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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没事吗?会不会就这样睡下去,再也不会醒来?
看着床上仅保持着薄弱呼吸,始终没有醒过来迹象的人,穆昭璩没由来的一阵恼怒。
御医不是说她没事了吗?为什么她还在昏迷,还没有醒过来?
她凭什么昏迷这么久?凭什么还不醒?
穆昭璩低低地喃咒骂着站了起来,像头受伤的兽一样,边低咆边在床榻前急冲冲的来回踱步。
她胆敢昏迷!她竟然敢不醒过来!
穆昭璩气得脸色铁青,踱步的频率越来越快。
门外的宫人们吓得缩在那里瑟瑟发抖,谁也不敢进去惹他,就连端着熬好的药的宫女,也因为他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和惊人狂烈的脚步而吓住,手一崴,险些打翻手中的药,幸好一旁的宫女们迅速地上前接住,避免了那一碗药被打翻。
瓷器碰撞的声音引起了穆昭璩的注意,他猛地回过神,往门口瞧去,看见门口一脸惊魂未定的宫人们和她们手中的药,眉深深地蹙起,“你们忤在那里什么?药煎好了为什么不马上拿进来?都不想活了吗?”
宫女吓得面如死灰,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端着药踏进屋内,来到穆昭璩面前。
一滴也没喂进去
穆昭璩看也不看宫一眼,径直接过宫女手中的药,重新坐下来。
然而从来没有侍候过人的穆昭璩拿着药,看着床上的人,却为难了。
不知所措了半晌,穆昭璩舀了一汤勺的药汁弯下腰去,凑到秋草嘴边,试图让她喝下去。他的手颤抖得厉害,那勺药不仅半滴药没喂入秋草口中,还洒了她一衣服都是。
穆昭璩气恼及了,再舀一勺递上去。
结果还是一样,药汁一滴也没喂进去,全都洒溅在秋草的衣服上了。
在他不死心的舀第三勺时,小红看不下去了,冲进来说,“陛下,还是小红来吧。”
再这样灌下去,药没了是小事,要是让皇后染上风寒那可就遭了。
穆昭璩看了小红一眼,面色沉郁地把碗交给了她,退开。
小红迅速在弯下腰来,小心翼翼、一勺一勺地将药喂入秋草口中。
喂完药后,小红从柜子里拿了干爽的衣裳出来,准备帮秋草把沾了药汁的湿衣裳换掉,一转身,看到穆昭璩还脸色铁青地杵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皇后的目光还有些气愤。
忍着心中的惊惧,小红硬着头皮道:“小、小红要替皇后娘娘更衣,麻、麻烦陛下回避一下。”
穆昭璩动也不动,口气不善道:“啰嗦什么,快点替她换衣服!”
“……是。”
小红用最快的速度,帮秋草把湿掉的衣裳掉下来,再替她盖上被子,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这才端着空碗退了出去。
穆昭璩什么也没说,默默地重新坐回床榻边的椅子上,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始终没有睁开眼的人,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动作与表情。
时间,在安静的等待中慢慢流逝。
窗外,微微泛白的天空中已经没有明月的身影,破晓的晨光,透过清新的雾气,从窗棂投射进来,淡化了油灯的光亮。
调养下身子
所有的宫人们都战战兢兢地守在殿外等候,没有人敢出声。
宦官抬头,看了一眼渐开的天色,再看屋内始终没有动的人几眼,恇怯不前了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开道提醒到,“陛、陛下,您该早朝了……”
床榻边的人仿佛没听到宦官的话般,雕像般定在那头,一动也不动。
宦官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可是不提醒又不行,于是再一次开口:“陛下,您……该早朝了……”
床榻边的人终于动了,然而他仅是转过来,用充满血丝的眸子,锐利地瞪了宦官一眼,又转过去。
……
所、所以……陛下今天不打算早朝了吗?
