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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老兵身后的军团士兵们依旧保持着盾墙,和布兰登身后的卫队对峙着,双方甚至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想法。
“什么意思?”淡然的洛伦替布兰登开口了。
“从一开始这件事就和什么戒指没关系,而是两个外来的巫师居然在军营,在断界山军营手持武器,意图行凶!这在军团的军规当中,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老兵冷冷的说道:“您可以带自己人离开,我们管不了您;但这两个巫师必须严惩!”
“帝国的军规说的很明白,先动手者挨十五鞭,以示惩戒;持械者以绞刑示众——!”
小个子巫师的面色瞬间惨白,还在气头上的艾萨克不屑的啐了一口在地上。
布兰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你…在威胁我?”
“你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分文不值贱命一条的老兵油子;居然敢威胁帝国第十三世代的皇子,一个留着德萨利昂血脉,你发誓要誓死效忠的龙王家族的子孙?”
“谁给你的胆子?!”
在突然愤怒的皇子面前,老兵明显面色一颤,失血的肤色灰败了几分。但还是咬着牙站在原地,依旧不后退。
“帝国的军规……”老兵死死捏着拳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没错,您是皇子殿下,是我们这些士兵们效忠的对象,照理说我们该绝对服从您的命令……”
“但是!这里是军营,是断界山要塞,谁的命令都不好使,一切都由军规说的算!”
“在外面您可以随意的仗着自己的皇子身份横行霸道,欺压我们这些普通人。但在军营里就不行——这里不是您可以肆意撒野的地方,这里要的只有规矩!”
看到越说越慷慨激昂的老兵,默然不作声的洛伦打量着周围。
气氛……有些不太妙。
不论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一番话确实让对方占据了上峰——现在这些士兵们恐怕不会去在意究竟是谁先动的手,又是怎么变成这副局面的“真相”了。
他们只能看见一位帝国的皇子殿下和他的“走狗们”,凭借自己的身份横行霸道,肆意欺辱他们这些平民出身的普通士兵。
再折腾下去,闹不好所有人都得陷在这里。
必须尽快想个办法!
“您刚才说…不论什么,都必须按照军规照章办事,对吧?”黑发巫师冷冷的盯着那个越说越兴奋的老兵,表情变得冷漠了许多:
“很好,那就照着军规办吧。”
一片哗然!
不止是老兵,就连他身后的人和布兰登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
只有小个子巫师和艾萨克依旧波澜不惊。
“但是……”冷漠的洛伦走进两步,直至自己和老兵脸贴着脸,盯着对方那个越来越发散的瞳孔:
“我要求换个方式!”
第二十四章 不意外的“意外”(下)()
老兵的面色微微一变,原本惊诧的布兰登愣了一瞬间,赤红的眸子玩味的打量着自己的巫师顾问,嘴角勾起些许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们都明白所谓“另一种方式”是怎么回事。
帝国的军规非常严苛,动辄就要强制劳役,盗窃者鞭刑,抗命者即死——正因严苛到了这样的地步,也就有了相应的“抵罪”和“特权”的存在。
如果一个军团士兵不愿接受强制劳役,就必须拿出两倍的钱来“抵罪”。因此很多老兵直至服役期结束,不仅没多少余钱还背了一身的债,只能继续在帝国的军团中效力;等待某位军团司令或是皇帝陛下的“特赦”,免除他们的身上的债务。
而另一种“特权”则是某种古老骑士信条的“延续”,如果一名骑士不得不接受惩罚,那他则有权提出决斗审判,用手中的剑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但实际上,这所谓的“特权”只是一个更残忍的处刑方式而已:
首先,受刑者不得佩戴任何多余的护甲和武器,并且他所谓的“剑”根本连剑都不算,只能是一根木棍而已。
其次,想要通过决斗审判,他必须要战斗到审判的军官喊停为止——可想而知,在受刑者彻底脱力而死或者奄奄一息之前,是不会有人喊停的。
所以这根本就是个假的决斗,披上了“骑士风范”的皮,依旧只是一种更残忍,一边倒屠杀的刑法而已。
局面僵到了这个地步,双方都清楚这件事已经不是能用钱解决的了,所以洛伦说的“另一种方式”,是也只能是“特权”。
“不可能!”毫不客气的老兵冷笑着,直接在洛伦的脚边啐了一口:“就凭你们这些巫师也想使用‘特权’?那是只有骑士和贵族才能……”
“我被圣十字教会授予过骑士的银戒!”洛伦直接从右手上把戒指摘了下来,砸向老兵的脸:
“这枚戒指证明我有权得到一切帝国骑士应有的待遇,不论是公国的领主还是帝国的军团,我都有这份资格!”
