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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朔白也没提其他三个弟子,只说:“接着练。”
三人便将这段时间所习一一练来。
曲灵风所练的乃是劈空掌,才练习了半年,比离岛前有所进步。曲灵风拜师时年纪虽大了些,但有功夫底子在,本身资质又好,脑子聪敏,性情也稳重,学起武功进境很快,特别是练习这门劈空掌很有天分。劈空掌乃是由八片铁片排成铁八卦修练,铁片排法疏疏落落,歪斜不称,手需浸醋,如尚未散功而手掌受压,手将毁去。
陈玄风所练的乃是旋风扫叶腿,已是极佳。陈玄风一直想学东风绝技,而东风绝技是落英神剑掌与旋风扫叶腿并用,六掌六脚齐施,六招之下敌人若是不退,接着又是六招,招术愈来愈快,共六六三十六招。
陆乘风练的是弹指神通,但他对轻功更偏爱,最大的爱好却是奇门遁甲一类。桃朔白只要求他武功不能落下,旁的爱学什么都不拦着,反正陆乘风在这一门上着实有天赋。
原著中的黄药师虽然不是武功最高,但他创立的武学多,杂艺精通的也多。他是如此,对徒弟也要求严格,桃朔白觉得好歹是收了徒弟,总要尽心,所以除了武功,识字念书、棋琴书画都没落下,不过是各有偏好罢了。
桃朔白一一指导过,已是半个时辰后。
梅超风终于收拾妥当出来了,后面跟着两个小的。梅超风知道起晚了,自然心虚畏惧,立在那儿,低着头道:“师父……弟子误了时辰,请师父责罚。”
“请师父责罚。”武眠风和冯默风也乖乖认错。
“先将武功练一遍。”桃朔白说道。
梅超风不敢马虎,练了一套玉箫剑法,身姿飘逸潇洒,颇有火候。梅超风刚来的时候很不适应练武,毕竟练武很辛苦,如今倒是习惯了,渐渐赶了上来。不管原著的梅超风后来做了什么,桃朔白面对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徒弟,难免也有几分宽容。
剩下两个小的,习武时间还短,一个练习碧波掌法,一个则是兰花拂穴手,这都是桃花岛入门功夫,两人已经练的很纯熟了。
桃朔白指点完,便下了责罚通知:“你们三个将《诗经》抄写三遍。”
三人顿时苦了脸,练武也好过抄大字啊。
“师父。”曲灵风走来说道:“我想将秀儿接来岛上住。”
“也好,省得她一个小姑娘总是想爹。”桃朔白倒是没什么不同意的。
秀儿是曲灵风的女儿,今年六岁,其妻早逝。
当年桃朔白遇到曲灵风的时候,曲灵风刚丧妻半年,又恰逢父母离世,整个人颓丧的很,年仅一岁的女儿都是由其姐姐一家照料。曲灵风拜师后,本打算带着女儿的,带秀儿太小了,海岛上这些人哪里是能养孩子的?况且也没玩伴,曲家姐姐也怜惜小侄女,便将秀儿留在曲姐姐家,每年曲灵风会来看上两三次。如今几年过去,曲家姐姐据说身体不好了,家中长子娶妻,又添新人,口角渐多,也无力再照顾秀儿。
曲灵风早在瞧见两个小师弟时就想接女儿了,现今倒是时机正好。
料理完徒弟们的事,返回住处的途中遇到了洪七,看样子倒是专程等在这里。
“黄兄,我叫花子还等着你解惑啊。”
桃朔白略一沉吟,说道:“几年前欧阳克遇到一个叫做黄鹏的人,声称未卜先知,欧阳克半信半疑,结果此番来中原,发现那个叫做冯衡的女子也是一类人,他觉得其中必有阴谋。我在五年前也认识黄鹏,后来便寻不到他,此番去参加华山论剑无意中遇到冯衡,隐约便觉奇怪。”
“这世间竟真有这种未卜先知?”洪七觉得不仅没能解惑,问题反而越多了。
“自然是有,只是没传说中那么神奇,黄鹏与冯衡这二人绝对算是特例,倒像是经由什么特殊的缘故,而知晓了未来之事。可未来之事最做不得准,因为万事都会变化,特别是预知到一个结果,本身这个结果已是不可信了。”毕竟知晓未来,就已生变,特别是结果越不好,越想去改变,谁也不知最后会如何。
洪七自问脑子不笨,越听越糊涂,那两人到底图什么呢?背后莫非还有更大的势力和阴谋?
