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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病,就几乎将原本凡凡原本隐藏住的病根子给揪了出来。
付葭月一下便是慌了神了,她每天都是候在凡凡的床边,等待着他转醒。
谢白见她这么慌乱的样子,看着也极是心疼,却也没多说些什么,白日里就到处给凡凡寻找有名的大夫,到了晚上,便是和付葭月一起陪在凡凡的身边。
付葭月其实只是想要自己一个人陪着凡凡,谢白在旁边候着,会让她感觉她的心更是有些愧疚。
凡凡多少还是谢白的孩子,她不告诉谢白真相已是对不起谢白了,如今,凡凡都是病成这样了,还是不让他知道真相,这一点,在她看来,着实是太过残忍。
只不过,理智还是告诉付葭月,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让谢白知道。
虽然,付葭月也是不知道,谢白着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总归现在表面上是这般就好了。
即使有朝一日谢白知道了真相,只要,只要两人间的真相没有被戳破,只要谢白不明着与她说,只要,谢白不将凡凡从她的身边给抢走,她便是满意了。
付葭月的眼眶下已是布满了黑眼圈,头发也是没有时间梳,浑身看起来都是狼狈不已的样子,仿佛,只在这一瞬间,付葭月便是苍老了许多。
付葭月坐在床头,一直看着凡凡,看着他熟睡时难受皱起的小眉头,心思一点都未从他的身上移开。
一直同样候在一旁的谢白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来,轻声提醒道,“葭月,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先去休息吧。凡凡这边有我看着,我一刻都是不会从他的身边离开的,你安心地先去睡下去吧,你一直在这守着,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
付葭月苍白着嘴唇,摇了摇头,回道,“我不累,你要是累,你先回去休息吧,凡凡本就是同你没关系的,你没必要与我一起在这守着他。”
只是,在付葭月说出这句话时,声音却是沙哑至极,其间显得疲惫。
说这话时,付葭月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凡凡身上,丝毫便没有看谢白。
不知为何,谢白此刻看着付葭月这个样子,内心中便是没来由的生气,他面色忽然一冷,低沉着声音问道,“葭月,我们之间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已经五年了,五年的时间,他所等来的不是旁的,却只有付葭月的冷淡与不想与他接触吗?
闻言,付葭月显然是一愣,她显然没有料想到谢白会与她谈论这些,但是,她却也只一愣,依旧是没有朝谢白看去。
片刻,只听付葭月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没心情与你说这些。”
谢白却是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只听他继续说道,“你究竟在怪我些什么,五年的时间已经是过去了,你就还是要这样吗?你究竟要怎样,你想要我怎样,你说出来,我便可以照做。”
闻言,付葭月猛地从床头站起,转身看去谢白,同样低沉着声音反问道,“我要你放我和凡凡走,你可以吗?”
也只说出这话后的一瞬间,付葭月便是后悔了。
她本就是没有任何资格责怪谢白的,谢白从来都是没有错的,错的不过是她一个人的自私罢了。
若不是她当初的犹疑不决,若不是她当初给自己所惹下的这一切,她如今也是不用受这番的苦痛。
说来,这些种种的事,不过是对于她当初所犯下的错误的惩罚罢了。
见谢白眸色一黯,并不回答,付葭月忽得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呵呵,你看,你不可以吧,所以,谢白,不要自以为是承担任何事,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对方会提出怎样的一个请求,你不是万能的,我也不是当初的付葭月,许多事情都是变了,谢白。”
说着,付葭月眼眸之中也是划过一抹黯淡之意,她不知道自己在悲哀些什么,明明,明明谢白的回答很是让她所满意,明明,明明谢白被她说的说不出话来,她该是高兴的。
可是,付葭月的心中便像是被塞了一大团棉花一般,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丝丝点点的痛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的呼吸都几乎为此而凝滞。
许久,只听谢白反问道,“所以,你是为了乔羽书吗?”
