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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原定的人选罗贝尔·弗雷斯沃克大师……”道尔顿继续道:“只剩下三个半月的时间,并且行动能力已经完全丧失。”
“什么?!”
轻轻一句话,洛伦的瞳孔瞬间骤缩:“弗雷斯沃克大师,他……”
“只剩下三个半月,一百零七天的寿命。”道尔顿面无表情。
“怎么可能呢…出什么事了?!”
“肺病。”
嗯?
“不必奇怪,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弗雷斯沃克大师认为在诸多死法之中,肺病最适合他。”
这番话让黑发巫师更奇怪了。
看着学徒困惑的表情,道尔顿冷冷的问了个貌似不相关的问题:“你知道弗雷斯沃克大师的年龄吗?”
那个抽烟斗老头的年龄…洛伦努力回想着,印象中他的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他是伯多禄院长的导师,而伯多禄院长是道尔顿·坎德的导师,所以……
“我今年四十七岁,十二岁时拜入伯多禄导师的门下。”道尔顿继续暗示道。
猛地一皱眉,洛伦惊愕的看向自己的导师,表情古怪到了极点。
道尔顿给出了答案:“一百四十一岁。”
真的假的,完全不像啊!
“弗雷斯沃克是专精神秘学的学派,对于虚空之力的运用和理解层次,是巫师塔之最——借助虚空之力的侵蚀效果,能够将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进行转化,使其在彻底衰竭后还能维持运转。”
“通过这种方法,理论上只要弗雷斯沃克大师的意识还未消散,就能永远活下去;但转化的次数越频繁,程度越深,自我意识越模糊;最后演变成失忆,偏执,失语,易情绪化……”
道尔顿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因此,弗雷斯沃克大师决定,平稳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黑发巫师长长叹息了一声;回想起那位曾经帮过自己,颇有些混不吝的老先生,心情沉重了些许。
“那么…弗雷斯沃克学派的继承者是谁,伯多禄院长吗?”
“原本是,但…导师拒绝了。”道尔顿目光一黯:“他依旧不肯放弃维姆帕尔学院,一旦成为巫师塔的元老,以教会在洛泰尔的庞大势力,绝对无法容忍他的存在。”
“在此之前,弗雷斯沃克大师已经指定艾萨克·格兰瑟姆作为他的继承人;但艾萨克还太年轻,更重要的是他的研究至今没有形成体系,无法得到整个巫师塔的认可。”
“因此,在他正式继承这一学派的衣钵,完善自我的体系前,需要有一个暂时过渡的人来负责此事,替他争取十五到二十年的时间——弗雷斯沃克学派的核心研究项目,阀门的力量,独有的体系,要保证在此期间逐渐教授给他。”
看着目光低垂,神色冰冷如冰的道尔顿·坎德导师,洛伦觉得那位“过渡人物”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道尔顿目光一挑:
“所以,只能是我。”
第一百二十九章 导师的训导()
“你在紧张。”
带着一丝质问的口吻,道尔顿·坎德冷漠的观察着自己的学徒:“科罗纳?”
导师的话,永远一字不多,一字不少的言简意赅。
表情不定的洛伦叹了口气,微微颔首:“我想知道,巫师塔如此大的手笔,究竟是为了什么?”
嗯?
道尔顿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有些玩味:“科罗纳说,你会明白的。”
“对,我是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逐渐清醒过来的洛伦皱着眉头,沉声开口:“难道您就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因为被夏洛特的“成绩”闪瞎了眼,加上早在埃博登时,自己就和科罗纳有过类似的“约定”,以至于洛伦完全没有多想。
三年之内盖起一座图书馆,一座巫师学院,六个协会,大大小小的炼金作坊,还不算三年之后的炼金工坊项目……
这哪里是要扶持拜恩的巫师势力,这分明是要将埃博登完完整整的复制到拜恩来!