“好好看清楚,然后还请记得还给我——诸位是帝国的荣耀,北方的守卫,别都把自己弄上一副奸贼的嘴脸!”
要塞的守卫士兵们一片哗然,而布兰登的卫队士兵们却几个惊讶的。在营地那场战斗,这位殿下的巫师顾问就已经向他们证明过自己了。
“就算是这样,触犯军规的也是那两个巫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按照帝国的军团条例……”
“按照帝国的军团条例,如果部下出现违背军规,战场抗令甚至对长官使用武力的行为,则由其直属长官负责,没错吧?”
语气冰冷的洛伦漠然的盯着他。
既然对方想要“照章办事”,那自己就和他照章办事——在埃博登的时候洛伦就和那里的军团打过交道,否则也不可能知道有这种“特权”的存在。
“我才是布兰登殿下的巫师顾问,他们两个人只是和我一起来的。按照帝国的军规,他们的一切行为由我负全责,和别人没关系,和您更没关系。”
“先弄明白了再叫唤!”
“你?!”双目燃火的老兵死死咬着牙,双手攥拳青筋崩出,眯着眼睛的洛伦依旧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漠然面孔。
他在等,等这个老兵挥拳头。
只要是对方先克制不住引起骚乱,那他们就是占理的一方——这点尤其重要,他们现在是在康诺德的“地盘”,哪怕再无辜只要扯上事情也会被打压,占据道德制高点至少能让布兰登身后的几百名卫队不至于动摇。
这才是他能争取的对象,只要还有这几百人在,布兰登和自己就不至于被孤立,任由他们拿捏!
正义从来都不是对付敌人的武器,而是团结自己人的标杆。
现在对方已经有了撑不住的迹象,多半也和事情超出他的预料有关——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想尽办法打乱对方的阵脚,让局面对自己这一边更有利。
比如说,再刺激他一下。
“行——!”
几乎是从牙缝间崩出的这个字眼儿,老兵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全身像是泄了气似的险些摔倒,也就没看到洛伦眉宇间闪过的一丝失望。
可惜了,就差一点点。
“半刻钟,半刻钟之后决斗审判开始!”讽刺般的冷哼了一声,老兵阴骘的瞪了洛伦一眼:
“我劝您趁早写封遗书,免得临死前写的太难看,巫师顾问阁下——!”
………………………………………………
对峙的双方已经散开,那个拿了钱的军团士兵也早早的不见了踪影。
“很好,在讨论之前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必须被证实,我的巫师顾问阁下。”
布兰登默默的看着洛伦,哪怕是他脸上的笑容也不能掩盖语气里的冷酷:
“你刚刚那个究竟是一时冲动想要救你的朋友,还是在深思熟虑之后,理智做出的决定——这个很重要,所以请立刻回答我!”
“一半一半。”黑发巫师耸耸肩膀。
布兰登微微歪嘴,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确实很想救我的朋友,但这不是什么一时冲动,否则刚才那两个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洛伦直截了当的说了:
“但眼下这个局面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给我们挖好的坑!”
“一点儿都不意外的意外……嗯,果然是我看上的巫师顾问,就知道我们特别合得来!”
“能麻烦别用‘看上’这个字眼儿吗,我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