“谁允许你提他的?”付葭月一怒,双眸顿时因为这话而显露出了鲜红欲滴的样子,加之这几天熬夜所留下的红血丝,显得有些狰狞而可怖。
她的声音因为低沉着而恼怒着而有些发颤,她的眼神一刻未曾从谢白的身上移开,仿佛,想用这眼神彻底看穿谢白,似乎,也唯有这样,她才是可以抑制住心底中的愤怒,才是能够不去触及这五年来她都是不愿去触及的东西。
谢白却像是没有听见付葭月的话般,继续说道,“他还在京城之中。”
“你和我提他做什么?谢白,我说过,你不要自以为是,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付葭月的话却因为谢白的话而显得有些难以自持。
她胸口上下起伏着,粗重地喘息着,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谢白眼眸中的晦暗更加深了许多,片刻,只听谢白喃喃开口问道,“是因为喜欢上我,伤了乔羽书,所以,你要对我这样残忍吗?”
明明是内心中笃定着的事实,可是,当谢白将其给说出口时,却是觉得那么的没有底气。
付葭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再打算和谢白在这残忍的同样没有结果的话题上继续下去。
只听付葭月说道,“你出去,凡凡需要安静,我也需要!”
谢白却依旧是不依不饶的样子,只听他说道,“凡凡今日已经是转醒了,大夫也说过,他已是有些好转了,不过五日,想来便是会好了,你还这样躲着我做什么?”
今日的谢白很是不一样,和平日里迁就付葭月的样子很是不一样,今日的谢白,似乎不管如何,都要亲手撕开付葭月的外衣,让她面对现实。
因为谢白的话,付葭月的话中却是充满了嘲讽之意,“你知道什么?谢白,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嘴脸,真的很让我感到恶心!”
明明一句句话都是朝着抨击谢白的方向进行着,可是,每说出一个字,付葭月便是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遭受着凌迟。
明明是最不该要受她怒火冲击着的人,说来,谢白,如今也算是她最对不起的人,可是,事到如今,付葭月在见到他时,也只有愤怒而不想与他多说些什么的心思。
谢白就这样看着付葭月,在看见她说完后,努了努唇,似想说些什么,却是被付葭月嘲讽而残忍的面色给阻止住了。
付葭月也不知再说些什么来缓解这个乱七八糟的气氛,和谢白之间的关系变为如今这个样子,从来都是她所不希望的。
在小乡村时,付葭月一遍遍地思考着自己在见到谢白时,可能遭遇到的场景。
可是,她从来就没想到自己在遇见谢白时,还是会如以前那般容易生气,她以为,自己已是足够成熟了,可是,在遇见谢白后,这种成熟,似乎很快便化为子虚乌有的存在了。
两人便这样僵持着,空气都仿佛在此刻凝滞。
许久,只听谢白说道,“我知道真相!”
第256章()
付葭月的心瞬间像是漏跳了一拍般,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谢白,却是立刻便又恢复了刚才不相信的神色,付葭月冷笑一声,“呵呵,你知道什么真相?”
她不想要谢白知道这真相的想法不会便,现在,付葭月唯一可以做的,便是为这真相打好掩护,为这真相穿上更厚的外衣。
“有关凡凡的。”谢白无奈启齿。
其实,这句话,谢白一直都是想从付葭月的口中听到她说出的。
见付葭月依旧是紧咬着牙关,不愿透露出过多的话的样子,谢白的眸子不禁又是黯淡上了几分,他已是将“凡凡”二字给说出口了,她便是还不愿意承认,便就是这么讨厌她,想要以此欺骗他一辈子吗?
许久,付葭月颤抖着的身子愈加挺直了几分,她低吼道,“谢白,你不要乱说话,凡凡只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付葭月将“只我一个人”这五个字加重了尾音,似乎,这样,便是可以阻止谢白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谢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葭月,到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是想瞒着我吗?”
付葭月的面色已是变得有些惨白,她冷笑着摇头道,“瞒着你什么?我自杵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