桃朔白心中一动,觉察到有人闯桃花阵,不必说,肯定是欧阳克。
桃花**阵实际就是八卦迷宫,所不同的是里面套着好几个变阵,只要走错了路,阵法就会变动,之前走过的路就不能再作为参考,变阵总数共有九九八十一个,侥幸闯过,却有九成概率会回到入口,而不是出口。如今岛上除了桃朔白本人,唯有木叔四个能顺利过阵,曲灵风几个每隔月余便要尝试着闯一回,回回都在坚持两三天后发烟花求救。
桃朔白隐匿了气息,又借着桃花林的掩护,慢慢的靠近了欧阳克。
欧阳克是不懂阵法的,但他却是大着胆子闯进来,也不急着解阵,反而摇着手里的磨扇悠哉悠哉,仿佛是专门来赏景的。但若细看,他的眼睛专注而有神,时而闪过思量,看似杂乱无章的走动,实则是在观察阵法的排布,寻找规律和变化。
一两个时辰后,他尝试着闯阵,但事实证明,这套看似温和不伤人的阵法十分难缠,哪怕擅长布阵的人过来,也难以短时间内窥破。
欧阳克闯了好几次,阵法也一直在变,而变动的次数越多,阵法越复杂。
“桃花阵果然不同凡响。”欧阳克叹了口气,又笑,眼睛里依旧明亮。站立了许久,他突然把眼睛闭上,抬步就走,竟似冥冥中有所指引,不出片刻就顺利的出了桃花林。
桃朔白也诧异,紧接着似有所觉,闯阵的人应该是君实!
桃朔白自阵中现身:“欧阳公子还是第一个闯过此阵的人。”
“黄岛主的住处果然清幽。”欧阳克自小便有特别的天赋,若遇到困境,他放空思维,往往困境便迎刃而解,就似、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当然,他从无异样之感,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诡异,他从不曾与任何人说过。
“宿醉可好些了?”桃朔白邀其在亭中用茶。
“黄岛主的酒很好,虽然醉了,早上醒来却不觉头痛,反而神清气爽,浑身舒坦,就似喝了神仙水儿。”欧阳克也不与他客套,端着茶细品。
“若你喜欢,可以送你几坛。”桃朔白大方的表示。
“那就先谢过了。”欧阳克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他,眼神十分放肆,若是换个人早就恼了,但桃朔白恍若未觉一般,毫无异样。欧阳克其实隐隐有种感觉,这个“黄药师”很奇特,只怕也是因着黄鹏的缘故而生出了变化,就比如他自己。
欧阳克这般猜测,倒是猜中了几分真相,毕竟黄鹏的确改变了黄药师,若无黄鹏,黄药师不会死,桃朔白不会暂代,他们二人也不会有相对而坐品茶说话的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洪七三不五时找桃朔白切磋,欧阳克则寻上曲灵风。几天后,洪七接到飞鸽传书,因丐帮有事,不得不提前告辞。洪七临走还顺走了一坛子桃花酿。
欧阳克也仅仅是多停留了两天,不得不在欧阳锋的催促下离开桃花岛。
桃朔白一时有些怅然。
半个月后,他接到一封欧阳克的书信,邀请他去嘉兴烟雨楼相见。
嘉兴烟雨楼?
桃朔白已有猜测。
抵达嘉兴时正值烟雨绵绵,烟雨楼在湖心岛上,重檐画栋,朱柱明窗,绿树掩映下颇为雄伟,又恰逢此等天气,反而显出诗情画意来了。在二楼栏边,正立着一个白衣人,手中墨扇轻摇,对着雨幕中行来的青色人影笑意温柔,就似看着眷恋的情人。
桃朔白感知敏锐,抬头望去,视线透过斗笠四面垂落的青纱,仿佛与那人的视线对上,温柔甜蜜的笑意加深,多了点儿玩世不恭与轻佻,非但不讨厌,倒更显得人俊美风流。
许是雨天的缘故,烟雨楼倒是没什么人。
到了二楼,欧阳克摆手令随从都退下了,倒了杯温着的黄酒递给他。
桃朔白摘下斗笠,接了酒,一饮而尽:“请我来嘉兴所为何事?”
欧阳克笑道:“我刚得知了一个消息,特来与黄岛主分享。半个月前,城外一个叫做牛家村的地方遭遇了官兵搜查,据说是抓捕反贼,有两家人家被告窝藏罪,冲突之下,郭家的男人死了,郭家女人被带走,杨家男人失踪,而杨家的女人被神秘人救走。”欧阳克自己喝了一杯酒,沉声道:“因着叔叔催我回西域,我便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