虽然事实已经很明显地摆着,可毕竟陛下没有亲口确认,宦官也不好到前头去通知那些大臣们,只能忐忑不安地守在门外,寻思着要不要再确认一遍。
可是,陛下完全不理人,如果再问的话,这脑袋……
惴惴不安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而近。
宦官朝声源处望去,看见太后领着几名宫女正朝这边走来,长长地吁了口气,赶紧迎上去。
“太后娘娘……”
急着去看皇后的太后突然被一名小宦官拦住脚步,不太高兴地蹙眉,“快让开,孤要去看皇后,有事一会儿再说。”
宦官虽然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但坚持站在回廊中央,“太、太后娘娘,早、早朝的时辰到了,陛、陛下他……”
太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挥手叫宦官让开,“孤会让陛下去早朝的,快让开!”
语毕,不待宦官反应,直接伸手把他推开,迫不急待地冲进屋内,直接走至床榻边,“皇后怎么样了?”
穆昭璩抬头看了太后一眼,沙哑道:“御医没事,多喝几副药,调养下身子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长长地松了口气,然而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完,就被穆昭璩下一句话掐得梗在了喉咙口。
以后还会再有的
穆昭璩说:“母后,皇后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太后僵立在原地,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没有缓过神来,半晌后才捏紧衣袖下的手,力持镇定地说,“陛下应该去早朝了。”
太后躲躲闪闪的态度让穆昭璩立刻察觉到事情有异,直直地瞪着她,好半晌才不容拒绝地说,“母后,请告诉儿臣原因!”
这……如果让他知道,皇后是因为去了皇陵才发生这样的事,那……太后惊出了一身冷汗,“陛、陛下……你还是先去早朝,原因待下朝后,母后再告诉你。”
穆昭璩深深地看太后一眼,点头,“好。”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太后看着儿子疲惫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迎蓉?你醒了?”
“母后……”秋草撑着身体,想坐起来行礼,却被太后拦住。
“别动别动!你现在身子骨还虚弱着,有什么话躺着说就好了。”
秋草重新躺了回去,有些困惑地看了四周的环境一眼,神情有些茫然,“母后,我怎么了?”
她记得自己之前还在皇陵中,怎么会回到宫里来了?
看着太后欲言又止的模样,再看看围在床榻边脸色同样的初兰和小红,记忆慢慢的一点一滴地恢复。
对了……她在离开皇陵的时候因为腹间疼痛而昏了过去,好像还流了血……
流血?!
这两个字劈进脑袋,惊得秋草瞬间从床榻上坐起来,低头惊惧地看着自己的小腹,缓缓地抬头,嘴张张合合,哑声了好半晌,才慌乱不堪地吐出几个字来,“母、母后,我……孩子……”
太后神色复杂地看着秋草,半晌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启口,声音充满了悲伤:“迎蓉……看开点,你和陛下都年轻,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
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秋草的脸色瞬间一片死灰,她死死地瞪着太后,说不出任何话来。
害死了他
太后已经走了。
小红去煎要给她喝的下一帖药,宫女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甘露殿中一片冷清。
然而秋草却还没能从孩子已经流掉的事实中回过神来,她呆呆地坐在那里,视线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小腹,几乎忘记了要呼吸。
昨天,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现在却没了。
如果她不去皇陵,那这个孩子,也许就不会消失。
孩子会流掉,都是她的错,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坚持要去看穆子湚的,尽管再想见他,也应该等腹中的孩子生下来以后,而不是……
有什么东西痒痒的,刺痛着她的眼眶,视线也慢慢变得模糊起来,秋草闭了闭眼,滚烫的泪珠从眼眶滑出,顺着脸颊流下,滴在手背上,灼烫着她的心。
“孩子没了……”她低着头,近乎梦呓地低喃着,泪水不停地从眼眶滑落,掉下来落在手背上,“啪答、啪答”仿佛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她的心,胸口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是我……都我害死了孩子……”秋草低着头,不断地喃喃地重复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站在床榻边的穆昭璩,更没有注意到,穆昭璩在听到“孩子没了”这几个字时,身躯陡然一震。
“是我害死了这个孩子……”她的喃喃自语还没有断,边说边掉泪。
穆昭璩神情一黯,垂在身侧的拳握了又松,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坐下来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住,粗嘎得仿佛被火炼过一般的声音响在秋草耳边:“不怪你,是这个孩子跟我们没有缘份……没关系的……我们来日方长,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
当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