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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的,我并不是很懂,人类之间复杂的关系,我想,再给我个两百年,我大概都闹不明白。
可是隐隐约约的,我好像又听懂了些什么,那大概就是,和元珏所说的不同的是,他的娘亲绮陌和他的父亲并没有特别好,他的父亲好像也没有特别宠爱他的娘亲。
难道元珏并不知道吗,他真的太可怜了,被自己的父母骗了。
“那个,”我凑上前问道,“请问怎么才找到元珏呢?”
元珏似乎说过,可以向其他人打听的,这样的话。这些人既然知道元珏家里的事,那应该知道元珏在哪里才对,可是没想到我这样一问,那些人的表情就变了。
“你这丫头哪里来的?胆敢直呼公子珏的名号。”其中一人出声呵斥。
元珏和公子珏,不都是一样的吗,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我还是改了口,“那,公子珏……怎么才能找到公子珏呢?”
“公子珏陪同绮陌夫人进山祭拜了,怕是要多日才能回到这木城,你这几日是见不到他的。”旁边一个胖胖的男人回答我。
元珏进山祭拜了吗?
那这下可怎么办啊。
“谢谢啊。”我这下可没办法了,谢过了他们,又独自向前走去。将才满怀的期待一瞬间落空,现在不知何去何从,或许,这就是没缘分吧。
“姑娘。”有人在身后喊到,似乎是在叫我。
我转过头去,然后又看了看周围,向他确定,“你是在叫我吗?”
“是。”来人应声,稍显几分恭敬,“方才听你向人询问公子珏,不知与公子珏可是相识?”
我发现他好像误会了什么,慌忙摆着手解释,“只是,很简单的见过而已。”
“这样啊,我家公子正巧知道公子珏的下落,刚才听到姑娘询问公子珏,所以让我来问问,看姑娘需不需要帮忙。”他的样子不像是骗人。
“真的吗?”我兴致冲冲地问,“那可不可以带我去呢。”
太好了,有人知道元珏在哪儿呢。
这人引我前去,折回刚刚的摊子,然后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马车,他示意我,他家公子就是车上的人,我凑上前去,看起来有侍卫模样的人站在距离马车好几步的周围把守,马车旁也没人,似乎周围的人都不怎的注意我,我敲了敲马车的窗框,问道,“有人在吗?”
马车的帘子被掀起来,里面的人侧过头来,“刚刚是你在询问公子珏的事吗?”
怎么他也这么问我呢?我点了下头,“是啊。”
“你从哪里来?是一个人来的吗?”他又问。
“我从韶山来,是一个人来的。”我应着他的问题回答,觉得这马车里的人似乎有点奇怪。
“韶山?!……”我听得他竟喃喃自语道,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素闻韶山多野兽,而无人居住,姑娘是一个人住在韶山吗?”
他的这个问题,好像元珏也曾经问过我。虽然迟疑了片刻,我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又谁呢?你一直在问我,也不说你自己,我是以为你会告诉我元珏在哪里才来找你的。”
“元珏?”他也对我直呼元珏姓名这件事颇感惊讶,然后微微一笑,道,“在下是公子珏的长兄,公子赫。公子珏同绮陌夫人前日进山祭拜,你应该暂时在这里见不到他的,如不嫌弃,姑娘可以上车来,在下理当替幼弟照顾姑娘,待公子珏返回木城,你自然会见到他。”
这样啊,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应该不是坏人吧。算了,他是元珏的哥哥,应该会带我见到元珏的,不再多想,我便应声上了车,看他招手唤来下人驾车,侍卫排成列护卫左右,马车一晃,我稍微一惊,然后马车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姑娘莫怕。”他有些笑意,大抵是我刚刚一惊逗笑了他。“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我叫霓音。”我着实没坐过马车,从前山里再远,我都是走着的,一直不明白人类为何可以驯服马儿牛儿为他们拉车呢?小声嘟囔了句,“其实你告诉我元珏去哪座山了,我可以去找他的。”
元赫正襟危坐,倒是很有翩翩君子的感觉,我想起在摊子上听那些人说到的,公子赫生性软弱没有担当,可这一刻看起来,也不像啊。莫不是元珏太过优秀,才显得元赫一无是处么。