出于急切想和巫师塔联手的想法,夏洛特一时被蒙蔽;她只能理解巫师塔在扩张自己的势力,却不曾想过这一整套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短期之内,或许只是会提高巫师在拜恩的影响和地位;但长此以往,埃博登原本作为巫师世界大本营的地位,用不了几年就会被挑战;炼金工坊加上传统的商会制度,拜恩很容易就能培养起自己的自由贵族力量。
科罗纳会看不到这对埃博登和巫师塔产生的威胁吗,他当然看得到…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察觉到学徒的反应,道尔顿同样在快速思考着这个问题。
如此说来,自己在埃博登时听闻的反对声并不是谣传,而是确有此事?
也对,如此直截了当的扶持拜恩的巫师阶层,无异于制造一个对手;不论是作为埃博登的执政官还是巫师塔的领袖,都会让其地位受到挑战。
毕竟两个公国的体量完全不同;只要得到技术方面的支持,拜恩超越埃博登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帝都巫师学院只有炼金学最强,巫师塔的地位早就应该受到挑战了。
现在要大规模扶持拜恩,无异于雪上加霜。
“不论他目的何在,你都是直接受益者。”道尔顿立刻抓住了重点:“把握住机会,能够极大的增强你手中的力量。”
“至于其根本目的…在无法得知的前提下,不能因噎废食。”
望着导师冷静的表情,洛伦微微颔首。
虽然态度依旧如往日一般的冷漠,但道尔顿·坎德导师依旧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为自己乃至拜恩一方去考虑问题,而不是将巫师塔放在第一位。
在见到导师的那一瞬间,黑发巫师的确担心过这个问题…毕竟他是作为巫师塔的使者,洛伦很难不去这么想。
现在看起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那么…重逢的闲谈到此为止。”
就在此时,面无表情的道尔顿打断了他的思考:“关于法内西斯和那个不知名的邪神…你究竟了解了多少?”
洛伦微微一惊,但随即冷静了下来。
既然来了,道尔顿·坎德…或者说前守夜人,怎么可能会对情况丝毫不了解,甚至仅仅看成是一次任务?
至于询问的理由——道尔顿·坎德,他什么时候在这种事情上废话过?
黑发巫师缓缓开口,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九芒星圣杯不是他们唯一的目标,甚至可能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真正意图…到现在都很难判断。”
皱着眉头,道尔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洛伦的语气愈发凝重:“无论是什么,法内西斯…或者说他身后的邪神,都打算通过最直接的暴力手段,来实现他的目的。”
“埃博登、断界山、赤血堡、大绿海、银盔山……他们在不断的尝试着让早已从这个世界销声匿迹的邪神复生,或者干脆腐化一个部族的方式,来削弱帝国各个部分的力量。”
“在圣十字不再需要传教,而原本生存的矛盾逐渐转化为各公国与帝国之间内斗的今天,我们在面对邪神和怪物时,甚至要比古木森林的精灵们更加无力。”
“因为…大部分的人,早就忘记如何与他们战斗了。”
从头到尾,导师没有反驳一句,更不曾打断洛伦。
“说我天真也好,无理取闹或者不顾形式也罢;现在的情况是出现了一个对我们知根知底的对手,但我们却没有太多可以制衡他的手段。”
说到这儿,洛伦忍不住轻笑一声:“眼下我们已经是实力上严重不对等,如果再对敌人没有丝毫警惕。”
“说不定到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想想银盔山的下场,半人马部落的结局…这些原本实力强劲,甚至可以与一个公国正面交锋的势力,最后都是完蛋的不明不白。
在没有提防的前提下,普通人面对邪神使徒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招架之力;而当可以令自己不老不死,乃至永生的“魔改版”圣血药剂放在面前时,大多数人也没有多少反抗的想法。
道尔顿·坎德目光凝重:“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
看着导师,黑发巫师突然苦笑着摇摇头。
“说实话,最开始的时候我想到的其实是圣十字教会——相比较巫师,信奉圣十字的誓言骑士们才是对抗邪神使徒最合适的力量!”
话出口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