄钴一努嘴,看着轩辕雪乖巧的样子嬉笑起来,“你呀,做了坏事儿就不认账,这脾气也真是没谁了,都是你那冷面王皇兄惯出来的。”说着一伸手往外指了指,“怕鸾太后伤你,特特的加了一众奴才保护。”接着邪笑几声,转头打量着看似娇弱的轩辕雪,后半句打趣她的话依旧还是吞了下去。
见玄钴委屈的样儿,轩辕雪噗的一声笑得开心,她很喜欢这个挚友,包容她的任性,处处怕自己的样子,可轩辕雪知道他只是让着自己罢了。倾月扶着轩辕雪起身,“哝,一个太后胡言乱语,你皇兄和那个潇皇一同审案,将你皇姐身边的顾嬷嬷抓了,严审之下……”
“皇姐!”玄钴话未说完,轩辕灏像踩着风火轮般踏进了殿里。见玄钴也在,瞬间收了笑脸,不悦的瞅了瞅,“我皇姐的闺房,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往里走?”玄钴向来性子随意也从不在乎这些,一扬腿转身坐在椅子上,“王爷也是个大男人,不也是随意进出?”
轩辕灏眼一瞪张了张嘴,也是半晌没对上话来,“噗嗤。”倾月抿嘴一笑,扶着轩辕雪坐下,“主子看看,平日里看着都是大气的人,到了主子这儿倒是争风吃醋起来了。”
“夸我呢?”轩辕雪笑撇倾月,扭头对轩辕灏柔声说:“灏儿,来找我有何事?”轩辕灏不待见的撇了撇玄钴,听轩辕雪问又顿了顿,“那个母后身前的红人儿,招了。说当年轩辕清如何让她害了惠妃娘娘。”
“皇姐。”轩辕雪低头撇着茶叶末,低声提醒他。轩辕灏哦了一声,也不在乎继续说,“皇兄已经下旨要彻查当年的事情,潇兄……”
“潇皇。”轩辕雪复又提醒,轩辕灏这次改了口,“潇皇说,太后是后宫众人之表率,应恪守妇道,贤良淑德,况雲箫国自建国以来,太后、皇后都是谦和公正之人。若是当今太后不顾家法国体牵扯到后宫争宠伤人之事,莫说是他不允,雲箫国上下都不会容忍。”说着轩辕灏得意哼哼两下,“我看,轩辕清这次别想回去了。”
“痴傻最是难治,鸾太后一来心疼女儿,二来难不成放回去让潇太后浑说去吗?”玄钴一摆身子,看着轩辕雪含义深深,“你呀,不怕那鸾太后真的大怒,跑到这儿治你的罪?”
“她敢!”还未等轩辕雪回话,轩辕灏护着姐姐的心思就冒了上来,腾地站起身,“灏儿!”轩辕雪撂下茶杯,厉声一唤,抬眼看了看外头的护卫,还好是在暖阁里,门外的人也不见得听到,轩辕灏知道自己鲁莽了,赶紧压了压气焰。
“你呀,孩子脾气还是没脱呢,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如今皇兄当政,可后宫里的眼线并不少,你若在是这个性子,如何帮衬着皇兄?”轩辕雪转头又对玄钴说:“我就怕她不来,当年母妃寝殿里的头等女官,逃了这么多年又嫁了个傻子,活得这样艰难,该是将功赎罪的时候了。”
玄钴听吩起身一掸衣衫,“得了,我这就去办。”
“皇姐……”轩辕灏扭头看着运筹帷幄的轩辕雪,没想到皇兄竟然猜对了,早早的就在轩辕雪要回到皇宫之前,皇兄就说过这次怕是雪儿报仇来了,当初他还不信,他的皇姐是个那样单纯的人,那样的超凡脱俗的一个人。
“灏儿。”轩辕雪抬眼看着沉思的轩辕灏,淡淡一笑,“许多事情,皇兄跟你想替我做,想保护我。可始终有些事情,必须只能我来做,也必须我来报。”
轩辕灏从轩辕雪这里出来,独自踱步在廊庭间,暗自琢磨着轩辕雪的话,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父皇去世后,皇姐特地赶回来,那一次他就感受到了轩辕雪的不同,她有意无意的排斥着周遭的好意,用自己那看似天真无邪的笑容保护着自己。
那种清冷不同于当年她受伤的时候,轩辕灏说不上到底是含了什么,那种情绪太复杂。他只觉得自己的皇姐一瞬间经历了太多,才会这样的冷静甚至淡漠的处理着一切事情,无论当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