“姑娘一个女子,怎能独自进山呢,山路颇多凶险,还是等公子珏回来的好。”
“他既然是你弟弟,为何你不直接喊他的名字,而要和其他人一样,喊他公子珏呢?”我一直疑问这件事,按理说他们是兄弟才对,这么客套只会让人觉得生疏吧。
“其实。”他未料到我会这么坦诚就问出了大家都在忌讳而回避的问题。“霓音姑娘有所不知,我与公子珏虽是兄弟,却是同父异母。因上一辈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使得我二人受其影响而产生颇多心结,无法亲昵。”
其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不想去解开矛盾么?任由误会继续。
“曾听人说起过,韶山有神女。霓音姑娘可曾见过?”他像是半开玩笑,语气很是风趣。
神女?不是神兽么?人也都是真奇怪,只是凭着口口相传,却谁也没有真的去见识过。谁也不想去见识,还偏想要从别人嘴里再得到证实。
元赫住在王宫之外的一处宅邸里,据他说好像只有他可以住在外面的,他说,等到元珏回到木城的王宫里,他便会带我去见元珏。
元赫感觉上并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所说的那样无能,他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个坏人。
可是一连好多天,他让我在偏苑的一处住着,却也再没提到过让我间元珏的事。我拉着下人去问,他们永远告诉我,元赫在忙,暂时不方便见我。
终于有一天,我趁着送菜来的人打开了后门,跟着溜了出去。街上很是热闹,作为都城远比在城外面看见的人要多得多了,也有好多摆着摊卖东西的人,摊子上的东西各式各样。
“听说了吗,公子珏昨日夜里赶回了王宫。”我正在一个摊子上看着新鲜的小物件,听得旁边两个大婶在议论着。
“是国公病重了吧,这些日子一直是公子赫守在国公病榻前,听说绮陌夫人带着公子珏进山祭拜也是为了给国公祈福,谁知道宫里,国公忽然病情加重,公子珏才突然赶回来的。”
“说不定是为了赶回来逼迫国公更改诏书的。”
“这话不能乱说!”
原来,元珏回来了吗?看样子这几天元赫忙是真的喽。
“小心!”突然大喝,听得四周一片惊呼,我回头去看,一匹失控的马儿拉着华丽的马车在街上横冲直撞,马车几次险些翻倒,十分危险。
马车里有人,伸出的手紧紧抓着布幔。
说时迟那时快,马儿拖着车眼看就要撞过来了,我身后的人都纷纷散去。
不行,如果让马撞到,马儿会受伤,车里的人也会受伤,顾不得其他,我伸出手抬在马儿眼前,在距离不足二十步的地方,我轻声念叨,“乖乖莫怕,没事了。停下来……”
马儿像是听懂了似的,一个急刹,溅起灰尘无数,好在停了下来,装饰华丽的马车早已狼狈不堪。
它停在我面前,眼睛瞪得奇大,仿若刚刚被惊到还未回神。我伸出手去抚着它的鬃毛,“真乖,不怕,没事了呢,你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对不对……不要怕,不会受伤了。”
后面有人跟上了马车,一个看似年近中年的妇人一路小跑跟了上来,鬓发乱作一团,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所湿,染了不少的灰尘,被风吹得满是褶皱,她冲上前来,扶着马车向里面张望,大叫着,“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了?”
她称里面的人是夫人?我该想到的吗?先前看马车这华丽的装扮便已猜到,马车内所坐的人即便不是达官贵人,也是名门大户,却没想到马车里人,却是一位女子。
我静静地看着。
车里的人安静了好一会儿,似是在整理,然后撩开了帘子,在后来赶到的那妇人的搀扶下,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真的是好美的一个女人。
身着浅黛长裙,披着件凝白的锦缎披肩,发髻虽有些凌乱,有些许发丝垂落,却仍雍容大气地挽着一只碧玉式的簪子,乌黑的长发翩然垂落在身后,如缎子一般的光泽。
她似惊魂未定,却仍从容地注视着周围,柳眉杏眼,这惊鸿一瞥犹叹倾城绝色,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